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那个死者,还有金三爷和我说的话,以及自己的猜测全都和百舟说了一遍,但对方听完后,只是点了点头。

    我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刚要问就听百舟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接起来一看,是老钟打过来的。

    老钟简单的询问了他几句,不过可能是因为我之前问他关于百舟的事,才让他感觉奇怪,所以才不放心的打过来。

    关于那位先知查出的结果,百舟只是敷衍性的答了几句,就把我们目前的处境和老钟说了,听百舟说要带我去四川,老钟又惊异不定的问了我一遍。

    “你是怎么打算的?!”

    我看了看百舟,这才对老钟说,“我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如果我猜想的没错,李三思真的没死,事情可就复杂了,所以……我想去亲自确定这一点,那就是李三思的目的——杀死自己,还有送档案的人,他好像知道的远比我们多的多!”

    “这样的话……”老钟迟疑着说,“我原本不想你在掺和进去的,可既然你心意已决,我也只能祝你好运了!”

    听他这话,让我心里微微一怔,可说是这模棱两可的话,又到底想表示什么呢?

    难道说在会议室,他的那番话,就是在警示我,让我别在参与了?可这是为什么呢?

    是他发现了什么吗?

    我不明白老钟的想法,可无论怎么问他,他却没再接着说,反而向百舟询问起来,关于四川的事。

    百舟没什么能告诉他的,有的也是江宇尘给我们提供的线索,也就是李三思的消息。

    他说在一个月前,李三思和一个神秘人经常通过书信往来,至于他们有没有见过面,谈论的内容,是否就是制定这一系列的计划,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对于这个人的身份,我们初步怀疑是第一个死者,他们的交流,可能也是围绕那份档案的。

    但很不幸,江宇尘并没有拿到那些书信,唯一知道的就是信的发送地址在北京。

    说完这些之后,百舟挂了电话,又问起第一个死者身边有没有什么特别的线索。

    我想了想,才忽然想起来一个很重要的细节,立刻说,“有,案发现场有一张脸谱!”

    下午六点的车,我们五点三十分就来到了车站,期间我给陈海东说了下我的去向,挂了电话的时候,又收到了柳冉发来的信息,说她这几天就能回来。

    看着那条信息,我犹豫了好久还是没回复,而是给东方打了几个电话,可对方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难道东方也遇到了什么事?

    不知道最近怎么回事,总会把一些简单的事情,往坏的地方想,或许是因为最近经历的事都太凑巧了吧。

    这样想着,我最后还是给柳冉回了一句,“我们要去四川,寻找李三思的线索,如果你回来的话,就也一起过去吧,到时候我们在四川汇合,可能李三思就在那里。”

    按下发送键后,我等了好久才收到回复,回复的信息只有一个字——“好”

    到点上车的时候,我问起百舟,那个先知的事,还有李三思的消息。

    他回避性的说了句,“对于先知,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只能说他对一切都很清楚,尤其是你,甚至他比你还要清楚你自己。”

    对于他的话,我深表怀疑,但也没有反驳,只听他又说起李三思的事来。

    粗略算来,他们也有几年没来往了,自从离了师门,也好久都没见到这位师弟了。

    李三思比百舟早五年入门,但因为年长他几岁,所以这个师兄也是当的起的。

    记得小时候,李三思就很好学,常常有许多问题会问,但都是些小孩子的问题。

    师父到也很有耐心,一个个的回答,并指明这小问题中的大智慧。

    从师的那些年,师兄弟二人有很多交集,但两人走的并不是很近,因为师父莫名的偏爱李三思,而百舟的父辈本是衣仙,这样一来自然会另师门排斥。

    毕竟不同学派,各有千秋,虽都为扬长避短,可谁有会将自己的一身本领教给一个外派门人呢?

    虽答应了衣仙的拜师,但百舟并没有学到多少,反而是那位颇受师宠的小师弟,被师父管教森严,几乎尽得师传。

    不过,百舟也乐的自在,因为他并不喜欢那些东西,整日里四处游荡,可好巧不巧的是经常会在青城山附近遇见一个人。

    这人是族内的长者,百舟不知道他姓甚名谁,但这长者却颇喜欢他,平常没事的时候,也会教授他一些小玩意。

    比如各种脸谱所应对的请仙儿之法,还有山中走兽,天上飞禽的出没方位。

    一去十多年光景,待师满离山时,百舟对这位师父却很陌生,而对那位长者却很熟悉。

    待离山之时,那位长者才告知百舟自己的身份,原来那是他的师伯,是本族的族长。

    之后,百舟回家,继承了衣仙的名号,开始游历,直到最近收到的那个消息。

    李三思的死,似乎就是为了把百舟引过来,但这样的结局,或许并不是他能想到的。

    回忆起我们在李三思房间发现的那颗金属球,上面密密麻麻的文理,也不知那东西到底是什么人放在哪儿的。

    可能事先,李三思自己也不知道吧,不然也不会把事情搞这么大了,可照这么看,李三思也并不是对全局都了解的。

    我又问起那图纸都有什么人知道,百舟却摇了摇头,说他也不清楚。

    我想也是,要是百舟明白这些,自己大可直接去找他们,问明那金属球是被什么人送去的,不就真相大白了。

    绕来绕去,也没有解开这个结,最后的目的地也没变,但在中途,我们和江宇尘分开了。

    他带着行李一个人去四川,而我们则改车去见了先知,下车时,我又问了一下这个先知的身份,但百舟依旧是那番话,说我见了就知道了。

    听他这样说,我莫名的感觉这一幕像是《黑客帝国》的主角第一次去见那个喜欢吃糖的先知。

    对于这位先知,我脑子里冲景出许多画面,在这些画面后,筛选着最符合“先知”这个角色的样子。

    他可能是一个年纪很大的老奶奶?亦或者是一个白须白发的老爷爷,手里拿着占卜的工具,房间里塞满了古籍,甚至每天都会有人前来寻卜。

    夏天里,尤其是像今年夏天这么热的时候,最好的去处就是承德的避暑山庄了,那可是明清两代的避暑圣地。

    看这个季节,现在那里应该有很多游人吧,可等我们乘出租车到了那位先知的住处时,却恍然间有种错觉。

    我这是来到了某处国外的基地吗,看着远处高大的建筑群,还有周围绿茵茵的草木,这样的一片区域,似乎远不是在国内。

    面前的街道,这应该算是街道吧!

    路上有许多长短不一的条纹,蓝色的,黄色的,白色的,还有一些红色的,那些线条铺垫在路上,组建出一种奇特的图案。

    当我低头看着脚下的地面时,不觉的跟着那些线条走了下去,可没走几步,就被百舟拉住了,他说让我别太留意身边的事物,那样会误导我的方向。

    我挠了挠头,沿着这条街道看过去,几辆复古的马车从那片建筑群里慢慢的走了过来。

    走到我们身边后,从车上跳下来一个黑人,他向我们做了个请的手势。

    百舟向我看了一眼,示意我跟上来,之后他就率先跳了上去。

    这马车做的很复古,但与古物不同的是车上加装了一些金属的底片,用以稳固车子的构架性,还有舒适性。

    车子并不算高,当我蹬着助脚梯爬上去时,向车里撇了几眼,发现这车子内部的装潢很考究,车壁上有很精致的半镂空的雕花,花的样子很特别,并不是那种绽放开的花朵。

    在花藤的两端,都链接着一个扶手,沿着扶手看去,径直连通到车棚外面。

    等那黑人也上车后,我听到车上传来一阵悦耳的铃声,随着铃响,前头的马儿向前走去,没走多久,就慢慢的向回拐弯。

    回到正轨后,我才发现那铃声的用途,原来是控制马车的,而且铃铛的摆放位置是在车外的前沿儿上。

    伸头向前看了一眼,我发现那铃铛一共有六个,左右各有三个,当车子向右偏时,左边的铃铛会响,反之另一处的铃铛会响。

    根据这种铃声,马儿才让车子保持在相对比较平稳的程度上前行,没走多久,车子有连续的拐了几个弯,可令我意外的是,在拐弯时,这铃声响动的频率很小,这说明马儿已经把车子的波动控制在很小的范围了。

    我一门心思都在听着那车铃,却全没留意周围的景色已经发生了变化,在这片建筑群的中心地带,出现了三三两两的人影。

    当那些人向我们看来时,我才发现他们,而后对方立刻收回目光,我后知后觉的向周围看去,从马车的镂空雕花窗中看去,周围的建筑已经变的很复杂了。

    从外面看,这处建筑群,像是堆积在一起的房屋,没什么不同,可进到里面,就会发现这里别有洞天。

    穿过那条建筑群后,我们再回头向来处看时,发现这里的建筑上都各有不同的标记,那些标记好像是一种指示。

    我跟着那些标记,又向人群看去,就见这些街道的位置,与建筑之间,隔绝出一种距离。

    夹杂在这种距离中的,是一种复杂的规格,他们被奇特的方式排布在一起,好像是一口巨大的编织网,把整片区域笼罩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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