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竖起耳朵,听起外面的脚步声来,那些声音的点数很嘈杂,他们在厕所门口停顿了一下后,分了一部分人继续追,另一部分则进了厕所。

    但听脚步声离我们还很远,可能是先进了男厕,我用手指敲了敲隔间的木板,提示东方,我们要不要现在悄悄的从他们后面绕出去。

    东方却没有回应,可能是不同意我的想法,但错过了这个机会后,一切就都是未知的了。

    等待着,我听到男厕传来的声音,应该是他们一个个的检查那些隔间,其中还夹杂着几声谩骂。

    但毕竟都是男人,看到也就看到了,如果他们来女厕!?

    这样想着,我又听到那些脚步声陆续的从男厕里走了出来,但并没有就此消失,似乎是在犹豫着要不要进女厕来找呢?

    我在心里祈祷着,他们千万别进来,但事与愿违,他们最终还是进来了,可敲响第一个隔间时,就听到一个女人的惊叫声,但这一声就好像是一个短暂开头,也好像是让他们放开了胆子,把剩下的隔间一个个打开。

    夹杂在那些女人的声音里,还有他们踢开木门时发出嘭的一声,而且那声音离我们越来越近了。

    我不清楚他们到底进来几个人,但从隔间的门底看去,却忽然发现在我隔壁的,还有一个人。

    这应该是个女人,她穿着一双红色的高跟鞋,可奇怪的是对外面的声音置若罔闻,竟然没有任何反应。

    很快,我就从门底看到了有几只脚从远处走过来,停在我隔壁的时候,随着嘭的一声,那女人猛然座了起来,骂了一句变态,然后木门再次被关上。

    可就在那女人的隔间前,这些人竟然停下来,不再继续寻找。我从门底看到他们的脚步停在这个女人所在的隔间前,也不知道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因为之前除了那个女人的声音之外,我什么都没有听到,更不知道这个女人对于他们而言,有什么特别的。

    “我看我们还是别找了,这已经是第三个巴掌了,要不下次你去踹门!”一个年轻人这么说着,似乎刚才全是他在踢门。

    另一个人也有些迟疑,“那要不我们先去找其他人,或者守在这里,他要是真在这里,总不见得一辈子都不出来吧!”

    “好!”几个人附和着,随后就开始陆陆续续的向门外走去,可就在我正庆幸的时候,手机却忽然响了起来。

    这时候,我根本没想到手机会忽然响起来,手忙脚乱的去摸手机时,也发现那些人都停下了准备离开的步子。

    但这时,我隔壁忽然传来了那女人的声音,“让你厕所里别玩手机,你非不听,小心掉进去!”

    说完,她竟然起身离开了,随着木门被关上的声音,我又听到那女人向外面的几个男人说,“你们找的那个人就在里面!”

    我对这个女人的话一头雾水,可刚要起身,从隔间出来时,余光无意间撇到了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纸包。

    那纸包出现在我和那个女人隔间的木板下,莫非是她特意留给我的。

    可是这个人到底是谁,我和她认识吗?为什么她知道我在这里,而且又留东西给我。

    心里这么想着,我还是把纸包拿了起来,塞进了口袋里。

    可还没等他们踹开我这个隔间的门,东方那间的门就被推开了,他一跃身从里面冲了过来。

    我见此也不想坐以待毙,也猛的推开门,看准身边的一个人,一把抓住他,就向后拉。

    可就在这时,我感觉背后一冷,刹那间全身的毛孔都在收缩,随即一股电流就沿着脖子窜变了全身,让我身体一轻,失去了知觉。

    刚才一定有人在我身后用电击枪之类的东西电我,可我在昏迷前,却没有像东方那样,努力的回头,看清楚身后暗算自己的人是谁。

    我下意识的把手摸向了口袋里,那个纸包,也不知那到底包了什么,如果被那些人搜了去,我可就别想知道那是什么了。

    我不知道那里面会是什么,就像不知道上一次打电话时,那个接听电话的人在那里,却好像能够看到我的一举一动。

    我曾以为那个女人与电话那头的人有关,与那个和我相貌相同的人有关,可随后我又否定了这个想法。

    在想这些的时候,我置身于黑暗之中,头上蒙着面罩,从我一醒来时,我就在回忆之前的一切,那个女人,还有那个电话,甚至一度认为那阵该死的铃声来自于这个女人。

    可她为什么要害我呢?不,或许不是她想害我,只是因为某种原因,一定要我来到这里呢?

    那个纸包里的东西,也许就是可以解释的答案,不过比起这些,我更想找到我的手机,看看当时到底是那个天杀的,在这个时候给我打这通致命电话。

    可现在,别说想找到那个纸包,就是连手机都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身体被固定在黑暗之中,眼前什么都看不到。

    我无法适应这种黑暗,我叫着东方的名字寄希望于他现在还是和我在一起的,可没有人回答。

    就这样我等了很久,这让我想到在云南的时候,遇见的那个凶手,但与上次处境不同的是,我没有破口大骂,可能我没那个心情,也觉得没那个必要。

    如果这些人的目的是为了那封档案,这到不是我求着他们放过我,反而是他们求着我交出档案了。

    那份空白档案,只有我知道上面到底记载着什么,所以他们也只有来问我,才有收获。

    这么想着,我反到没什么担心的了,可等待也是很漫长的,而且我还不知道东方现在怎么样了。

    他对那份档案也一无所知,可他们并不知道,万一先问他,见他不说会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呢?

    心里胡思狂想着,我不知道等了多久,也没什么时间概念,只知道有人拿掉我的面罩时,我看到三个黑衣人坐在我的面前。

    被周围突如其来的光芒一照,我眯起眼睛,让自己逐渐适应这样的光线后,才看清楚他们三个人,还有我所在的这个地方。

    我被绑在一个椅子上,面前是一个桌子,桌子上各放了一个塑料袋,好像是他们刚放上去的。

    这种小屋子,有点像警局里的审讯室,而这三个人在我面前座好后,一个留着八字胡的男人率先开口。

    “我们问什么,你回答什么,回答完后,你还有你的朋友就可以走了。”

    我冷冷的一笑,“那要看你们问的是什么了,要是问我晚饭想吃什么,我可以告诉你,要是你们问我银行卡密码,那就要看情况了。”

    “别担心,我们一直对你很有耐心的,但这样的耐心也不是没有限制的,不会伤害你,是在你配合我们的情况下!”

    “这是在威胁我吗?那你可能找错人了,我没什么东西值得你们去威胁的,我的家人不在北京,身边的朋友也没多深的交情,你如果问的太过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不,你根本不了解!”那人忽然凑近我说,“你知道的东西很危险,如果把它告诉我们,也许能减少你的危险!”

    威胁不管用,这种吓唬,而且还是毫无根据的吓唬,更让我嗤之以鼻,但对方并没有急着发问。

    “几天前你收到了那份档案,也只有你看过那份档案,可你知道你这样的举动,导致了一个人被害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吗?”那人回头向旁边一个人使了个眼色,对方从桌子上的抽屉里拿出一张报纸,上面赫然登载的是一起非自然死亡事件。

    “死者就是给你送档案的那个人,这份档案对他很重要,之前我和他有过一段时间的交集,我想请他把档案给我,为此我们会答应他任何条件,并也向他提示过,这份档案的危险性,可他也像现在的你一样,看不清事情的复杂!”

    “你这是什么意思,人都死了,事情还不是随你们说的!”

    “我知道你不会相信的,因为他的死和我没关系,我也没有任何责任,但现在到你了,你不是作为传送档案的身份和我交易,而是以档案持有者来和我交易的,这样合情合理。”

    “交易!”我一脸鄙夷,“我们似乎还没有谈到交易吧!”

    “你别急着否认,如果你真的不信我说的话,那我可以给你提供有效的证据,证明这个人的死,与你,与那份档案有直接关系。”

    “你已经找到了这个人的死因吗?”

    “只是一条线索而已,但我不想参与进来,因为我想要的不是一个结果,而是一个方法。”

    说着,那个人把面前的两个塑料袋推了过来,“这些原本就是你的东西,我或许不应该拿它们作为交易的代价,可现在不同了,我必须要从你身上发现这个方法。”

    “什么方法?!”

    “与那些档案接触的方法,还有档案中和那个人的沟通,一种预示般的沟通方法。”

    “哈哈哈!我看是你想的太多了,如果你想要我的工作,应该先找我的上司才对吧!”

    “不,不是这些。我的意思是这份档案就是一种沟通的方式,他很特意的选择了你,接受这份档案,也绝对不是一种偶然,而且据我所知,这仅仅是第一份档案,接下来,还会有很多,他会不断向你发问,与你做出单方面的沟通,直到档案被破解,你才能找到与他互通的方法。”

    “这些,你又是怎么知道的?”我似懂非懂,但大概可以明白,就是那份档案是特地给我的,为的是把我引到某些“事件”里。

    如果真是这样,我所收到的这份档案,难道预示着,这人的目的是要我去抓捕那只变异了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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