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秃的应诺声听着慷锵有力!

    可人却是偏偏一动也不动,甚至根本就没有想要立刻前去平乱的意思......

    但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

    贾彦度竟是突然出手,直接用剑抵住了明月那白皙粉嫩的脖颈......

    只要那么轻轻一用力......

    那必然就会血溅当场!

    “王秃!还不快去平乱?!留在这里作甚?!莫不是连你也想抗命不成?!”

    王秃惊愕之余,更是不敢轻举妄动......

    毕竟公主殿下的性命还捏在他贾彦度的手上......

    而且事情发生的实在太过突然,根本就来不及搞清状况!

    万一是明月要刺杀贾匹,反而被抓了现行呢?!

    可明月公主为什么要刺杀大帅呢?!

    她不是堂堂的大晋公主吗?!

    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人神共愤的事情来?!

    若她真想行凶......

    为何不见兵器?!

    还有之前明月在他耳畔悄悄说的“救命”二字,又作何解?!

    可即使疑窦丛生,王秃也绝不会相信贾彦度会对大晋不忠!

    毕竟这关中联军能打下如今这么有利的局面,那真是全靠了贾彦度的呕心沥血!

    说他会谋害大晋的公主?!

    那真是打死他王秃也不会相信!

    可此刻挟持公主的人还偏偏就是他贾彦度......

    但更让人心浮气躁的则是帐外那仍旧此起彼伏,甚至越来越响的喊杀声......

    若是再不去及时平乱,那后果实在是不堪设想!

    “还不快去?!难道非要等到匈奴人趁乱杀过来?!”贾彦度声色俱厉地对着王秃一声大吼,手上的利剑更是逼得明月不得不把已经高高扬起的下巴又往上抬了几分.....

    王秃不敢再有怠慢,赶紧抱拳离去,甚至连头也没回一下......

    明月耳听着王秃快速离去的脚步声,却是一声尖叫也不敢发出,甚至连一点反抗之心也不敢生出,这万般无奈之下,只能脸色惨白地闭上了眼睛......

    “哼哼!你确实很聪明......,要是刚才你敢放声尖叫,那本帅就算再不情愿,也只能背负弑杀公主的恶名了......”贾匹才说完这句话,竟是突然抽回了手上利剑......

    明月立刻睁开了眼睛,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贾彦度......

    “你既然敢在老夫面前耍花样,为什么又不肯索性把事情做绝了?!”

    “明月真的从未想过要谋害大帅......”

    “哦?!哼哼!若是能利用王秃杀了老夫,公主殿下不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接手联军了?!”

    “大帅为什么会觉得梁综,索綝和鞠允这些豪门大族会对明月俯首称臣?!恐怕若是大帅不幸身死,那明月的下场也只能是生不如死......”

    “可你......,还是动手了......”

    “所以明月要恭喜大帅!”

    贾匹莫名其妙地看着明月,竟是忍不住脱口问道:“何喜之有?!”

    “王将军不仅能在危急之中处变不惊,还能以大局为重,绝对是大将之才!”

    “那照你这么说来......,你不仅不怪他王秃对你见死不救,反倒还青睐有佳了?!”

    “是明月想陷王将军与不义,又何来什么怪罪?!”

    “这么说来......,你确实是想对老夫不利了?!”

    “虽不情愿,但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就因为老夫至今没有答应把“始平郡”交给你,所以你才会心生恨意?!”

    “明月想要始平郡,也不是完全出于私心......”

    “你一个公主要那么大的地盘做什么?!而且若是让你得偿所愿,且不是要于秦王殿下分庭抗礼?!老夫可不想养虎为患!”

    “大帅为何要这么看待明月?!”

    “一个能把百姓的生死说得那么云淡风轻之人,老夫如何能够放心于你?!”

    “......”

    “所以只要老夫在世一日,就绝不会让你得到始平郡!”

    明月欲言又止地看着贾彦度,竟是一句反驳和解释的话都没有说出口......

    “怎么不吭声了?!”

    “大帅根本就不相信明月所言,又何必再多费口舌?!”

    “哼!你不惜以身犯险,总不见得就是为了保全那个阿郎?!”

    “正是如此!”

    “值得吗?!”

    “阿郎与我一起同生共死许久......”

    “......”

    “若不是大帅执意要杀阿郎,明月又如何会出此下策?!”

    “他不该死吗?!你听听外面的喊杀声,他难道就不应该负责?!若是匈奴人此时趁机发难,我们全都得死!”

    “......”

    “既然没什么把握,还玩什么“四面楚歌”?!简直就是害人害己,死有余辜!”

    “恩师!明月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阿郎是佛图澄的弟子,从来都是一心向善,他做这一切真的只是为了尽早结束这场该死的战争!”

    “佛图澄是谁?!江湖骗子?!老夫可不管他是谁的弟子!为师只知道庸医杀人也都是出于好心!可若是今夜不给众将士一个交代,你让本帅以后如何服众?!”

    “外面到底什么情况还不清楚,恩师就急着要杀阿郎来平息众怒?!这冤有头债有主,将士们杀戮百姓,那也都是让匈奴人给逼的!难道恩师大人也不明白这个道理?!若是真的杀了阿郎,岂不是反而坐实了匈奴人的恶意毁谤?!”

    贾彦度不由得深看了一眼为阿郎据理力争的明月,竟是斟酌了好久才松口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许久之后......

    贾彦度不停地在帐内来回踱着步,一种强烈的不安,不断地袭上心头......

    这场“营啸”实在是来得太过突然!

    若是没有军中内部之人勾结匈奴人,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的动静?!

    可直到动乱平息,也没有发现长安北门的匈奴人有任何想要趁乱袭击的迹象......

    贾彦度越想越觉得不对头......

    毕竟游子远可不是善男信女!

    他既然敢用这么大的本钱来下这步棋,那就绝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难不成是声东击西之计?!

    而恰在此时,中军大帐外突然响起了气喘吁吁的急叫声!

    “大帅不好了!长安南门那边出事了!我们的防线被匈奴人给撕开了!”

    “你说什么?!他们突出去多少人?!”

    “天色太黑,风雪太大,小的根本看不清楚有多少人啊!”

    “混账!他们往哪里突围了?!”

    “梁州!他们杀去梁州了!”

    (本书唯一群号:壹叁捌玖叁零伍玖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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