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这么多银子!”言玉望着那油毡之下码放齐整的偌大银元宝,不由地惊出一句。

    继而随手握起一枚,在手中掂上两掂。

    “看来吴王殿下还真是个心思细腻之人,竟设计出这么蹊跷的机关,藏的银子也是不少,看这等规模也至少在百万以上了......现在看来,这个地方其实也就是个银库嘛......搞得神神秘秘的,真是吓死老子了......再说你一个王爷藏些银子还怕别人说闲话不成,竟然搞得这么隐晦,不过藏这么多钱又有何用,钱到用时方恨没用......千金万银也买不来一块小小的龙涎香不是嘛......”

    言玉本期待着神迹降临,好为小熙早些讨来龙涎香疗伤,至少省去许多绞尽脑汁的时间,况且宫中的那块龙涎香又岂是随随便便就能弄出来的,却是经这一番折腾,眼前得到的只不过是个黑洞般的大银库罢了,虽然钱眼里有火,看上去也是心神荡漾而起,却是此时胸中憋着一团烈火,满脑子的小熙,哪有心思再去沉溺,索性只罢下手,将银锭扔回了柜上。

    “咦......这是什么?这是什么字啊......乾佑!乾佑?乾佑?怎么感觉怪怪的!这两个字好像在哪儿听过!TNND......对啊!这不就是白轻语所说的那个大汉的年号吗!”

    言玉思索一刻,瞬间惊出一身冷汗。

    “那这些银子,莫非......莫非就是谭敬弘私藏的九百万银两?OMG!不会吧!就这样被我发现了?手气这么兴!你说我是不是该去买张彩票呢!买双色球还是体彩呢!容我想想!不过他怎么把银子藏在吴王家了,不可能吧?怎么不藏我家......咳咳咳,先不论这个!不过由此来看的话,也是疑点重重,难道他俩是亲戚?不会吧!或者他哥俩关系好,这也不对啊,听着谭敬弘这名字也像是个老头,这吴王殿下白白嫩嫩可是个小鲜肉啊,怎么会是哥俩呢,虽然没有我长得帅......咳咳咳,怎么又跑题了......可是说一千道一万,这些银子上毕竟全都印着大汉的年号,那肯定是大汉的官银了,而且这个洞也是一直向下延伸,依次相连,这个洞口掩着一百万,证明底下至少还有八个洞口,这个谭敬弘真是够可以的,谁会猜到他竟把大汉的银子藏在大唐的吴王府邸!哦!对了!容我再想想!以我这样一个聪明人的猜测,咳咳咳......这个吴王殿下应是不知道这件事的,因为以他的性格而言,前方战事吃紧,怎能不开库取银,招兵买马呢!而且刚才看这座宫殿的外表也与其他的宫殿风格截然不同,明显老旧了许多,这里面一定还有别的故事吧......”

    言玉心下一定,随即步出库外,脚下传来一声“吱呀!”低头去看,正是将脚落在了第七本书身上。

    轰......

    石门关闭。

    “全自动!真是好用!不过,我是不是该在这七个方位上做上标记啊......既然找到了这批银子,将来肯定是还要来取的......再说,这本身就是人家汉家的银子嘛!”

    言玉撇开脚下散落的书本,半蹲下身子,又找根纤细的木棍在那七星位置上做下标记,继而哼着小曲,回到那书房之内,正是踌躇这满屋狼藉如何清扫,却是一个晃眼,刚才那小厮正推门而入,已然站在了自己面前。

    言玉被浸湿的衣物,此时周身正是一丝也无,恍然间也觉尴尬,只看着小厮傻傻一笑,未等小厮瞠目结舌般缓过神来,忙开口大喊一句,“我找到感觉了!”

    继而将那桌上的千里江山图往地上一撇,展开一篇崭新的卷轴,就着墨池,瞬间泼墨而上,又用支画笔在上一气乱抹。

    须臾的功夫,一副意象派画作横空出世,只将站在一旁的小厮傻愣的表情上更增添了几抹兴奋和惊讶。

    “这......你......”

    “......吁......终于大功告成了......”小厮涨红了脸,正要发声,却是一旁言玉摆一道手,随即长吁口气,像是那憋在胸中许久的情怀都在此刻得到释放,继而望着自己的画作,惊叹一声,双手一背,悠然间裹上玄衣,对那小厮道,“之前,我与吴王殿下早有约定,他让我为他画一幅日出的景象,今天我虽没能完成这幅千里江山图的修改,但却找到了另一种感觉,那就是这幅......日出东方!”

    “这......”小厮挺着个大脸,左看右看,只看不出这把墨汁泼在上面,随便胡画上几笔,竟成了什么日出东方,却是看着言玉一副十分专业的态度,若来继续追问,又怕被人笑话成了外行,继而转惊为喜道:“这可真是一副好画,线条优美且极具艺术张力,越看越觉舒畅,恍如群山,又如流水,真是丹青中的巅峰之作,美哉!奇哉!”

    言玉看着小厮,对视着淡淡一笑,又忽然眼神一眨,惊慌喊道:“啊......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先生您这是怎么......”小厮见他忽然转癫,急问缘由,却是言玉瞪圆了双眼,指着两列多米诺骨牌惨叫道:“刚才我在找感觉,实则是进入了一众超脱的冥想状态,每每如此时,我都会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没想到......没想到今日我是客啊......竟将你这偌大一个书房惊扰得如此不堪,这让我......这让我......何以自处!”

    小厮闻说如此,却是瞬间卖个笑脸,忙近前将近乎痴狂般的言玉紧紧拉住,连声去道:“先生莫急!先生莫急!不打紧!不打紧!”

    言玉见说,只缓缓地转过神色,继而叹道:“实在是对不住了,小兄弟!这幅画且送给你了!”说罢忙将那未干的画作吹几口气,继而双手交替着一卷,交在了小厮手中。

    “啊......这......这么名贵的东西,我......”

    “哎......收着,虽然我的画作是值几个钱的,可是我想,你也不会有朝一日将它拿出去换钱不是,我看这幅画明明与你有缘,不如好好珍藏,将来传给子女也不失为一件体面的物什!”言玉神色一晃,悠哉说着,见那小厮面露喜色,继而转口又问道:“哦!对了!差些忘记了!”

    “哦!先生什么事,这么着急?”

    “哎呀呀呀......这可是件大事啊,我把画虽是送给你了,可那吴王殿下还欠着我一件东西呢!”

    “吴王欠你......”

    “对啊!”

    言玉说着,转身来到花梨大桌前,将那从水里捞上来的方印展在手上,对小厮急道:“你可知......这款印的由来?”

    “啊......吴王殿下房内的东西,我们做下人的一般都是不会动的!这款印章,我......未曾留意!”

    “那就好!”

    “啊......”

    “啊......我是说,你没见过那就对了!这款印章是前些日子吴王硬从我手中抢来的东西......可是被我给找着了!兴好他没在家,我拿走了,你也不要告诉他!”言玉仔细辨认着那块方印,急急地说着便要将他揣进衣衽内,却是小厮见状怎能就此罢手,忙放下手中画作,近前将言玉的衣袖轻扯着,“哎......先生!这......您与吴王殿下的事小的确不知情,可若你如此将它拿走,若是吴王发现了,我们这些做下人的该如何交代啊......”说罢,堆个笑脸。

    “哦......你是怕没法儿交代!可这东西明明是我的,是他从我的手上抢来的,今日我见了,怎就不能带走!”

    “啊......这个,理是这个理!可您这么大的画家,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我们这些下人受苦吧,万一再给我安个偷窃的罪名,到那时可是百口难辩啊......”小厮见言玉执意将印章揣进衣内,甩开他的手,就要出门,说着便挺身一跪,号啕起来。

    “那你说,该怎么办?”言玉转身间,厉声问出一句。

    “......其他的都好办,可唯独此物先生切勿带走啊,吴王好藏书,也好丹青,若是哪日发现他桌上的印章不见了,岂不是要剐了小人啊......先生若是愿意,要什么都行,只要这府内有的,小的虽说是个下人,可也是个小小管家,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偿还先生,还请先生手下留情,放下这枚印章啊......”

    “你......那好吧!容我想想!哦!对了!当时吴王殿下也有话在,说只要我能将这印章赠与他,他便也与我一块宝贝......”

    “什么宝贝?”

    “说是他府上有一块什么......龙涎香!挺珍贵的!要拿那东西来换,当时虽是我不答应他,可现在你又跪在这儿,要死要活的,哎呀!我这个人就是心软,见不得人哭鼻子,可是他说的那个龙涎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有那么珍贵吗?就要来换我的印章!”言玉说着急叹口气,本想着再加几句,烘托下气氛,没想到那小厮挺身而来,忙向他道:“有了!”

    “什么有了!”

    “先生莫急,您且稍待,我去去就来......”说罢神色一晃,猛然窜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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