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青赶至宫门之处,便瞧见左行礼离去的背影与嬷嬷带领公公阻拦小宫人的场景。

    云青当下便心生怒意,小跑赶至宫门处,一把将那嬷嬷推开,对着左行礼的背影急忙喊道:

    “左大人请留步,主子相请左大人为闫妃娘娘医治,还望左大人移步殿内。”

    左行礼脚步微顿,但见那嬷嬷上前急忙言道:

    “姑姑可是要违抗圣意不成,即便姑姑乃是皇贵妃之人,亦不能越了圣上的旨意。”

    云青气急,瞧那小宫人面容焦急的模样,加之少了的银钗,云青便知小宫人早已将左大人请来,被这嬷嬷阻拦在外。

    当下便扬起手臂,狠狠的照着嬷嬷的脸面掌掴而去。

    但闻啪啪两声,云青甩了嬷嬷两个耳光,一声怒斥道:

    “刁奴,若在胆敢阻拦,我便要了你的性命。”

    云青面色狠辣,眼眸之中皆是震怒带有弑杀之意,惊的嬷嬷倒退两步。

    云青一声怒哼,一一扫过挡在宫门前的公公,领头之人已没了气势他们这些人怎敢与皇贵妃身边的姑姑作对。

    当下便闪身让出一条道来,左行礼面色迟疑,云青上前便噗通一声跪伏在左行礼身前。

    “还望左大人出手相救。”

    左行礼叹息一声,饶过云青朝着宫门而去。

    云青面容之上露出一丝喜意,当下便起身紧随左行礼而去。

    那嬷嬷欲要阻拦,被云青怒眼一瞪立马缩了缩脖子不敢在上前阻拦。

    左行礼行至内殿之时,便抽出帕子掩了口鼻,朝内殿而去。

    当瞧见殿中场景时眼眸之中划现一丝怀念之意,若让人瞧见定会惊疑。

    “左大人,救救我家主子。”

    连枝一直张望着殿门,待左行礼行进来之时,犹如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上前噗通一声跪伏在左行礼身前。

    洛冰婧抬起面颊,双眸已是红肿了,梨花带雨的模样甚是惹人心疼。

    “左大人,快快来瞧瞧闫姐姐…”

    左行礼心下一软,上前扫视了一眼闫香,摇了摇头,探上闫香的手腕当瞧见闫香脉门之处的伤痕之时,不免眼眸发寒。

    洛冰婧神色焦急,声音发颤询问道:

    “闫姐姐可还有救,左太医闫姐姐已没了…没了鼻息…”

    左行礼眉宇之间皆是凝色,闫妃娘娘虽没了鼻息不假,可他探的闫妃娘娘微弱的脉搏。

    左行礼自怀中掏出一枚丹药喂进闫香口中,猛地一拍闫香后背手法轻巧,手臂迅速抬起闫香脖颈。

    但见闫香喉咙之处传来吞咽的声响。

    待服了丹药,左行礼便为闫香处理了脉门之处的伤痕。

    洛冰婧瞧得心惊,但见左行礼将闫姐姐已流脓坏死的地方用薄如蝉翼的刀子仔细剔除。

    待左行礼为闫香处理了伤口,便瞧见左行礼自药箱之中掏出银针,将银针刺与闫姐姐十指。

    紧接着便是将闫姐姐鞋袜祛除,以同样的手法刺与闫香十指脚趾之上。

    十指,脚趾与耳垂人中之处皆被刺了银针。

    紧接着左行礼便将闫香翻了过来,吩咐连枝将闫香上半身衣衫一一祛除。

    连枝面色一红犹豫不决,可思及主子若是连命都没了还要那名声作甚。

    当下便上前与云青等人一同将闫香上半身衣衫祛除。

    当闫香的整个背脊露出时,在场之人皆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但见闫姐姐背脊之上皆是淤痕,并非是抽打的,而是自内而外散发出来的黑色斑痕。

    左行礼抽出比之方才更加长的银针刺进背脊之上的穴位之中。

    但见银针迅速变成乌黑之色,紧接着左行礼便转动银针,猛然将银针抽出。

    一股血污自刚才施针之处冒出,瞬间闫香整个背脊之上皆是污血。

    待血液慢慢呈现鲜红之色,左行礼紧接着便继续施针,只不过这次与上次不同,血液不在流淌。

    左行礼将闫香翻了过来,闫香面色苍白如纸,没了先前的乌青,嘴角亦是发白。

    洛冰婧连忙探上闫香的鼻息,心中紧张万分,但探到闫香鼻息之时,神色猛然松了不少。

    连枝则是朝着左行礼实实在在叩首,不过片刻脑袋便被磕的一片红肿。

    就在洛冰婧等人以为闫香得救之时,左行礼的一|袭话犹如一盆冰水一般,自众人头顶浇下。

    “娘娘,恕臣无能为力无法彻底清除娘娘体中毒素,虽娘娘捡回了一条性命,可娘娘自此一生怕是无法醒来。”

    洛冰婧闻言犹如晴天霹雳,若闫姐姐无法醒来一直这般昏睡,与死了又有和不同。

    洛冰婧瞧着这冷宫之中的景象,若闫姐姐一直身处冷宫之中,怕是活不过一年半载便会耗死在这冷宫之中。

    思及此处,洛冰婧看向左行礼,计上心来。

    大殿之上。

    闫爵爷神态怏怏突然心中闷痛,还未带他捂住胸口之时,便闻殿外高声禀道:

    “启禀圣上,乾陵宫走水。”

    闫爵爷心咯噔一下,乾陵宫乃是关押香儿的冷宫。

    侯宏文面色微变,朝闫爵爷所在方向看去,同时闫爵爷看向侯宏文。

    “宣来人进殿。”

    来者乃是管理后宫的大总管,此时略显狼狈,蓬头垢面亦不为过。

    “禀圣上,乾陵宫走水,宫中上下八人全部葬身与火海之中,包括罪妃闫氏。”

    公公此言一出,闫爵爷身子踉跄,自队列之中晃了出来,面色煞白,上前一把将公公衣领提起,声音发颤道:

    “闫妃娘娘没了…可认得出是闫妃娘娘?”

    大总管识得闫爵爷,更知丧身火海的罪妃乃是闫爵爷的唯一子嗣。

    虽闫爵爷与闫氏断绝了血亲,可这骨子里磨灭不掉的血亲是斩不断的。

    大总管面色被憋的涨红,胆战心惊言道:

    “回禀爵爷,已确认娘娘已葬身火海,在内殿废墟之中,娘娘的尸首正是在床榻的摆放之地发现,殿中唯有娘娘与其婢女,当时火势凶猛,无一人能冲进内殿。”

    轰的一声,闫爵爷只觉得他的脑袋要炸开了。

    不顾及现在还身处朝堂之上,不顾及番氏一族对他的虎视眈眈,更是不顾及一直未曾言语的圣上,一把将公公推开,迅速出了大殿朝乾陵宫方向而去。

    罪妃丧身火海,圣上念其已得上苍惩罚,应允闫爵爷府将罪妃尸首抬回闫爵爷府。

    闫爵爷府。

    闫爵爷夫人正在闫香未出嫁之时居住的闺阁之中,瞧着女儿梳妆台上还未收起的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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