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冰婧闻言微怔,随即便低笑起来道:

    “婉儿可是飞檐走壁而来?”

    番婉儿甚是得意,遂一点足尖居然落身在房梁之上,对着有些呆愣的洛冰婧言道:

    “婧儿姐姐如何,婉儿这功夫是那些侍卫比不得的。”

    说着便一个旋身飞跃而下,瞧不出半点喘息半丝吃力,只能道番婉儿身轻如燕。

    “婉儿可是我拖累了你,圣上才会责罚婉儿学习规矩礼仪。”

    番婉儿微拉下面色,神态怏怏道:

    “并非是因着婧儿姐姐,而是自入宫以来,圣上便逼迫与我,习得各种劳什子规矩礼仪,在蜀川可没怎么多讲究,婉儿最最厌烦的便是一言不合便下跪,尤其是那宫人每日里将死挂在嘴边,听得婉儿甚是不解。”

    番婉儿模样甚是苦恼,依着番婉儿的表现,在洛冰婧看来实属小孩子心性。

    可结合云霓与她所讲番氏一族之时,洛冰婧便不在这般认为,多少对番婉儿保留一丝戒备。

    毕竟出身在番氏家族,又有高敏之那般让人琢磨不透的母亲,番丽华这般心性狠毒的姑姑,若言番婉儿是纯善之人,只怕她将来如何死的都不知晓。

    “婉儿,殿下乃是真心实意待你好,你身为西宫皇后,这规矩礼仪怎能少得,这一条条一框框莫说要习得,而且要精通才是,位居何为尽其何职。”

    番婉儿闻言甚是头大,神色颓废道:

    “若早知会这般繁琐,当初无论如何婉儿都不会争得这西宫之位,婧儿不如我求了圣上,让婧儿来当西皇后可好,婧儿姐姐比我聪慧,这规矩礼仪早已精通,比之婉儿更适合当西宫皇后。”

    番婉儿眨着天真的大眼睛,眼眸之中皆是希翼,洛冰婧瞧了不知是这番婉儿会演还是番婉儿真的是如此心性。

    若是前者,这后宫怕是无一人是番婉儿的对手,若是后者……又怎会是后者,莫要忘了番婉儿乃是番家的掌上明珠。

    洛冰婧亦是如说笑一般,开口打趣道。

    “婉儿莫要说笑,既然婉儿贵为西皇后便有贵为西皇后的道理,婉儿助圣上夺下着万里江山,这后位婉儿当之无愧。”

    洛冰婧提及番婉儿打仗之时,番婉儿刚才的颓废之色消失不见,好似换了令外一个人一般,面容之上难掩激动之色,道:

    “言及打仗乃是婉儿的长项,姐姐可信婉儿与圣上攻打进京都城只用了短短十几日的时间,这十几日婉儿杀敌一千不输男儿……”

    番婉儿言及战况激烈之时,整个人眉飞色舞,不忘比划一番。

    洛冰婧更是瞧不透这番婉儿到底是如何心性,若言她纯善,可她杀人不眨眼,若言她暴虐可她却又有爱民之心。

    “婧儿姐姐,时日已晚,今日圣上会留宿朝华殿,婉儿该去准备一番了,待明日婉儿在前来寻姐姐。”

    洛冰婧这厢刚送走番婉儿,侯宏文便出现在殿中。

    洛冰婧心下一惊,若婉儿多逗留一些时辰,岂不是被侯宏文逮个正着。

    “臣妾恭迎殿下。”

    洛冰婧语气清淡带着疏离,侯宏文闻之便是眉间不喜。

    唤了宫人前来将衣衫褪去,洛冰婧见此眼眸微转,言道:

    “圣上今日乃是十五,圣上若在此留宿岂不是乱了规矩。”

    侯宏文甚是不耐,上前一把将洛冰婧抱起放置床内侧,遂身着中衣躺在外侧,闷不吭声。

    洛冰婧还未从疑惑之中反应过来,便闻侯宏文呼吸越发平稳,显然侯宏文已是安睡。

    洛冰婧一夜无眠,侯宏文与她同榻而眠害她身子僵硬,心绪混乱毫无一丝睡意。

    天蒙蒙亮,洛冰婧实在忍受不住将眼眸闭了起来。

    侯宏文瞬间睁开了眼眸,只看了一眼洛冰婧,便唤来宫人轻手轻脚洗漱更衣。

    当洛冰婧醒来之时,已是晌午。

    若非是石竹将她摇晃醒了,她怕是能睡上一天一夜。

    “主子,昨夜里夫人发动了,产下一名男嗣。”

    洛冰婧闻言先是一怔,随即便是欣喜不已,挣扎着便要起身。

    当她尝试了无数次无法起身之时,便不甘的躺在床榻之上行的吗,刚才少有的喜悦之情亦是被冲淡了不少。

    娘亲昨夜发动可谓凶险,若有人趁机加害娘亲她连来的及阻止都无法阻止。

    现下穆府乃娘亲一个主子,娘亲一切事宜皆是亲力亲为,现下娘亲诞下孩儿,穆府连主事人都没有。

    不免由来洛冰婧面色怏怏,开口言道:

    “娘亲昨日生产可是顺利,石竹你待我宫一趟,前去探看一番娘亲。”

    石竹甚是激动言道:

    “夫人府中产婆足有五人,加之夫人生产之时还有医女在场,夫人生产十分顺利,主子夫人派人传了话来,希望主子能发奋图强,往后夫人顾不得的地方只能依靠这主子来解决。”

    还未待洛冰婧沉浸与喜悦之中清醒过来,圣上一道圣旨险些让洛冰婧失口痛骂。

    圣上有旨,穆氏诞下安国公府长子,特封为侧夫人,其长子特例为嫡子。

    听闻此消息,洛冰婧便要前去与侯宏文理论一番。

    娘亲现在还在月中,若是看到了这圣旨娘亲其不是要气死了过去。

    如同洛冰婧所想,穆氏活生生被气的吐出了一口鲜血,当即便是晕死了过去。

    她放着安国公夫人不当,她岂会稀罕安国公府侧夫人的位置。

    穆府。

    穆氏昏迷了过去,刘伯庸则是在第一时间赶了过去,同时自太医院请了数名太医一同前行。

    当刘伯庸瞧见穆氏虚弱不堪,面色蜡黄的模样之时,心中便是隐隐作痛。

    当听闻还在襁褓之中扯着小嗓音哭闹的麟儿之时,刘伯庸瞬间便心下一软。

    众太医围着穆氏诊治,刘伯庸则是小心翼翼的抱起孩儿,瞧着那小模样丑丑的,但仔细一看便能寻得一丝蛛丝马迹这孩子的嘴角与他极其相似。

    穆氏被气至吐血昏迷一事传入宫中,洛冰婧听闻此消息险些吐出一口老血,这些人莫不是要将娘亲给逼死了才算作罢。

    御书房。

    侯宇辉一拳将侯宏文身前是书案给打出一口洞来,眼眸狠厉直视着侯宏文,气急败坏道:

    “你答应过我什么,从今往后无论如何都不许欺辱冰婧母女二人。”

    侯宇辉甚是激动,尤其是侯宏文那厮居然对他视而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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