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智深听到这句话,光秃秃的脑门上顿时惊觉得有一万匹***轰然跑过,“今天这叫什么事,怎么光听见这句话了!”

    “终于轮到你登场了吗?水泊梁山最悲情的人,第一儒将—林冲。”

    两人想归想,手上的招式也随之慢了下来,直至停了下来。两人四道问询的目光直射那人。唯一不同的是,鲁智深的问询中带着一丝责问,李俊辰的目光中则带着一丝兴奋。

    来人约摸二十七、八左右的年纪,豹头环眼,八尺身材,器宇轩昂。快步走到二人面前,双手抱拳道:“小可林冲,路过此处,见二位武艺高强,心下欢喜,故忍不住出声叫好,还请二位见谅。”

    “你说你是谁?林冲?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鲁智深似是没有听清一般,出言相询。那张三、李四在一旁听得,恨不得上去捂住他的嘴,这叫说什么的话嘛,不是在挑事吗?赶紧在边上接过话茬,“师傅,这位官人正是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林冲林教头。”

    “诶!”鲁智深大手一挥,“既然是教头,那必然是武艺高强,今日既然撞上了,少不得要露几手给大家伙瞧瞧!小的们,去洒家的屋子里取两杆枪过来。”

    “好嘞,我去。”张三为人机灵,眼见鲁智深战意正浓,又怎么敢逆他意思,一溜烟地跑了过去,少时便取了两杆长枪过来。

    “接着。”鲁智深从张三手中取过长枪,信手抛给了俊辰和林冲。

    林冲无奈,苦笑一声,只得接过长枪。原本是陪着夫人前来还愿进香的,只是自己不耐寺中的繁琐,便让婢女锦儿陪夫人入内,自己则在寺外等候。不想看见俊辰与智深过招,不由心喜,看到精彩处,终忍不住出声叫好,于是乎惹来了这一战。

    “让洒家见识一下,八十万禁军教头的手段吧。”也不待林冲搭话,提起禅杖便攻了上去。林冲这心里是一百个不愿意,但此刻也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迎战。鲁智深神力乃是天生,虽说先前与俊辰一战耗了不少气力,但此刻丝毫不见疲态,禅杖虎虎生风,“疯魔”之势尽显;林冲的枪法却与俊辰不同,招式简朴,平凡但实用,一招一式,环环相扣,就像织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网一般,将智深狂暴的攻势尽数挡下。

    智深一口气攻了三、四十招,招数见老,林冲见其前招刚尽,后招未接之际,大喝一声,“来而不往非礼也,和尚,你也接我一招试试。”一个转身“嗖”的一枪刺去,当真是又快又急,智深见其招快,急忙举杖招架。谁知道林冲这一招只是虚招,枪头一转,长枪径直从智深与禅杖之间穿了过去。

    “好功夫。”俊辰在圈外瞧的精彩,如不住击掌叫好。鲁智深先是微微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好功夫,好枪法,不愧是八十万禁军教头,洒家服了。”鲁智深收起禅杖,朝林冲一抱拳,“洒家鲁智深,见过教头,先前有什么失礼的地方,还请教头见谅。”

    林冲是个厚道人,见状连忙还礼,“师兄言重了。”

    “哈哈,今日洒家真是高兴啊,结识了两位高手!”鲁智深说着,扯过在一旁看戏的俊辰,“林教头,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鲁智深忽然想起,自己和俊辰打了半天,好像连对方的姓名都不知道,顿时有些挂不住面子了。

    “小弟李俊辰,见过两位哥哥。”见到以豪爽著称的鲁智深露出这份囧态,俊辰心中暗暗觉得好笑,当下出言,替智深圆场。

    “对对对,这位俊辰兄弟,枪法也极其的高明,择日不如撞日,两位不如切磋一番,让洒家见识一番。”

    李俊辰颇为诧异的看了看鲁智深,在《水浒传》中的他,急公好义,义气当先,为人豪爽,但似乎没有这般自来熟吧。不过李俊辰心里也想和林冲较量一番,当下朝林冲一抱拳,“还请林教头赐教。”

    林冲真是欲哭无泪,碰到这么两个人,所幸他为人豁达,做了个请势,“请!”

    但见二人跳入圈内,厮斗起来。但见枪花灿烂,寒光纵横,一个是鬼谷高徒,集数百年名家枪法之大成,一个是当代高手,枪棒技艺天下少有对手。真是一场好厮杀,看的周围的人眼都直了。

    眼见两人交手近百合,林冲忽起一枪,将俊辰迫退一步,而后往圈外一跳,抱拳道:“小兄弟当真好武艺,不知是哪一家才能教出兄弟这般了得的身手。”

    “林教头承认了,小弟学艺尚浅,如不是教头手下留情,只怕早已落败。”俊辰持枪抱拳,诚恳的说道。

    “哈哈哈……好兄弟,好身手。”在旁观战的鲁智深这时走上前,抱住两人的双拳,“小的们,拿酒来,洒家要与两位兄弟一醉方休。”

    “好嘞。”张三、李四久在城内厮混,察言观色之下,早已将酒准备停放。

    “干!”鲁智深当先拿起酒碗,一饮而尽,林冲与俊辰相视一笑,相继拿起酒碗,一饮而尽。三人爽朗的笑声在这个小小的菜园中回荡,在这一刻,日后帝国最坚定的三人组合已然成形。

    三人详谈甚欢,颇有相见恨晚之感。谈的正欢之际,林冲眼尖,发现自己啊侍女着急忙慌的从园前跑过,心下诧异,高声叫道:“锦儿,我在这里,出了什么事了,夫人呢?”

    “官人,你快去看看吧,夫人……夫人……在寺里,有人…有人…调戏”。侍女跑的上气不接下气,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

    林冲这个人和这个时代大多数的武人一样,希望有朝一日可以纵横疆场,杀敌报国,可是这个愿望在以文人当道,伪儒当道,武人地位及其低下的年代是那么的遥不可及。是以他现在只是希望能守着自己的漂亮老婆,生个孩子,一家人其乐融融的过着小日子,也可以说自他小时候父母过世后,他老婆是他唯一的逆鳞。

    林冲听了,当场面色大变,“今日得识二位,林冲倍感荣幸。今拙荆被小人所阻,恐有祸事。他日再来拜会二位。”林冲朝二人一抱拳,就欲离去。

    “教头慢走,待我和你一同前去,也好有个照应。”俊辰闻言,出声稍稍阻住林冲,暗地地朝着鲁智深使了个眼色。那鲁智深虽然看着是个莽和尚,实则是个精细人,当下会意朝俊辰微微颌首。

    林冲略一思忖,便答应了俊辰,二人朝鲁智深抱拳告辞,径直往相国寺而来。

    到相国寺的路上,俊辰被那夺路而逃的人群给惊呆了,这一幕实在是太熟悉了,和日后那XX管来了是一个德性啊,看来这个传承还是真的够可怕的,俊辰的心里不禁滴了一滴冷汗。俊辰拉住一个路人,问道:“前面出了什么事了?”

    “还能有什么事,那个混世魔王又出来了。”

    “高衙内都来了,你还不赶紧跑,在这里说什么呢。”

    “你赶紧放开我,老拉着我做甚。”那人拼命挣脱俊辰,慌忙逃开。

    俊辰心里那个感慨啊,高衙内啊,这可是一代神人!要知道,“衙内”这个词也正是因为他的存在,才得以流传千古,尽管名声不怎么好。”

    林冲在一旁给俊辰解释后,俊辰才明白,这个高衙内不是小说中那般是高俅的养子,而是高俅的亲生儿子。由于高俅只有这一个儿子,自然是宠的无法无天,在加上高俅的权势和地位,整个汴京又有哪个敢管。

    “唉…”俊辰不经意间偷偷瞥了眼林冲,见他面色焦燥,“希望一会你能有点血性,将高衙内给宰了吧……尽管那家伙是后世敬仰的“神人”,尽管我也知道你下不了手……”俊辰心里嘀咕了几句。

    二人一溜跑到相国寺山门前,便被好事的围观的人群挡在了圈外,毕竟我天朝人自古便爱热闹,总有些人不会被高衙内的名声所震慑。

    还没有挤进好事的围观人群,就有声音从圈内传来,“哎哟哟,兀那贼婆娘,赶紧放手……哎哟哟,你们几个是死人啊,还不赶紧上啊”

    林冲和俊辰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和不解,要知道林娘子虽是张教头之女,可是却不会丝毫武艺,是以二人奋力挤进人群里,眼中的一切顿时让二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只见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六、七个闲汉,这些人要么是抱着胳膊哼哼,要么就是抱着肚子哼哼,就是没有一个人敢爬起来。中间躺着一个身穿锦服的年轻人,在那里犹自挣扎,意图爬起来。可是无论他怎么做,都无法起身,因为每次当他快起来的时候,边上总会伸过来一拳或者一腿,将他再次打到在地。而打到这些人的如果是一个膀大腰圆的大汉的话,也许二人不会吃惊,但眼下打得那么多人不敢起身的居然是个女子,这让二人如何不吃惊!

    “陈丽卿!绝对是陈丽卿,在这汴京城里,有这份身手和胆气的女子,只有她了!”俊辰被眼前的一切雷的不轻,心里顿时有一万匹***在来回奔跑,有一个声音在不停的狂叫,“天啊,这到底是什么世道,《水浒传》加上《荡寇志》,这个时代难道是这两部书的位面重叠加在一起的吗?”

    陈丽卿不知道边上的人在怎么看怎么想,走到高衙内的身旁蹲下,轻轻拍了拍高衙内的脸,露出一丝微笑“小子,旁人怕你,当你是盘菜,本姑娘可不惧你,怎么着,还想和本姑娘过几招吗?”

    要说这高衙内也是色胆包天,要色不要命的主,看到陈丽卿这一笑,顿时骨头轻的没有三两重,“嘻嘻,美人,你笑的可真好看…”说着,就伸手去摸陈丽卿的脸蛋。

    “找死!”陈丽卿眼中一丝杀气闪过,就欲将高衙内毙于手下。

    “要糟!”俊辰见状,不即多想,立时闪入场中,“手下留人!”

    “何人敢伤我女儿!”

    “手下留情!”

    不同的三道声音,在这一刻同时响起,三道人影出现在了场中。

    李俊辰和陈丽卿过了一招,抓住了那只欲将高衙内置于死地的拳头,而林冲则拦住了另一条人影。

    “陈希真,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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