“穆姨与婧儿安然无恙便好。”

    徐惠禾早已耐不住性子,端起一杯清茶饮了一口,道:

    “今日我等前来所谓何事,想必穆夫人与洛姑娘心中有数吧,既然如此我便直截了当开口便是,可否容二位饶过无辜之人。”

    徐惠禾此言一出,穆氏亦是怒容满面,寒着脸面冷声说道:

    “徐姑娘,何为无辜之人?枉死在国光寺的得道高僧是无辜之人,失了相依为命师傅的小和尚是无辜之人,侍奉在我左右丧命的婆子丫鬟是无辜之人,其她之人还有无辜之人吗,皆是穷凶极恶的罪徒。”

    洛冰婧深知娘亲为何如此激动,皆是因为那救她们一命的小和尚,与徐惠禾这态度这语气。

    “徐姑娘,还请回吧,审理国光寺案件的乃是京兆尹并非我们,徐姑娘不如前去京兆尹去向刘大人道他们是无辜之人,或许还能为他们求情。”

    洛冰婧面色温和看不出一丝怒气,就连这语气轻柔平和,可是道出来的话却让徐惠禾恼羞成怒。

    俞晓绾见状,睁着她那双绿豆小眼看向穆氏与洛冰婧,道:

    “穆姨,洛姑娘你们权当可伶他们自幼被家族送与国光寺当和尚,一日清福没享过,整日里粗茶淡饭粗布衣衫,饶有犯错亦是情有可原,穆姨与洛姑娘何苦铁石心肠看着他们无辜枉死。”

    俞晓绾平日里和大傻子似的可不会这般说道,今日这是撞了邪了不成,这道理这人情还一套一套的,让徐惠禾闻之膛目结舌。

    洛冰婧闻言却是眼眸一暗,道:

    “回去禀了安侧妃,莫要动那歪心思。”

    洛冰婧心下微寒,今日这番话若是传扬出去,她与娘亲皆是成了铁石心肠之人,不但如此更是因为她们的冷漠无情牵连各府,可想而知这些贵人会如何对待她们。

    俞晓绾细小的眼眸明显闪过诧异之色,面容之上皆是惶恐,这洛冰婧是如何得知此番话乃是元香表姐教给她的。

    徐惠禾与俞晓绾见状,便变了一番脸色,但闻徐惠禾唤来身边丫鬟,自丫鬟手中接过锦盒,砰的一声砸在桌面之上,道:

    “穆夫人与洛姑娘瞧瞧这可还满意,若穆夫人与洛姑娘愿做慈悲之人,这些便都是穆夫人与洛姑娘的。”

    徐惠禾说着便打开了锦盒,将锦盒之中的五千两银票拿了出来,这银票乃是府中那庶子的姨娘一生的积蓄。

    徐惠禾今日前来乃是被逼无奈,若非爹爹胆小怕事,生怕因着那庶子牵连了他的前途,死活要证明那庶子无罪。

    俞晓绾见此,亦是自衣袖之中掏出一张一千两银票,俞太傅府并未派俞晓绾前来,她之所以会前来乃是得了安元香的命令,这一千两亦是安元香给她的。

    “穆姨,还望您大发慈悲。”

    说着便将银票放在桌面之上,洛冰婧与穆氏面色则是阴沉的能滴出水来。

    “送客。”

    洛冰婧冷声说道,立马有婆子与丫鬟上前,徐惠禾与俞晓绾二人见状瞬间起身,将银票收回怀中,冷哼一声便怒甩衣袖离去。

    待徐惠禾与俞晓绾走了之后,齐书瑶羞红着脸面,支支吾吾开口说道:

    “我知今日前来乃是错事,畜牲所为本该千刀万剐,可婧儿你知我府中情况,娘亲病重府中之事现由二娘掌管,那畜牲乃是二娘之子,今日我若不前来,娘亲便要被二娘给活活气死。”

    说道这齐书瑶已是泪流满面,拿着手中不成形的巾帕擦拭着泪珠子,洛冰婧怎会不知齐学士府的情况,当下便是叹息一声道

    “书瑶,并非我不帮你,而是若非有那小和尚相助与安定侯相救,今日我便不会与你这般相见了。”

    齐书瑶闻言更是将脑袋压的低低的羞愧难当,穆氏见此便无奈摇头,开口道:

    “齐姑娘,你与婧儿乃是闺中好友,若是寻常之事,我与婧儿定会答应与你,可若齐姑娘让我们相救的乃是要害我们母女性命之人,还望我与婧儿万万不能答应,齐姑娘府中之事还需齐姑娘与齐夫人解决才是。”

    齐书瑶站起身来,微红着眼眶,歉疚的看着洛冰婧与穆氏,行了礼便迅速离去。

    洛冰婧心中微微酸涩,不知书瑶心中可是怪她。

    拜访之人络绎不绝,洛冰婧与穆氏则是全全推脱不见。

    待第二日洛冰婧与穆氏便听闻一消息,让洛冰婧心咯噔一下。

    “姑娘,齐姑娘昨回府与府中二夫人发生争执,谁知这二夫人乃是老蚌怀珠被齐姑娘推倒在地小产了,大夫人前去求情之时被婆子误撞一命呜呼仙逝了。”

    这是辰时出去采买的婆子回来之时在街头巷尾听到的消息,洛冰婧与穆氏皆是心中沉重不已。

    当下洛冰婧便是起身对着娘亲说道:

    “娘亲,今日女儿出府前去齐学士府探看一番书瑶,娘亲在府中可莫要接见他人。”

    穆氏面露迟疑之色,道:

    “婧儿,你若前去是否不妥。”

    穆氏心中担忧,若书瑶将齐夫人之死怪罪在她与婧儿头上,今日婧儿前去必定受辱。

    穆氏所担忧之事,洛冰婧怎会想不到,可她今日定是要前去,书瑶失了母亲,又是因为她原因,书瑶岂不是要自责懊悔生不如死。

    齐学士府。

    齐篷赤果着上身,背脊之上皆是一道道可怖的鞭痕纵横交错,深的地方已是血肉模糊。

    “二哥,二哥,爹爹女儿求你放了大哥,全是女儿的过错,求你杀了女儿吧。”

    齐书瑶面容之上青紫交错,衣衫之上不知是哪里来的血迹,发髻散乱神情癫狂。

    娘亲已被她害死,现在大哥又因为她的原因被爹爹执行鞭刑,若是大哥在出了事,她定是恨死了自己。

    齐篷紧咬牙关不曾呼痛一声,眼神冰冷的看向齐学士,娘亲被活活给气死,这个身为他父亲的男人依旧沉迷与另一个女人怀中,为了那个女人不惜要打杀了他与书瑶。

    “父亲,你这是做甚。”

    自房门外走进来一二八年华的小妇人,但见那小妇人眼睛红肿,此时却是带着滔天的怒意,迅速迈进房中,一手夺过执行之人手中的鞭子,愤恨的扔在地上,迅速前去搀扶齐篷。

    齐书瑶则是痛哭出声,极度悲戚道:

    “长姐,长姐救救二哥,娘亲……娘亲她不在了长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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