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族的公主阿卡玛身死在关门之处,狼族之人虽想迎回公主的尸身,可夺命的箭雨不得不逼迫他们离去。

    侯长庭自城楼之上眉宇紧皱,倘若他刚才没听错的话,这异族女子唤宇辉为夫君。

    待巴尔达等人走后,侯长庭立马吩咐将士开了城门,将阿卡玛的尸身带回了关内。

    经过军医的诊治,阿卡玛已没了生息早已在关门外死去。

    侯宇辉伤势严重,过了数日才清醒过来。

    待睁开眼眸便瞧见浑身是血的侯长庭立与他身前,满面的喜意,道:

    “宇辉你小子终于醒过来,你若在不醒待我军班师回朝要拖着你前行了。宇辉好样的,多亏你拼死带回来的布阵图,此仗打了三天三夜,大军已将狼族之人与部落结盟之军统统赶至沙漠之中。敌军伤亡数十万,每个八百十年敌军成不了气候。”

    侯宇辉先前还被侯长庭身上的血迹惊了一番,但闻侯长庭所言便知长庭身上的血迹乃是敌军的并非是长庭是。

    当下侯宇辉便是欣喜若狂,强撑着身子,站了起来,紧扣在侯长庭肩膀之上,道:

    “我等终于可以有颜面回朝了。”

    就在此时,房门外响起一道急切的声音,道:

    “我要见副帅,你等快些闪开,我乃是副帅夫人,尔等若在胆敢阻拦休怪本夫人对尔等不客气。”

    侯宇辉眉宇紧缩,这赵羽歌是何时来的边关。

    侯长庭双臂摊开甚是无奈道:

    “贵夫人已在边关呆至半月有余,自你失踪不久之后贵夫人便前来了边关。”

    还未来得及想出法子如何对付赵羽歌之时,便紧接着闻道:

    “辉儿可是醒了,你莫要在此处胡闹。还不退下去。”

    侯宇辉听闻此声音,猛然抬起脑袋看向侯长庭。

    眼眸之中皆是询问之色,道:

    “莫非连我祖父亦是前来了边关,他年岁这般大了岂能还这般胡闹。”

    侯长庭眼眸之中带有钦佩之色,对侯宇辉对老义亲王的评价嗤之以鼻。

    敬仰道:

    “宇辉你可是小瞧了皇叔祖,若非此番有皇叔祖大杀四方,大军怎会这般迅速这般轻易拿下敌军。皇叔祖所立功劳要高之与你我。我等再过个十年八年怕是都不及皇叔祖一半。”

    侯宇辉愕然,没想到平日里傻乐呵的祖父居然这般神勇。

    砰的一下子房门被打了开来,老义亲王当瞧见侯宇辉与侯长庭对立而站时。

    瞬间眼眸涨红,眼眸之中含着泪珠子,上前一把抱住侯宇辉。

    “混小子,你以为你这还是身处京都不成,你可知你失踪这些时日,祖父险些……险些……混账东西祖父年岁大了,再也经历不起白发人送黑发人。”

    说着老义亲王便别扭的将脑袋扭向一旁,偷偷的擦拭了一番眼泪。

    侯宇辉心中酸胀的厉害,更是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眼眸酸胀,他自幼便与祖父生活在一起。

    祖父是他生命之中最最重要的人,若非没有祖父便没有他。

    待老义亲王与侯宇辉言语了一番,便闻老义亲王开口询问道:

    “宇辉,你可要实话告知祖父,你与狼族部族公主阿卡玛是何关系。”

    侯宇辉闻言眉宇微拧,思及那个暖阳一般的姑娘,侯宇辉心中升起一丝歉疚之意。

    “若将她已俘虏便放了她可好。阿卡玛救过我两次的性命,若非阿卡玛此番我便无命将布局图送回阵地。她虽是狼族公主,却是天生痴傻之人,唯她最是良善。”

    老义亲王闻言与侯长庭二人面面相觑,但闻侯长庭请罪道:

    “宇辉,长庭有罪还望宇辉责怪,阿卡玛没有被俘虏……而是……而是宇辉入关那日,阿卡玛葬身在关门之处。”

    侯宇辉闻言,眼眸圆睁。

    他只记得当时阿卡玛为了相护与他,拼死与卡莎对弈,更是为了他以命相要挟要求可汗放了他。

    他只知道那日阿卡玛紧追在他身后,他殊不知阿卡玛会不顾及生死紧随他入关。

    侯宇辉心中的愧疚之情更加沉重。

    若非阿卡玛在野狼口中救下他,他怎还会有性命。

    若非阿卡玛以死相逼将他紧紧护住,他又怎能夺得布局图。

    侯宇辉神情懊悔万分,颤抖着言道:

    “可将阿卡玛的尸身收回下葬。”

    侯宇辉最怕的便是阿卡玛的尸身被人践踏在黄土大道之上。

    侯长庭飞快的点了一下脑袋,那一日他便发现了此女子的异样。

    两日前便将此女子风光大葬。

    他只为其立了碑却未为其书写碑文。

    因为此女子身份特殊,又与宇辉有所牵连,一切只能待宇辉醒来。

    侯宇辉虽是清醒过来,可这身子骨还未痊愈,只能由将士抬着朝下葬阿卡玛之地行去。

    侯宇辉看着湛蓝的天空,他好似瞧见了阿卡玛在对着他笑,在唤他夫君。

    待侯宇辉一行人来到阿卡玛墓碑前之时,一股难以难言的悲痛瞬间占据了侯宇辉。

    虽然他一直将阿卡玛当做知己看待,可看着躺在墓中的阿卡玛,所有的愧疚之感充斥着侯宇辉。

    他扬起手臂便狠狠的甩起了自个耳光。

    若非是他,这如暖阳一般的女子又怎会躺在冰冷冷的泥土之中。

    阿卡玛说过草原与荒漠是她土生土长之地,是她的部族是生养她之地。

    无论何时她都不会离开。

    可现下阿卡玛却是再也回不到草原,再也回不到她喜爱的帐篷,她奔驰的原野。

    草原之上亦是再也不会响起阿卡玛肆意的笑声

    “长庭给我匕首。”

    侯宇辉用手一遍一遍的磨砺着光滑无字的墓碑。

    侯长庭立马掏出随身携带的匕首递给了侯宇辉。

    果然不出他所料,侯宇辉执起匕首在墓碑之上刻起了字。

    待侯宇辉将碑文刻好,便朝着墓碑磕起了响头。

    但见墓碑之上刻着:

    爱妻阿卡玛之墓,夫侯宇辉立。

    不知身处异界的阿卡玛会不会看到这块墓碑之上所刻的字。

    会不会与往昔一般,扯着嘴傻笑跟在侯宇辉身后,不停的唤着:

    “将军你娶了阿卡玛好不好,你是阿卡玛认定的夫君,迟早有一日阿卡玛会成为将军的夫人。”

    阿卡玛所言犹记在耳,可斯人却已远去。

    “阿卡玛,若有来生我便娶你。今生我心中已被一人占的满满当当再也放不下其她之人,今生的遗憾来生我定当为你补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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