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探长,我们还是别插手这件案子了,我怕事情……”

    没等他说完,这位王探长的火更大了,猛的站了起来,“这案子一天在我们手里,就没有推卸的理由,我不相信什么鬼神之说。”

    那个人又向身边的人看了几眼,最后才走了过来,把手里的档案袋放在了王探长面前,“这是那张死者脸上的脸谱,我们在上面发现了一些鳞粉,但根据我的检查,它根本不可能制造出像目击者所说的那种火焰。”

    王探长点点头,打开了档案袋,一边看,一边问,“在案发前,死者曾和什么人接触过?”

    “案发前,死者离开过一段时间,回来的时候,并没什么反常的地方,准时上台表演,期间没有再和任何人接触。”

    “那么,当时有没有人知道他去了那里,还有案发时,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发生。”

    “没有人知道他去过那里,因为当时时间很紧,而且这个死者也就是团里的管事人,所以没人敢多问他。至于案发时,因为现场很杂乱,也没有人留意发生过什么,但根据我们带回来的痕迹报告,案发现场也没什么可疑的地方。”

    王探长听完,把档案摊在桌子上,“也就是说,除了这张脸谱还有上面的鳞粉之外,再没有任何有用的信息了吗?”

    “目前是的!”

    抬起头来,王探长又向我们看了几眼,抬手示意我们说,“你们中的目击者请出来,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一下。”

    我和柳冉还有东方应声走了过去,就见王探长问,“你们在之前有没有见过死者?”

    我们三个都摇头表示没有,对方低头看了一眼档案,又说,“那么你们为什么在大家慌乱着离开时,却冲了上去,并试图替死者摘下面具的打算呢?”

    我们在做笔录时,警察其实并没有详细的询问我们当时的细节,甚至于想法,而现在这位王探长这么问,很大程度上也是他的一个猜测。

    我记得我们只说了,看到的,甚至也并没有重点交代我们上台时的意图。

    听到这个问题,东方和柳冉也有些狐疑,其实在来警局的路上,他们就小声的问我,但我没有说。

    听王探长这么一问,我这才开始回答我当时的想法。

    那种情况下,我产生了一种很强烈的想法,就像是强迫症一般,当自己全神贯注的去猜测一些事情时,眼看着这些事情的各种细节都应验了,那最后的结果却让我无比迫切的想尽快知道。

    听到我的回答,王探长忽然嘿嘿的一笑,又说,“你说你在案发前就感觉到了什么,因此才会冲上台的?”

    我又肯定的点了点头,又附说,“其实我也不敢肯定,可当时我的确这么做了。”

    王探长盯着我看了一会儿,随后才颇有深意的说了句,“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当时你已经知道了事情会发展成现在的结果,你会不会在自己预感到不安的时候,就上去阻止!”

    对于这样的一个问题,我感觉有些似曾相识,好像在什么地方,有另一个人也这么问过我,不知道是他有意的,还是我想的太多了。

    定了定神,我收拢思绪,这才回答说,“可能会吧,但现在我知道,当时我真的不确定那种预感是不是真的,如果我按照预感那么做了,可能事情也会更糟糕!”

    王探长笑着摇了摇头,“那么我们回到案子上,如果,你当时是知道凶手的所作所为,而你害怕自己去阻止这些,会引火烧身,因此你拒绝了自己救人的打算。”

    听他的意思,我心里一惊,心说莫非他怀疑我和那个凶手有关系?

    “有句话叫,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王探长说着,目光一动不动的盯着我,像是要从我身上找出他要的答案。

    我被他看的实在受不了了,这才开口说,“要是我和凶手有什么关系,甚至知道它要行凶,应该早就离开了,根本不会傻到趟浑水!”

    “不错,这样的想法很直观,可正如这件案子里所表现出的诡异之处,所有人都认为这是灵异事件,凶手是鬼,而且大家也看到了鬼杀人的过程,但没有人会寻找原因,因为他们看到的事实,就是最可怕的,最能够让人避而不急的东西。”

    被他这么一说,我自己都感觉自己有很大的嫌疑了,可我完全没有理由会杀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呐。

    我不想反驳,这样反而会让他更加怀疑,也不想随着他的猜测说下去,就装糊涂似的说了句,“我们是三个人一起来,王探长怎么只问我一个人呢?”

    他向东方看了几眼,又向柳冉看了几眼,最后竟然摆摆手,没再多说什么,竟让我们回去了。

    我心里一愣,又搞不明白,这人心里在想什么呢?如果他这么怀疑我,接下来应该会把我扣下来吧,可怎么看了他们几眼后,就放我走了。

    正在我不解的时候,王探长又让其他人走了过去,并连续问了几个问题,但其中一个却与案子完全不相干的。

    “死者在最近几天,有没有和你们说什么与鬼神生死,或者是坟墓,这类灵异方面的事,甚至于和你们中的一个人去过死人待的地方!”

    可说来也怪,听王探长问到这些,所有人都没回答,似乎都在害怕着什么。

    当王探长又不耐烦的问了一遍后,才有人回答了一句,“没有!”

    今晚,我们没时间回去了,案子在这位王探长的手里,所有人都不好过,等王探长和几个警察去看尸体的时候,我们几个人才有功夫小睡一会儿。

    可刚睡了半个小时,就被一个警察晃醒了,而且还给我们带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消息。

    他说王探长让我们先回去,只留了个手机号码,说有什么事会联系我们的。

    我心里冒了一堆的问号,但根本就没时间问,心说反正自己也没做什么,虽然不知道这位王探长怎么就改了注意,但让走还觉得奇怪干嘛。

    这么一想,我放宽了心,正要走时,却见只有我们三个被放了出来,其他人却被拦了回去。

    隔着玻璃门,我向一个警察问了句,“他们怎么不是和我们一起走的吗?”

    这人冲我一笑,“这我们就不知道了,王探长只交代让你们走,行了,趁现在还是快走吧,免的我们探长改了主意!”

    出了警局后,一辆车子停在我们面前,司机摇下车窗,向我们说了句,“上车!”

    我们看向这个司机,他不是别人,居然就是老钟,看到他我有很多问题要问,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从哪里问起。

    上车后,柳冉率先问了句,“你在古墓里还发现了什么!”

    一边发动车子,老钟一边说,“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我们先找个休息的地方!”

    很快,我们就又回到了医院,在陈海东的病房里,老钟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了一个金属制成的箱子。

    在室内明亮的灯光下,这个箱子呈正方形,边边角角都刻有战国纹,而在六个平面上,各刻画着一副奇怪的花藤。

    花有十二瓣,上面纹理清晰,沿着花瓣周围看去,又延伸出七、八根藤蔓,交织着向周围蔓延而去,而在这花鬘之间,藏有二十一个大小不一的孔洞。

    看着这箱子上的图案,我又摸索着那些孔洞,向老钟问起,“这就是你从古墓里发现的?”

    他点点头,“不错,在那墓室之中,有个白色的石台,上面刻画着许多的藤文,而这口箱子就是在上面发现的,除此之外,还有一样东西!”

    说着,他又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支金属制成的圆柱体,并交给了柳冉,说了句,“这东西你认得吗?”

    柳冉接过那东西后,先仔细的打量了一遍,而后脸上的神色就是一变,当即抬头激动的追问,“这东西,怎么会在你手里?!”

    “同样是在古墓里发现的,你知道这是谁的东西吗?”

    “是我们家的,上面刻的小篆是一段古文,我以前在父亲的书房看到过,这东西肯定是柳庆春落下来的,如果在墓穴里发现了这个,那他一定到过那间墓室,你还记不记的位置,我们再回去找找看,说不定还有其他重要的线索呢?”

    老钟摇了摇头,“我看不用了,因为我找到那处墓室的时候,就发现那里有被炸毁的痕迹,这东西是我在一片碎石堆里找到的,而那些碎石上,还有一些古怪的文字,我看过几眼,似乎是一门能够让人修炼长生之术的功法。”

    “那间墓室被炸塌了!”柳冉自言自语的说着,似乎又想到了我们在那刻文里发现的内容。

    莫非柳庆春就是从老钟所说的那个地方找到改变他们一生的那部功法,之后又是他们自己把留有功法的石壁炸毁的。

    这样想着,我又问起之后的事情,就听老钟继续说,“在那些碎石中,我找了很久,才发现了一处入口,那个入口原本是被碎石封着的,但我在附近能够感觉到明显流动的空气,虽然很弱,但我确定那里并没有封死,也或许是之前柳庆春又回来过,也想从这里找到一条路,可不知道为什么,他找到一半儿就放弃了。”

    跟着老钟的话,我仿佛走进了那个被柳庆春错过的墓室,也就是在那里,找到了这个盒子,看到了上面的图案。

    说完这些发现后,老钟又把目光放回到这个箱子上,看着上面的孔洞说,“这箱子里或许就装着有关于柳庆春所得的那部功法的秘密,但要打开它,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摸着箱子的质感,像是铁的,但我用金属的钥匙敲击了几下,听声音又好像不是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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