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老头这是要我给什么?

    我不解的看着他,麻老头怒视着我,眼里满是烂泥扶不上墙的意思。就差没有一个耳刮子打过来。

    “吃饭的家伙!”麻老头愤声说道。

    我恍然大悟,这老头,也不说清楚点,真当我是他肚里的蛔虫?就算我是他肚里的蛔虫,也不可能知道他脑子里想什么!

    我探进上衣内袋,取出一张叠成心形的符咒。麻老头一双老眼顿时瞪大,不可思议的看着我手里的符纸。

    这符纸横竖都是折起来,常用的符纸折成的不同的形状也方便我辨认。这心形的就是最常用的护身符。

    我将符咒递给农亦秋,她接过心形的符纸,满是不解。

    麻老头没好气的瞪了我一眼,向农亦秋说道:“这东西你拿着,别沾水,也别把它弄坏了。”

    车开了许久,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到南桂镇的时候已经是傍晚,这地方确实很远,现在过完年没多久,农亦秋自己一个人过来的确是不太安全。

    到镇上没多久她就叫司机靠边停下,下车去了,还想跟我们平摊车费。我示意她不用。她犹豫了一会儿,有些不好意思。

    “小姑娘,需要的话就来找我。”麻老头道。

    她微低着头,道了声谢就转身离去了。

    看来麻老头找上她并不是偶然,农亦秋身上有什么秘密,这老头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我就没看出什么端倪。

    接下来就是开去南凭路47号。

    那司机憋了一路,现在农亦秋下车了才说道:“大爷,那女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家伙也是个好事的主,从他路上开口说话的时候就看出来了。

    “能有什么事,不过是人家小女生没了妈妈心里难过罢了。”麻老头敷衍道。

    “看您说的神神叨叨的,我还以为真有什么事。”这司机嘴上说封建迷信,心里还是对那些奇奇怪怪的事感到好奇。

    很多人都是这样,虽然平时不信,但还是忍不住好奇,毕竟是传了上千年的东西。

    麻老头褶皱的老脸干笑了两声:“哪有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

    车子沿着南凭路开去,停在了一条狭窄的巷子外。那47号就在巷子里。

    我结了车费,下了车,跟麻老头往巷子里走去。

    “师傅,那女生究竟是怎么回事?她发生了什么?”我问道。

    “人家都不肯说,瞎打听什么,你要是想知道,就自己看去,亏得还是我的徒弟!真是白教你了。”他不客气的说道。

    这老头就是不肯说。我要是看得出来还犯得着问他?

    “还有,你符纸叠的那是什么图案,赶紧给我全拆了!符咒叠起来是为了方便放置,你叠这么复杂,解开的时候很容易就会弄坏,那样符咒就不灵了!亏得还是我徒弟!连这点常识都没有!”他愤声说道。

    “是是是,徒弟谨记,我回头就把它们全拆了。”我也就是无聊的时候叠了几张。

    话说这巷子还挺深,沿途的铺面都关门了,也没有路灯,一片晦暗。麻老头的目标倒是很明确,直直往巷子深处走去。

    眼看一条路就要走到尽头,我不由说道:“师傅,你这朋友到底在哪?”

    “急什么,这不就到了。”麻老头说道,走到最深处的店铺门前。

    这家店和其他的铺面一样,已经关上了大门。然而不同的是,其他铺面用的都是卷闸门,只有这家店铺用的还是古老的木板门,就是一块块木板拼起来,开门的时候再一块块的拆卸的那种。

    这年头用这种门的已经很少了,这家店整体样式看起来都很老旧,完全没有一点要革新的意思,仿佛一点也不担心小偷光顾。里头到底是卖什么的?

    麻老头示意我上前敲门。

    我上前扣了几下,扬声说道:“有人吗!”

    里头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响,我就要继续敲门。

    “关门了,打烊了,回去吧。”一个不大的声音从里边传来。这声音颇为纤细,就像是孩子的声音。

    麻老头扬声说道:“去跟姓唐的家伙说,老头子我来了,这门他开不开。”

    门里静了下来,没有一点声响,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过了一会儿,一阵拆卸的声音响起,一块木板被拆开,一个瘦削的年轻小子探出身子,摆了摆手,示意我们进去。

    店里黑洞洞的,莫名透出一抹阴森,跟着麻老头向店里走去,一匹白马赫然出现在黑暗之中。我微怔,随即发现只是一匹纸马。再看那些陈列在货架上的东西,全是寿衣元宝,香烛纸蜡。

    这里是个寿衣店!

    那店里晦暗至极,除了那个瘦削的年轻小子再无他人,之前那说话声是他传出来的?那怎么听都像是小孩的声音。

    “跟我走。”那纤细的声音响起。

    我听得真真切切,是从那小子的身旁传来的!

    我循声看去,并没有什么人在他身边,倒是那小子另一只手提拎着一个鸟笼子。

    “唐老板在里边。”纤细的声音从笼中鸟口中传来。

    原来是只鹦鹉,我当是什么呢。

    话说为什么这小子不自己说话,反倒提着只鹦鹉来说话。

    那小子走在前边,领着我们向楼上走去。

    屋里都没有开灯,到处一片晦暗。使用的还是木楼梯,踩上去咯吱作响,仿佛随时都会断裂一般。墙面脱了皮,斑驳老旧,还能隐隐约约听见滴答滴答的水滴声,不知是哪里漏了水。

    这屋子也太磕碜了,怎么着也该翻修一下,说不定哪天大台风直接就把它刮没了。

    走到二楼,一股浓重的酒气迎面扑来,这人是直接拿酒拖地了吗,那么重的酒气。

    那瘦削小子走到一扇紧掩的房门前,扣了几下,笼子里的鹦鹉叫道:“唐老板,有人,唐老板,有人。”

    “妈了个X,你个狗老头!他妈的还敢来找我!滚边去!”狂躁的大骂声忽的从屋里传来。

    这情形和我想的不一样啊,这人很明显并不待见麻老头!这当真是麻老头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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