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冰婧感觉她可能要死了,要死在这风寒之下,她已记不得这风寒折磨了她几日,她现在已是浑浑噩噩。

    被她自乐山私塾带来的陆正交给了刘伯庸,如她所想那般墨锦想尽法子不认与陆正之间的关系。

    倒是陆正乃是个识趣的,见被拆穿当下便认下了与墨锦二人的亲密关系,不仅如此还道出墨锦右凶下有一颗痣,这下子墨锦便百口莫辩。

    穆氏因着往昔墨锦相救她的情谊请求刘伯庸饶其一命。

    不知陆正使了什么手段成了刘伯庸的门客,墨锦则是哀哀怨怨又寻上了陆正,成了陆正的正牌娘子。

    宫中御医来了一拨又一拨,得出的结论皆是她染了风寒,可无论服了多少药,这症状不但没有减轻而且还在持续加重,至今日她已是无法在起身,整个人面黄肌瘦只能平躺着大口呼气。

    娘亲自三日前便每日前来二皇子府衣不解带侍候与她。

    瞧着女儿越来越重穆氏不知偷偷抹了几次泪。

    闫香亦是每日来瞧她,被关在府上有些时日的许慧心前几日被放了出来,寻了空闲便来瞧她,自许府不知掏了多少药材送与她。

    碍着她病情加重药石无医,洛国公硬着头皮前来探望与她,只不过只送了些寻常药材便离了府邸。

    曾受过洛冰婧恩惠的百姓,自发前去寺庙为她祈福,一时间二皇子妃无药可治命不久矣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京都城。

    前来探病的数不胜数,侯宇辉更是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恨不得将天下名医统统寻来为她诊治。

    “主子,兵部侍郎被关押至天牢。”

    洛冰婧迷糊之中闻见云青在她耳边说道。

    紧接着便是石竹气愤之声:

    “主子,若非兵部侍郎主子又怎会感染风寒,导致主子成了这般模样,主子……”

    石竹说着说着便红了眼眶,主子日渐消瘦,再过几日她怕主子就会这般没了。

    洛冰婧闷声咳了几声,想来那辆马车乃是兵部侍郎送的。

    云青面色严肃,看向洛冰婧压低声音道:

    “主子出事的那辆马车乃是兵部侍郎为了加害二皇子送与二皇子的,若非主子此番因着那辆马车长病不起,还未发现兵部侍郎的歹毒心思,现下兵部侍郎被收监,怕是难逃一死。”

    洛冰婧闻之便是苦涩不已,她只是侯宏文手中的诱饵,现下怕是她也要搭上了性命。

    “姐姐,妹妹前来照顾姐姐,不知姐姐这病何时能好起来。”

    如同前几日,安元香手中端着清粥行至床榻前,这粥被云青等人检查一番才会被安元香喂食给洛冰婧。

    洛冰婧心中不屑,安元香巴不得她死,却碍着身份不得不前来她床边侍疾。

    ……

    “砰……”

    “你竟敢对她下毒,她现在快被你给折磨死了,解药呢给我解药。”

    侯宇辉神情暴怒,一拳头将侯宏文身后的书架给砸出一个洞来,若非可以他这一拳是想落在侯宏文身上。

    侯宏文淡定如斯,拍了拍身上的碎木屑,道:

    “没有解药。”

    侯宇辉闻之双全紧握,强忍着上前暴打侯宏文的心思,在此开口道:

    “怎么会没解药,这药乃是你派人下的,怎么会没解。”

    侯宏文眼神突然间变的冷冽直视着侯宇辉。

    “你这是在质疑我,你既然已知道了哪药更改知道那药无解。”

    侯宇辉身形踉跄,他自祖父口中得知那害人的药,更是得知此药无解,却还是不死心不愿她死,只要想到她会离去,他便心如刀绞。

    乘凤宫。

    太祖太后眼眸狠辣,盯着殿中所跪之人,道:

    “二皇子妃可还有救。”

    殿中之人居然是那个裹成球的太医,但见太医惊恐万状,道:

    “祖太后,二皇子妃中的乃是毒药,并非是风寒,奴才无能为力。”

    太祖太后执起手边瓷杯便是朝着太医砸了过去。

    “若是她死了,哀家便要你陪葬,为何不早早道出她乃是中毒。”

    太医额头之上被砸了一个血洞涓涓的往外冒着血,不敢医治朝着太祖太后拼命叩首求饶。

    “太祖太后饶命,奴才乃是情非得已,皇贵妃娘娘逼迫奴才,奴才不想枉死。”

    太祖太后腾的站起身来,眼神阴鸷,吩咐下去道:

    “将皇贵妃给哀家绑来。”

    ……

    洛冰婧俩眼发黑,说出来的话若不仔细听,旁人皆是不知她在说甚。

    身边的丫鬟各个眼眸红肿,主子这一病便不起了。

    穆氏亦是在洛冰婧耳边整日祈祷菩萨保佑,可无论穆氏如何虔诚洛冰婧依旧是毫无起色。

    太祖太后将太医院近一半的太医派至二皇子府,时刻紧守在洛冰婧身边。

    皇贵妃不知犯了何错,被太祖太后一声令下发配至行宫,无太祖太后传召不得离开行宫半步。

    近些时日安元香神情气爽,侍候洛冰婧之时更加心平气和,每日皆在等着下人报丧的消息。

    “婧儿,今日太祖太后下了命令,两日后便要二皇子迎娶闫姑娘,道是为了给你冲喜,望你能好起来,婧儿……”

    穆氏拿着沾了水的帕子不厌其烦的为洛冰婧擦拭着额头,今寅时起洛冰婧便高热不下。

    洛冰婧想言几句却一字说不出口,嗓子火烧火燎的痛,整个人犹如火炉一般要将其给活活烧死。

    靳国公府。

    “格尔,婧儿丫头可还有救。”

    靳国公老夫人面容之上云淡风轻,谈起洛冰婧之时好似一个无关紧要之人一般。

    格尔眼神冰冷:“主子,若是苗老头在说不定能救上那丫头一命,可这苗老头倾心那俞水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那丫头与安家丫头乃是死敌,怕是那丫头红颜早逝已成了定局。”

    若是旁人在此定会惊异靳国公老夫人与格尔妈妈的态度,在外人眼中看来靳国公老夫人可是最是疼惜洛冰婧这个晚辈。

    毕竟靳国公老夫人可是将象征身份地位的墨玉赐给了洛冰婧。

    靳潋惊魂未定,依着院墙大口喘着气刚刚只差一点她便被格尔嬷嬷与增祖母发现了。

    她本欲前来请求曾祖母防她出府前去探看婧儿一番,谁知还未踏进曾祖母的房中便闻见曾祖母谈及婧儿,本能反应迫使她隐藏了起来,谁知闻到的更是令她心寒发颤。

    尤其是曾祖母与格尔嬷嬷二人若无其事的谈论婧儿的死活,与她平日里见的曾祖母大相径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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