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蛋糕一端出来,小小辉就急的不行了,呀呀的叫着扯着小伟妈往厨房里奔。

    王婶过去把碗里的鸡蛋糕折到另一个碗里,加上一点儿米饭搅匀,端出来放到桌子上。小小辉的眼睛紧紧的盯着饭碗,眨都不眨的样子,口水哗哗的流出来。

    陈晓哭笑不得的伸手去接孩子,准备自己喂他,结果小小辉不给面子,往后躲:“不,不觉。香香。”这几天都是小伟妈带着他,陈晓只是晚上哄他睡觉,他到是记住了,可能以为陈晓一抱他就是要睡觉了。

    陈晓一瘪嘴眼泪就出来了,有那种突然失去了儿子的感觉。

    小伟妈笑着说:“你看看你,这哭什么,这么大个孩子两天功夫就忘了,你抱他几天就和以前一样。你们小时候还不都是这样过来的。来来,咱俩一起喂。这孩子。”

    小伟妈抱着小小辉坐到桌子边,陈晓坐在另一边拿着勺子喂,喂了几口,小小辉高兴了,拍着桌子乐:“母母,香香,香香。”还伸手去扒陈晓的手让她快点儿,这样陈晓才开心起来。

    陈辉站在一边看,感叹:“不养儿不知父母恩哪。想想我们小时候就这样,爸妈就是咱现在的心情。这么一想啊,惹爸妈生气的时候确实是可恨,小小辉要是惹我生气我能难受死。”

    小红说:“他长大了肯定得惹你们生气,而且还是特气那种。”

    小伟妈说:“都正常,人不就是这么一辈一辈过来的,其实过程都一样,没什么区别。”

    小伟对陈辉说:“要不你现在揍他,一天一顿,先提前把将来受气的气发出来。省得以后你打不过他。”

    大伙都笑起来,小小辉也跟着咯咯乐。

    王婶和煮饭阿姨把饭菜端上来,蒸的通红的大螃蟹装了半盆,摆到桌子中间。

    阿姨摆好桌子就收拾着下班了,小伟妈说:“拿两个螃蟹,小伟给找个袋子。”

    阿姨说:“不用,都吃过,你们这么些人呢。”

    王婶说:“外地来的,新鲜东西,多了也没有,拿两个回去给孩子尝尝。”找了个塑料袋给装了三个大的,阿姨千恩万谢的拎着螃蟹走了。

    小伟妈对小伟说:“去喊小夏和小惠下来吃饭。”

    小伟走到楼梯口喊了一声:“老夏,下来米西。”

    小伟妈抽着脸看着小伟:“你现在懒的,屁股都快带不动了,上个楼能瘦啊?”

    小伟说:“能听着。”

    没几分钟,夏茂盛和耿惠抱着夏根生下了楼,大家围着桌子坐下。

    王叔说:“吃蟹子得来点白酒吧?这东西寒哪。”

    小伟爸说:“最好是黄酒。哪天弄点好黄酒回来放家里。”

    王婶说:“把你们俩得瑟的,一个就一个,爱吃不吃。”

    陈辉跑一边酒柜里把白酒拿过来给小伟爸和王叔倒了小半碗,给陈晓妈倒了点,问小伟:“你来点不?”

    小伟摇摇头,陈辉自己来了点,说:“真没想过一瓶老雪花顶二两白干,看样我也是能喝点儿。”

    王叔说:“老雪花?啤酒啊?一瓶顶二两白干?谁说的?”

    小伟说:“雪花厂的技术员。我们不是再弄一个啤酒厂嘛,从雪花厂请了三个人过来。”

    王婶拿筷子指着王叔和小伟爸说:“听着没?以后一顿就只许喝一瓶。”

    小红哈哈笑起来,说:“陈辉,你惹祸喽,哈哈。”

    王叔拿筷子指了指陈辉:“你等着穿小鞋吧你,我是记住你了。”

    陈辉给陈晓丈母娘小伟妈王婶拿螃蟹,说:“没事儿,咱家以后自己有啤酒厂,不喝他们的了。”

    小伟说:“其实我感觉雪花厂这度数,有点不划算。咱们到时候弄清淡点,一顿能多喝好几瓶,多好。多卖货。”

    小红说:“你以为他们不想啊,应该是工艺问题。雪花出名就出在泡沫上,估计是这个问题,度数下不来。”

    陈辉想了一下点头说:“有可能,有很大可能。生啤就没有那么大沫。”

    小伟妈说:“吃饭吃饭,一天就知道喝喝喝,有什么好的。”

    大家吃饭。

    小伟对小伟妈说:“妈,我后天和小辉出差,去喜都,顺便去我哥那,得一个来礼拜回来。有什么事儿没?”

    小伟妈说:“把孩子照点相片拿回来。给你嫂子留点钱吧,东西,这么老远也没什么可带的。”

    小伟爸说:“让他们回来过年,现在在奉天交通也方便了,回来热闹热闹。”

    小伟妈说:“对对,对,让他们回来。坐火车来回也没多少时间,没事就回来呆几天呗,你哥要是没功夫让你嫂你回来。”

    小伟说:“妈你疯啦,现在天越来越冷,孩子那么大点儿,你让我嫂子一个人抱着孩子来回折腾?”

    小伟妈表情一滞,悻悻的说:“这不是,挂着她们多回来,一着急没想那么些嘛。”顿了一下,啪的拍了一下桌子:“二鬼子你要翻天是不?”

    小红乐的前仰后合的,两个小不点儿也跟着手舞足蹈的傻笑。

    王叔说:“等以后孩子大大能勤回来,现在小伟出息了,老大那边也稳定了,越来会越好,急什么。”

    小伟说:“主要是,还是有点远了,七百多公里,中间道又不太好。”

    陈辉说:“要是也修上大联那高速路就好了,六七百公里也就是五个小时呗。”

    王叔说:“将来能修。现在计划安东那边呢,双向六车道。修那路可得了钱了,那是按米算哪,顶于直接拿钱铺出来的路。”

    小红问:“就是拿钱一张挨一张那么铺呗?”

    王叔点点头:“对,整个路面铺满,造价差不多就那么些。”

    耿惠是财务,对钱特别敏感,稍算了一下说:“那一公里得两千多万?”

    陈辉问小伟:“奉天到安东有多远?”

    小伟说:“两百多公里,两百四五吧。”

    陈辉说:“一条路要接近五十亿?那到大联不是一百多亿?修到兴城就是接近两百亿?我靠,这是踩着钱走啊,怪不得修这么慢。”

    王叔说:“国家比老百姓更着急发展,但是资金有限,现在国家正在计划几横几纵的全国贯通公路,你们想想得多少钱?你们小年轻的总感觉国家什么也不干,看看铁路,看看公路,看看城市这发展,那全是钱铺出来的。”

    陈辉想了想说:“还真是,谁在意路啊。看来我错怪国家了,我得给国家道个歉。”

    小红说:“你还是电力职工呢,把电拉通全国得多少钱?那大电缆多少钱一米?”

    陈辉愣了一下,说:“比,比路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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