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女冷不丁的发难,让召忻顿时为之一噎,本来准备好的话语却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再说出口,本来还算带着几分笑意的脸上,也是渐渐地出现了几丝黑线。

    就在召忻心中酝酿着该当如何反击三女时,就听得身后传来一声熟悉而又爽朗的笑声,心中的烦躁不知为何,竟然在这个声音出现的一瞬,消失得无影无踪。

    “呵呵…果然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啊,俊辰兄弟在三位妹子的严重化,自然是无可挑剔,是个最为完美的男人”,高粱催动座下马,慢慢走了出来,不露痕迹地恭维了三女和俊辰一番,听得三女不好意思,粉脸立时红了起来,只是高粱很快便一转话音,“俊辰兄弟完美是不假,可我家官人也是不差,三位妹子如此这般瞧不上我家官人,肆意插嘴,却未免也太过了些吧!”

    高粱这话说得三女是面面相觑,三女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是没有一人认识眼前这个女人,要知道扈三娘她们三个,原本在各自的庄子里,都是无人敢惹的存在,即便是到了梁山,因为和俊辰的关系,各位头领也是敬而远之,尽量不去招惹她们,如今一个完全陌生的女人,居然敢如此数落她们,不由得恼羞成怒起来。

    扈三娘自认是三女中的大姐,当先走了出来,口中轻斥一声,手中日月双刀一摆,直指高粱,“哪来的贼婆娘,兀自在那里胡说八道些什么,莫不是以为我梁山不会滥杀无辜,便可以由你这般轻辱不成!”

    “就是!”宿金娘不甘落后,也是张嘴就来,“我梁山的事自有我梁山自己料理,不需要外人在一旁说三道四,你这般说我们,便如同在说我梁山所有姐妹,今日你不说出个子丑寅卯来,我定不与你善罢甘休!”

    花容没有说话,但却在一旁用力地点了点头,显得自己与二女是一条心。

    高梁听了,先是一愣,跟着便是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眼中满是戏谑的光芒,照着俊辰便是一瞥,“俊辰兄弟,适才我们当家的和你的约定可是要战上三场,如今却是只比了两场,这第三场嘛,便是由我来领教梁山女将的身手,不知可好?”

    高粱此言一出,俊辰立时头疼了起来,在旁人的眼中看来,身为庄主的召忻应该是召家庄武功最高的人,可是熟知内情的俊辰却是知道,这召家庄不比旁的地方,武功最高的并非是庄主召忻,而是庄主夫人高粱。

    高粱的这身武功,若是按照俊辰划分“九龙将”的标准来衡量,那么高粱无疑也是“九龙将”的水准,甚是是“九龙将”中非常靠前的那种,纵观整个水浒的世界中,能与她真正一较高下的女将或许只有陈丽卿,宿金娘也好,扈三娘也好,花容也好,决然不会是她的对手。

    俊辰在那里低头沉思,想着该当如何度过眼下这事,而扈三娘三女听了高粱的话,又见了俊辰的模样,心中不由嘀咕起来,遂是向余化龙打听究竟是为何事,余化龙对三女自是不敢有所隐瞒,连忙将俊辰与召忻约定三场比斗的事说与三女听了,三女听完,不由“咯咯”娇笑起来,就见扈三娘抬头看了一眼高粱,开口说道:“我道是何事,原来只是与这贼婆娘动手而已,此事再为容易不过,”扈三娘扭头看了看宿金娘和花容,“就请二位妹子替我掠阵,我这便去好生教训这贼婆娘一番!”

    宿金娘本想抢着出阵,但当她瞥见高粱那似笑非笑的样子,心中不知为何,竟然泛起一丝莫名的危机,鬼使神差地拉了一下战马,开口道:“姐姐要多加小心才是!”

    要知道宿金娘平日里可是专门与扈三娘唱反调,如今这一下子关心起扈三娘来,反倒让扈三娘心中一暖,用力地点了点头,“妹妹放心,量她也不能掀起多大浪花来,姐姐去去便回!”手中月刀照着座下战马一抽,就见战马猛地冲了出去,扈三娘一面看着高粱的架势,一面暗暗数着步数,待到临近高粱时,口中发出一声轻啸,手中日刀如离弦之箭一般,照着高粱面门划去。

    以高粱的身手而言,自是不会将扈三娘三女放在眼中,是以一时有些托大,全然没有想到扈三娘的日刀会来得如此之快,一时之间根本不及招架,扈三娘眼见自己这一招即将奏功,不由心中大喜。

    不过高粱到底是高粱,虽然不及招架,但她依然有别的办法化解,就见她就势向后一倒,平躺在了马背上,躲开了扈三娘这一刀,扈三娘似乎没有想到自己这一刀会被人这样化解,不由微微蹙起了眉头,手中的月刀立时跟了上去,照着躺在马背上高粱劈了下去。

    宿金娘和花容见到扈三娘这一刀劈了下去,本能地以为她就此打赢了高粱,不由好声喝起彩来。

    她们这边喝彩,那边的扈三娘却是有苦自知,原来就在她将月刀劈下去的瞬间,高粱竟然掣起了绣绒刀,横在了自己的面前,挡住了三娘的这一刀,而且自刀上反震而来的那股力量,直震的三娘左手虎口发麻,险些握不住月刀,就此脱手。

    总算三娘性格坚忍,口中银牙一咬,手中兀自使力,方才牢牢地拿住了月刀,只是面上却是阴晴不定地看着高粱,高粱稳稳地坐在马上,脸上全是一副还不在意的样子,让三娘心中的怒火不自觉地冒了出来,口中再度轻斥一声,直接扬起双刀,卷起两道匹练般地刀芒,直向高粱卷去。

    高粱接了三娘一刀,心中对于三娘的武艺,已然有所明了,当下也不在客气,手中的绣绒刀向外一推,将三娘的两道刀芒化解于无形之中,跟着更是得礼不让人,绣绒刀或劈、或砍、或撂,区区三、四刀间,就让三娘浑身上下香汗淋漓,双手的虎口不住地发麻,日月双刀也愈发有脱手而出之感。

    直到此刻,三娘方才明白自己远不是高粱的对手,虽然她有心与高粱拼个你死我活,但是她的双臂只觉得有千斤之重,根本无法抬起,眼见高粱的一刀再度扫来,心中难免有些泄气,当下苦笑一声,“原来我的武艺尽是这般的不堪嘛!”

    只是高粱的这一刀终究没有扫到三娘,就听得“叮”的一声,一支羽箭后发先至,直接射在了绣绒刀上,让绣绒刀不禁为之一偏,擦着三娘的身子便是偏了出去。

    高粱不由轻轻“咦”了一声,收回绣绒刀,朝着宿金娘和花容二女看去,就见花容仍在那里张弓搭箭,不由轻轻一笑,“好箭法,只是不知道除了这手箭法之外,你可还有什么旁的本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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