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古拉一世很清楚想要建立黑塞联合王国,光靠门特内格罗的实力是不够的,必须要寻找强有力的支持者!
    从1891年保加利亚倒向俄国之后,奥匈帝国在巴尔干地区的优势就不复存在了。
    尤其是巴尔干战争爆发后,奥斯曼帝国被驱逐出了巴尔干,亲俄的保加利亚和门特内格罗都获得了壮大,亲德奥的希腊人反而被削弱了!
    这种背景下,奥匈帝国要保证在巴尔干地区的利益,最好的办法就是吞并波黑以及塞尔维亚!
    维也纳政府认为,当奥匈帝国直接和保加利亚接壤后,完全有机会通过外交手段,逼迫保加利亚倒戈!
    君士坦丁堡就是保俄之间关系最大的矛盾点,只要有奥匈帝国的支持,不怕保加利亚不上钩!
    博斯普鲁斯海峡的利益太大了,如果不是知道未来德国发展太快,逼得英国人亲自下场,并且加入了协约国,斐迪南也不得不动心,这是赤裸裸的阳谋!
    现在尼古拉一世也不顾前线还在和奥斯曼人战斗,咬牙从他们为数不多的武器装备中,拿出了一部分支援塞尔维亚革命军。
    首相为难的说:“大公,塞尔维亚人现在需要的物资太多,我们的储备不够,支持前线都有些不足,再支持他们实在是难以为继!”
    尼古拉一世咬了咬牙,说:“就算是再困难,我们也不能放弃,革命军已经席卷了大半个塞尔维亚,现在他们急缺物资,如果没有我们的支援,这次起义很快就要被奥匈帝国扑灭了!
    一旦这次起义失败,我们就再也没有机会阻止奥匈吞并塞尔维亚了!事实上,即便是有我们的支持,他们能够胜利的机会也不大!
    现在只能期望塞尔维亚人闹起来,让维也纳政府觉得直接统治不划算,才有可能再次获得独立!
    然后和我们合并,合两国之力,才能在巴尔干地区生存下去!”
    首相苦笑着说:“可惜门特内格罗太弱了,不然这次我们就可以吞并阿尔巴尼亚,也不至于这么被动!”
    尼古拉一世点了点头表示认同,想了想后又问道:“俄国人现在是什么态度?他们支持我们在塞尔维亚的行动么?”
    外交大臣一脸为难的说:“大公阁下,圣彼得堡政府现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君士坦丁堡,他们希望我们保持克制。
    暗中支持塞尔维亚人可以,要是我们直接出兵的话,造成的一切后果,都由我们自己承担!”
    尼古拉一世脸色一沉,又坚定的说:“不管局势怎么糟糕,我们都不能放弃!
    保加利亚人呢?他们是什么态度?我们愿意出来当他们和奥匈帝国的缓冲区,他们不可能也反对吧!”
    外交大臣回答道:“保加利亚人的态度很矛盾,他们即希望我们成为他们和奥匈帝国的势力缓冲区,又担心因为保塞矛盾,独立后的塞尔维亚给他们添麻烦!
    不过,索非亚政府还是同意向我们提供有限度的支持,并且可以低价出售一批武器弹药给我们!”
    尼古拉一世心中一喜,保加利亚的矛盾心里不重要,关键是他们肯出售武器,就是个好消息!
    战争大臣急切的说:“哦,那还等什么?财政部立刻筹集一笔资金,向保加利亚人购买武器呀!对了他们的新式火炮出售么?”
    外交大臣苦笑着说:“这个问题还没有具体谈,据说他们的新式火炮出口,需要斐迪南大公亲自批准才行!”
    尼古拉一世想了想说:“好了,不要想那么多,他们卖什么,我们就买什么,现在不是挑剔的时候!
    我们的当务之急是先向塞尔维亚革命军提供支持,帮他们稳定住局势,还有就是尽快消灭奥斯曼人的残军!”
    ……
    索非亚王宫内,首相康斯坦丁为难的说:“大公,我们向门特内格罗出售武器,会不会引起奥匈帝国的反弹?”
    斐迪南点了点头,淡定的说:“当然会的,这批武器最终还是会流入到塞尔维亚革命军手中,要是奥匈帝国没有反应的话,他们也当不起列强的称号!
    不过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向盟友出售武器,是天经地义的,这点儿外交压力还是抗得住的!
    告诉外交部实在不行,就往俄国人身上推,他们皮厚不在乎这点儿痒痒!”
    众人已经习惯了斐迪南坑队友行为,反正现在保加利亚还在替俄国人打仗,让他们背锅也不算事儿!
    财政大臣肯尼迪突然开口说:“大公,持续的战争已经严重影响到了保加利亚的经济,我们的海上进出口贸易,现在已经锐减到不足上一年度同时期的三分之一了,今年财政收入恐怕会大受影响!
    而且新占领区,也需要战后重建,这又需要大量的资金。由于我们之前对战争的破坏性估算不足,来年我们将面临十分严重的资金缺口!”
    财政大臣还有一点没说,主要是斐迪南免除了大量的税收,写一下子就少了上亿的资金!
    未来一年里,新占领区基本上只有支出,没有收入!这相当于保加利亚本土两倍的土地,光所需要的行政经费,就是一笔天文数字。
    那三个亿列弗的战争储备金,现在已经花掉不少了,后期怎么也不会够用的!
    斐迪南的好心情一下子又给打没了,似乎现在只要一提钱,就是保加利亚政府的死穴!
    他邹了一下眉头,然后咬牙切齿的说:“去借!向法国人借款,向英国人借款,向比利时借款,向欧洲任何一家财团借款都可以!
    现在我们的盘子大了这么多,应该有很多东西可以抵押了!”
    “对了,矿产资源不能拿出来抵押!涉及到我们后面经济发展的核心利益,不能够让步!”
    斐迪南又补充道,他可不放心,万一没说清楚,底下的官僚脑门一热,签订一个卖国条约,把西欧各国的工商业品全部给放了进来,保加利亚的民族资产阶级就真的完蛋了!
    现在保加利亚的资产阶级的小日子还不错,但是一直没有壮大!
    除了缺乏足够的本土市场外,还要面临国资和皇室产业的双重压迫,在关系到国计民生的重要领域,几乎看不到他们的身影!
    要是再引入国际资本,估计他们就真的要彻底的凉凉了!
    听到借款,外交大臣梅捷夫脸色一跨,没办法这个年代的贷款,就准没好事,外交部常常又要充当背锅侠!
    只见他苦笑的问:“肯尼迪先生,我们的资金缺口有多大?”
    财政大臣肯尼迪想了想说:“具体数字还很难确定,主要是看君士坦丁堡战役的花费了!不过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未来的资金缺口就不下于五亿列弗!”(1列弗≈0.29克黄金,约合两千万英镑)
    斐迪南脸色一变,两千万英镑可不是一笔小数字,北洋政府的善后大借款,袁大头实际上能够拿到的数字,差不多也就只有这么多!
    斐迪南现在只感觉宝宝心里苦啊!穿越后,自己在保加利亚苦心种田十年,财政收入较历史同期才增加了两倍,债务就已经增长四五倍,现在还要继续增长!
    可以想像到,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他又要过上苦逼的还债生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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