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青的病彻底好了。

    一切如旧,能与巫青重归于好,这让农庐更加确信:他俩是天定的缘分,谁也别想撕开!

    经过如此这般、一番大的波折后,现在想来,农庐是越想越后怕。平日里,农庐对巫青嘘寒问暖,关爱有加,生怕巫青再从他的手中滑落,就像丢失一件珍宝那样,让人痛彻心扉!

    这天夜晚,微风习习,窗外一片寂静。

    他俩的房间布置如新婚时一样,又恢复了往日的温馨与甜蜜。

    巫青饱含深情,会意一笑,就软绵绵地倒在农庐的怀里,因激动身子微微发颤……他俩有着焦渴的等待,也有几分别样的滋味,她紧紧搂着他,吻他富于性感的嘴唇……

    他雨点般盖过去,那情感像山泉喷涌而出,他用双手拨弄她那双柔美的身体,她配合着,那香甜滋味令他着迷……

    她边说边示意,他就顺势而为,将头深埋其间。

    她在湿润下发出轻微的声乐,还是那熟悉的快乐的浅唱……在相互交替下往返于深深的相思之中。

    她俩尽情的投入,像极了久旱逢甘雨,于是一番颠鸾倒凤,痛快淋漓,尽洒彼此的浓浓的情爱。

    “今晚真好”,农庐说着,紧紧搂着巫青。

    “看你今后还敢不敢不要我!”巫青娇嗔道。

    说完,她就把头深埋在他温厚的怀里。

    “娘子,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都是我的错,请娘子责罚!”农庐一个劲的自责。

    在夜的神秘笼罩之下,两人带着不尽的甜蜜和幸福,沉沉睡去。

    山风喧叫了一夜。

    隔日的一个下午,秦玉河突然来到茶坊。

    “你还认识我吗?”秦玉河一进茶厅,就问农庐,算是打招呼。

    农庐先是一愣,忽然“哦”了一声,“你是秦家凹的秦先生吧。”

    “正是。”秦玉河热情地与农庐握手,两人都充满重逢的喜悦。

    “快请坐!”农庐一边招呼着,一边让茶童叫巫青出来泡茶。

    随即,巫青从后院出来,兴冲冲地说道:“请稍后,我这就给先生泡上好的毛尖。”

    “我是专程来喝茶的。”自从在茶坊喝过茶后,秦玉河一直念念不忘。

    “近来可好?”农庐问了一句,就坐到秦玉河对面,与他攀谈起来。

    过了一会,巫青的茶泡好了:“请秦先生品茶!”

    秦玉河端起茶杯,先闻了闻,并不急着喝下去,说:“好香啊!”随后,抿了一口,笑着说:“嗯,还是老味道。”

    “君识茶,茶惜君,这茶与先生有缘。”巫青说到秦玉河的心坎里去了。

    秦玉河慢条斯理地品着茶,放下杯,说:“我这次来是有事情与你们商量。”

    “先生直说无妨,不必客气!”农庐直截了当。

    “我是想与你们做茶叶生意,我打算把木材买卖停了,不知你们意下如何?”

    虽无心理准备,但巫青仍不加思索地说道:“那好啊,今后就仰仗先生了。”

    “我先进点货,准备把茶叶卖到外地去。”秦玉河说道,不时用眼神探询他俩。

    “进多进少没关系,只要先生方便就好。”巫青说。

    大约喝了几个时辰,秦玉河的茶兴尚未褪去。

    “我今天先拿五十包天心岩绿试销,如何?”秦玉河单刀直入。

    巫青停顿了一下,说:“好的,请秦先生到茶库看货。”

    秦玉河说道:“那好,先看货。”

    他们到茶库看样品。秦玉河见货源充足,再看茶品,很满意。随即,他就痛痛快快地交了货款。

    “如果这批茶叶卖得好,往后我就大批进货了。”秦玉河说完,就与他俩道别。

    巫青说:“多谢秦先生关照!”

    农庐把茶叶捆好后,小心安放到马背上,说:“放心吧,都弄好了。”

    秦玉河笑咪咪地说:“那我先走了,再会。”

    秦玉河骑上马,农庐夫妻目送而去,那马蹄声沿着青石板路渐渐消失在巷道中。

    今天早晨,巫青与农庐早早起床,准备熬茶汤,农庐已备好用料和器具,土灶也亮堂起来了。

    这时,巫青正在锅里搅拌,小伙计在一旁做些杂活。院内,一派忙碌。

    在后院左侧,一口大锅架在土灶上,柴火正旺,只见锅面热气腾腾,那水蒸汽缓缓升到空中形成一条浓淡不均的白气体气,如一条灵动的游龙,正向着空中升腾而起。药味,茶香,随之扩散开来。

    巫青时而用搅动茶汤,把捏好温度;时而添些柴火,控制好火候,眼见汤色一点点加深,在雾气下泛着晶亮的光泽,并伴有浓浓的香气,煞是诱人。

    农庐跑过来:“真香啊!”

    只见巫青微倾身子,双手握着专用的木铲子,正在锅中顺时针轻轻转动,一圈接着一圈,那汤水便微扬一层细浪,而锅中间的茶汤像滚珠一般,浅浅蹦跳着,亮闪闪的。

    这时巫青正眼盯锅中的茶汤,观察物性药理变化,没空理他。

    农庐急了:“我来吧。”

    巫青说:“你性子急,怕你熬不好。”

    “那就有劳娘子了。”农庐做了个鬼脸。

    放下木铲子,巫青想起一件事:“发往松阳县的茶叶,打好包了没有?”

    “打好了。”

    说完,农庐见土灶边干柴不多,就去抱些过来。此时,小伙计正提着一小桶凉水走到灶边,问巫青:“现在用不用加水?”

    “你加两瓢吧。”巫青说。

    于是,小伙计麻利地加水。

    农庐问:“这茶汤何时能熬好?”

    巫青答:“快了。”

    巫青边说边在锅中搅动。稍歇一会,又说:“这是最后一锅了。”

    农庐“哦”的一声,就回前厅去了。

    茶饮的方剂最早记载在三国时期的《广雅》之中,其言“荆巴间采茶做饼则可成米膏出之,若饮,需先炙令色赤,以汤活覆之,用葱、姜毛之,其可醒酒使不眠。”这文中提及的“荆巴”,正是农家所处的荆山巴楚之地,可见其制作历史之久远。

    巫青从古籍文献中获得心法,调制出竹茹芦根茶,其配方为竹茹、芦根和生姜;后又将玉竹、葛根等相关药剂经过加工后,制成饼阴干,按照茶方的煮饮法,也可称为代茶的新饮方,布施于民。

    在古法茶剂的基础上,巫青通过不断试验,逐渐掌握其要领和精髓,并不断尝试以茶饮方剂治病救人。

    巫青的名声越来越响,“天心茶”名气越来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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