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一切顺遂。
南越军团这边，抛开书生和赤灵王不算，元婴老祖和化形大妖的数量，多达十二人——人族九人，妖族三人！
对面敌人的七阶化形大妖，则在十人上下。
以多胜少，南越军团占据了主动……
眼看着，失地尽复，眼看着，大获全胜。
却在这时，突生异变。
南越军团在北，妖物大军在南。
此前双方争夺的战线，便是自西向东的一条直线。
收复了前些日子丢掉的失地，南越军团士气如虹，一路南下，乘胜追击。
却不料就在越过战线百里开外时，东西两侧，猛然冒出两只数量不菲的妖军——为首者，赫然是三名化形大妖。
如此一来，妖物大军的化形大妖总数，达到了十六名！
不光白玉溪等人系数被七阶化形大妖纠缠，便是书生，也不得不独自面对三名化形大妖的围攻。
赤灵王的处境，和书生相差仿佛！
一时间，南越军团的高阶修士，脱身不得。
趁此机会，妖物大军展开了疯狂的反攻……
因为南越军团的深入，他们所处的地方，正是之前双方混战之处，不可避免的，存在着大量妖兽尸骸。
毫无征兆的，这些妖兽尸骸轰然爆裂！
更惊人的，还是爆裂产生的威能——四阶妖兽的尸骸，爆裂产生的威能相当于五阶雷珠！
现场留下的妖兽尸骸，虽然大多是四阶、五阶为主，但其中也有不少六阶妖兽的尸骸，掺杂其中。
这一下，便好似无数发五至七阶的雷珠，在南越军团内部，遍地开花……
南越修士哪里料到这些已经死透的妖兽尸骸，竟然隐藏着这么凶险的陷阱？
这一轮狂暴，南越军团，立足不稳。
再加上东西两线妖物大军的冲击，和高阶修士被牵制无法指挥的延误，整个南越军团，陷入被动局面。
若非书生鼓起余勇，凭借着冰火连城的霸道，一举压制了三位化形大妖，收拾残局，且战且退，后果更加不堪设想。
即便如此，也出现了诸如傅青琼等人失陷之事……
听完书生的描述，萧勉几乎可以肯定：这是一个陷阱！
不然的话，那些妖兽尸骸，怎么会变成了尸爆雷珠？
先利用南越军团急于收复失地之心，引诱南越大军深入复地，再从东西两线包抄南越大军，进而以妖兽尸骸充当雷珠，打乱南越大军的阵脚，然后，才是一边倒的暴力打压。
在这个过程中，如荆楚这等战力惊人者，必定是冲在最前沿，一旦发生反冲，他们也是最容易被团团围住的。
若是让妖物大军成功灭杀了这些精锐，就算南越军团最终剿灭了东海三神殿，也是得不偿失……
但若不靠荆楚等人上阵杀敌，寻常修士根本无法抵御妖物大军的冲锋，一个不好，便是全线溃败！
如今摆在书生和南越军团面前的，便是这等进退维谷。
眼见书生愁眉不展地看着自己，萧勉也是于心不忍。
书生对萧勉和碧波潭一脉，堪称是仁至义尽。
何况此番东海大战，事关东海三神殿和整个修行界，萧勉也不可能置身事外！
“尚师！你且命人去战场搜寻一番，看看有没有没有自爆的妖兽尸骸——若有，务必将之带回来！”
“妖兽尸骸，你是想……”
“若是不能破解对方妖兽尸骸的自爆秘密，南越军团和对方交战，束手束脚——总不能时时提心吊胆吧？”
书生闻言，一想也对！
妖兽尸爆，产生的威能比妖兽本身的品阶高出一等。
以一名金丹顶阶修为为例，好不容易灭杀了一头六阶妖兽，还不等他开心一会儿，妖兽尸骸自爆，形似七阶雷珠。
一个不好，这名金丹顶阶修士便会死于妖兽自爆之下！
若是不杀对方，很可能被对方杀死！
若是杀死对方，更可能被对方炸死！
这般局面，南越修士，哪里还有士气可言。
当务之急，就如萧勉所言，务必破解妖兽自爆的秘密！
不然的话，便好似一个梦魇，笼罩在南越军团头顶……
很快，孔元仁便亲自找回来一头没有自爆的妖兽。
当着书生和孔元仁的面，萧勉也不见外，召唤出鬼头。
听完萧勉的解释，鬼头仔细探寻那妖兽尸骸，最后更是一不做二不休，拿着菩提阴沉剑，将那妖兽尸骸解刨殆尽！
最终，一枚通体乌黑的妖丹，出现在众人面前。
妖丹，和人类修士的金丹大同小异。
虽然因为妖族血脉的不同，会有些差异，但大多数都是淡金色或是金黄色的，如此乌黑，必有古怪。
“这些妖丹，并非天生！”不等萧勉动问，鬼头已经解释道：“此乃鬼道禁忌秘术——鬼灵妖丹！”
将妖修的妖丹生生剥离，利用鬼道法门不断炼制，便可以形成威能比单纯自爆妖丹还要大上三分的鬼灵妖丹。
鬼灵妖丹，原本就是被当做雷珠来使用的。
然则东海三神殿另辟蹊径，竟然在摘取了妖丹之后，还能保证妖修不死，炼制完鬼灵妖丹，又将之放回妖修体内。
如此一来，妖修不光实力陡增，死亡之后，还会自动激发鬼灵妖丹，变成暗雷，使敌人措手不及。
“敢问鬼老：这鬼灵妖丹，要如何化解？”
“你小子看好了……”
说着话，鬼头用菩提阴沉剑，一点点地刺入那枚妖丹。
照理来说，鬼灵妖丹也是一种雷珠，一旦受到外力刺激，便会轰然自爆——然则这枚鬼灵妖丹，也不知是本就失效，还是另有玄机，任凭菩提阴沉剑刺了个透心凉，也没爆炸。
眼看着那枚本来乌黑的鬼灵妖丹，黑气渐消，隐隐然的，还透出些淡金色的光华，萧勉福如心至。
并不是鬼灵妖丹出了问题，而是——菩提阴沉剑！
外人不知道菩提阴沉剑的来历，萧勉却是清楚的。
此剑乃是有一块菩提神木雕琢而成，那块菩提神木虽然并不是单纯的菩提神木，但确实是佛门神树无疑。
莫非，佛门功法，可以克制鬼灵妖丹？
一念心动，萧勉拜托书生请来灭凤师太。
这位灭凤师太，还是霍凤儿的师尊……
南越州天龙寺，本是没有比丘尼的。
灭凤师太，出身于西蜀州慈航静斋，踏遍西蜀州十大云漠，寻不到属于自己的佛法，这才不辞万里，远赴南越。
到了天龙寺，灭凤师太定居下来，一住，便是百年。
此番南越州大军进发，天龙寺身为万宗城上三教之一，自然不可能不派元婴老祖出马。
怎奈降龙尊者突破至元婴高阶大修士境界，若是出行，便会出现降龙尊者和书生并驾齐驱的局面。
降龙尊者没有争强好胜之心，难保有心人不兴风作浪。
何况书生走了，万宗城也需要有人坐镇……
伏虎尊者，则要照应天龙寺日常事务，脱身不得。
再说这位灭凤师太，出了名的嫉恶如仇。
听闻此事之后，毛遂自荐，不请自来。
入得内堂，乍见鬼头，灭凤师太神色不悦。
听完书生的解释，灭凤师太这才观察起那枚鬼灵妖丹。
“不错！确实是鬼灵妖丹无疑！”冷冷地瞥了鬼头一眼，灭凤师太冷然说道：“我佛门功法，确实可以克制鬼道功法，但是这鬼灵妖丹，异常鬼魅，老尼并不知道该如何克制！”
“切！搞了半天，原来是个半吊子……”
被灭凤师太再三冷遇，鬼头几时受过这等窝囊气？
不等灭凤师太反击，萧勉踏上一步，隔断了两人的视线。
“两位前辈！兹事体大，还请以大局为重！”言辞间，萧勉当着灭凤师太的面，取出了摩尼珠，联系上了小圣僧：“小和尚！我且问你：关于鬼灵妖丹，你可知如何破解？”
“鬼灵妖丹？”
小圣僧的声音，出现在内堂，让灭凤师太不敢无礼。
当下，萧勉将关于鬼灵妖丹之事，和盘托出。
“你且稍等！待小僧找来徐施主，再从长计议……”
小圣僧的声音消失不见，显然是去找鬼圣徐丸了。
一时间，内堂中鸦雀无声。
书生和灭凤师太，都一脸震惊地看着萧勉。
反倒是孔元仁，对于萧勉的手眼通天，早已经见怪不怪。
很快，摩尼珠中，传出另一个声音。
幽冥鬼域之主——鬼圣徐丸！
“鬼灵妖丹，虽名为妖丹，却是我鬼道法门。本座身为幽冥鬼域之主，按理说，是不应该自拆墙脚的。然则东海三神殿穷凶极恶，竟然动用鬼灵妖丹这等阴损法门，若是此番不将之赶尽杀绝，终究是修行界一大毒瘤！为此，拼着被后世鬼修唾骂，本座也会将鬼灵妖丹的破解法门，公之于众！”
“鬼圣前辈大义，晚辈替天下同道，先行谢过！”
“小子！你且听好了……”
当下，鬼圣向萧勉讲解了鬼灵妖丹的原理和破解法门。
鬼灵妖丹，乃是将妖丹死气化。
换言之，妖丹中的灵能，会转化成死之气。
死之气轰然惊爆，对活物造成的伤害，不容小觑。
要破解鬼灵妖丹，便需从瓦解死之气入手。
比如——长生水！
修士若有长生水在身，当可抵御鬼灵妖丹的伤害。
鬼圣徐丸的话告一段落，小圣僧接过了话茬。
“方才小僧和徐施主一番商榷，念及这些被炼化了鬼灵妖丹的妖修，身不由己，临死之前，怨气缠身，这也会增强鬼灵妖丹的威能。我佛门有破地狱咒，可以打开往生之门，让这些妖修的魂魄重入轮回，如此一来，也算功德一件！若能用长生水浸泡破地狱咒，当可彻底破除鬼灵妖丹的危害！”
“小圣僧！鬼圣前辈！有灭凤师太在此，破地狱咒还好说，只是我南越军团少说也有数千人，这长生水……”
每人一份长生水，便是萧勉，也供应不上！
“若是没有长生水，用长生木镌刻破地狱咒，倒也勉强够用，不过长生木只能一次性使用，颇多浪费。”
“这……，多谢两位前辈解惑！不知东部战局如何？”
“……，也不瞒你，形势不妙！”
一向珠玑在握的小和尚，声音中透出些许疲惫。
显然，东部战局，确实不妙……
以小和尚所言，当初他和萧勉破灭厌息兽的那方海域，早已经变成了一方海上鬼域！
方圆万里范围内，出现了大小不一的各色阴阳同道。
小的不过发丝，可以忽略不计。
大一些的好比成人腰身粗细，也没什么要紧。
再大一些的却足有数里方圆，大量阴气从阴阳同道中喷涌出来，在海面上和阳气不断冲撞、相互吞噬……
时不时的，便会有各种冥兽鬼怪冒出来。
亏得西蜀州佛门和鬼道齐名，双方联手，这才遏制住了那些冥兽鬼怪的突围，使之不能侵犯东海其他地域。
如今，西蜀军团正在想办法消弭那些阴阳通道。
从小到大，从外到内，虽然茫茫无期，但总算一切顺利。
真正让小和尚和鬼圣担忧的，还是那九幽冥皇夏九幽！
一旦夏九幽出现，必将天翻地覆！
截断和小和尚的联系，萧勉收起了摩尼珠。
如此看来，西蜀州那边也是如履薄冰，自身难保……
只不知：东吴州和北魏州那边，是不是一样的情景？
定了定心神，萧勉向灭凤师太请教起破地狱咒的法门。
这一回，灭凤师太倒是没有再为难。
只是无论是长生木还是长生水，都不是易得之物。
当着众人的面，萧勉又取出了北斗思南盘。
这回，萧勉联系的是——祥福商会之主——善财童尊！
一番沟通，善财童尊答应从祥福商会调运大量长生木，尽快运往前线，只待南越修士前去接应。
至于长生水这等逆天之物，善财童尊也是爱莫能助……
有了长生木，总算是解了燃眉之急。
然则祥福商会此番远征，虽然携带了大量物资以备不时之需，但这长生木，并不是祥福商会早有准备的。
必须从中州楚郡天下城将长生木运输过来……
保守估计，也得一年半载，才有可能。
想到这里，众人面面相觑：这仗，还怎么打？
南越军团这边，抛开书生和赤灵王不算，元婴老祖和化形大妖的数量，多达十二人——人族九人，妖族三人！
对面敌人的七阶化形大妖，则在十人上下。
以多胜少，南越军团占据了主动……
眼看着，失地尽复，眼看着，大获全胜。
却在这时，突生异变。
南越军团在北，妖物大军在南。
此前双方争夺的战线，便是自西向东的一条直线。
收复了前些日子丢掉的失地，南越军团士气如虹，一路南下，乘胜追击。
却不料就在越过战线百里开外时，东西两侧，猛然冒出两只数量不菲的妖军——为首者，赫然是三名化形大妖。
如此一来，妖物大军的化形大妖总数，达到了十六名！
不光白玉溪等人系数被七阶化形大妖纠缠，便是书生，也不得不独自面对三名化形大妖的围攻。
赤灵王的处境，和书生相差仿佛！
一时间，南越军团的高阶修士，脱身不得。
趁此机会，妖物大军展开了疯狂的反攻……
因为南越军团的深入，他们所处的地方，正是之前双方混战之处，不可避免的，存在着大量妖兽尸骸。
毫无征兆的，这些妖兽尸骸轰然爆裂！
更惊人的，还是爆裂产生的威能——四阶妖兽的尸骸，爆裂产生的威能相当于五阶雷珠！
现场留下的妖兽尸骸，虽然大多是四阶、五阶为主，但其中也有不少六阶妖兽的尸骸，掺杂其中。
这一下，便好似无数发五至七阶的雷珠，在南越军团内部，遍地开花……
南越修士哪里料到这些已经死透的妖兽尸骸，竟然隐藏着这么凶险的陷阱？
这一轮狂暴，南越军团，立足不稳。
再加上东西两线妖物大军的冲击，和高阶修士被牵制无法指挥的延误，整个南越军团，陷入被动局面。
若非书生鼓起余勇，凭借着冰火连城的霸道，一举压制了三位化形大妖，收拾残局，且战且退，后果更加不堪设想。
即便如此，也出现了诸如傅青琼等人失陷之事……
听完书生的描述，萧勉几乎可以肯定：这是一个陷阱！
不然的话，那些妖兽尸骸，怎么会变成了尸爆雷珠？
先利用南越军团急于收复失地之心，引诱南越大军深入复地，再从东西两线包抄南越大军，进而以妖兽尸骸充当雷珠，打乱南越大军的阵脚，然后，才是一边倒的暴力打压。
在这个过程中，如荆楚这等战力惊人者，必定是冲在最前沿，一旦发生反冲，他们也是最容易被团团围住的。
若是让妖物大军成功灭杀了这些精锐，就算南越军团最终剿灭了东海三神殿，也是得不偿失……
但若不靠荆楚等人上阵杀敌，寻常修士根本无法抵御妖物大军的冲锋，一个不好，便是全线溃败！
如今摆在书生和南越军团面前的，便是这等进退维谷。
眼见书生愁眉不展地看着自己，萧勉也是于心不忍。
书生对萧勉和碧波潭一脉，堪称是仁至义尽。
何况此番东海大战，事关东海三神殿和整个修行界，萧勉也不可能置身事外！
“尚师！你且命人去战场搜寻一番，看看有没有没有自爆的妖兽尸骸——若有，务必将之带回来！”
“妖兽尸骸，你是想……”
“若是不能破解对方妖兽尸骸的自爆秘密，南越军团和对方交战，束手束脚——总不能时时提心吊胆吧？”
书生闻言，一想也对！
妖兽尸爆，产生的威能比妖兽本身的品阶高出一等。
以一名金丹顶阶修为为例，好不容易灭杀了一头六阶妖兽，还不等他开心一会儿，妖兽尸骸自爆，形似七阶雷珠。
一个不好，这名金丹顶阶修士便会死于妖兽自爆之下！
若是不杀对方，很可能被对方杀死！
若是杀死对方，更可能被对方炸死！
这般局面，南越修士，哪里还有士气可言。
当务之急，就如萧勉所言，务必破解妖兽自爆的秘密！
不然的话，便好似一个梦魇，笼罩在南越军团头顶……
很快，孔元仁便亲自找回来一头没有自爆的妖兽。
当着书生和孔元仁的面，萧勉也不见外，召唤出鬼头。
听完萧勉的解释，鬼头仔细探寻那妖兽尸骸，最后更是一不做二不休，拿着菩提阴沉剑，将那妖兽尸骸解刨殆尽！
最终，一枚通体乌黑的妖丹，出现在众人面前。
妖丹，和人类修士的金丹大同小异。
虽然因为妖族血脉的不同，会有些差异，但大多数都是淡金色或是金黄色的，如此乌黑，必有古怪。
“这些妖丹，并非天生！”不等萧勉动问，鬼头已经解释道：“此乃鬼道禁忌秘术——鬼灵妖丹！”
将妖修的妖丹生生剥离，利用鬼道法门不断炼制，便可以形成威能比单纯自爆妖丹还要大上三分的鬼灵妖丹。
鬼灵妖丹，原本就是被当做雷珠来使用的。
然则东海三神殿另辟蹊径，竟然在摘取了妖丹之后，还能保证妖修不死，炼制完鬼灵妖丹，又将之放回妖修体内。
如此一来，妖修不光实力陡增，死亡之后，还会自动激发鬼灵妖丹，变成暗雷，使敌人措手不及。
“敢问鬼老：这鬼灵妖丹，要如何化解？”
“你小子看好了……”
说着话，鬼头用菩提阴沉剑，一点点地刺入那枚妖丹。
照理来说，鬼灵妖丹也是一种雷珠，一旦受到外力刺激，便会轰然自爆——然则这枚鬼灵妖丹，也不知是本就失效，还是另有玄机，任凭菩提阴沉剑刺了个透心凉，也没爆炸。
眼看着那枚本来乌黑的鬼灵妖丹，黑气渐消，隐隐然的，还透出些淡金色的光华，萧勉福如心至。
并不是鬼灵妖丹出了问题，而是——菩提阴沉剑！
外人不知道菩提阴沉剑的来历，萧勉却是清楚的。
此剑乃是有一块菩提神木雕琢而成，那块菩提神木虽然并不是单纯的菩提神木，但确实是佛门神树无疑。
莫非，佛门功法，可以克制鬼灵妖丹？
一念心动，萧勉拜托书生请来灭凤师太。
这位灭凤师太，还是霍凤儿的师尊……
南越州天龙寺，本是没有比丘尼的。
灭凤师太，出身于西蜀州慈航静斋，踏遍西蜀州十大云漠，寻不到属于自己的佛法，这才不辞万里，远赴南越。
到了天龙寺，灭凤师太定居下来，一住，便是百年。
此番南越州大军进发，天龙寺身为万宗城上三教之一，自然不可能不派元婴老祖出马。
怎奈降龙尊者突破至元婴高阶大修士境界，若是出行，便会出现降龙尊者和书生并驾齐驱的局面。
降龙尊者没有争强好胜之心，难保有心人不兴风作浪。
何况书生走了，万宗城也需要有人坐镇……
伏虎尊者，则要照应天龙寺日常事务，脱身不得。
再说这位灭凤师太，出了名的嫉恶如仇。
听闻此事之后，毛遂自荐，不请自来。
入得内堂，乍见鬼头，灭凤师太神色不悦。
听完书生的解释，灭凤师太这才观察起那枚鬼灵妖丹。
“不错！确实是鬼灵妖丹无疑！”冷冷地瞥了鬼头一眼，灭凤师太冷然说道：“我佛门功法，确实可以克制鬼道功法，但是这鬼灵妖丹，异常鬼魅，老尼并不知道该如何克制！”
“切！搞了半天，原来是个半吊子……”
被灭凤师太再三冷遇，鬼头几时受过这等窝囊气？
不等灭凤师太反击，萧勉踏上一步，隔断了两人的视线。
“两位前辈！兹事体大，还请以大局为重！”言辞间，萧勉当着灭凤师太的面，取出了摩尼珠，联系上了小圣僧：“小和尚！我且问你：关于鬼灵妖丹，你可知如何破解？”
“鬼灵妖丹？”
小圣僧的声音，出现在内堂，让灭凤师太不敢无礼。
当下，萧勉将关于鬼灵妖丹之事，和盘托出。
“你且稍等！待小僧找来徐施主，再从长计议……”
小圣僧的声音消失不见，显然是去找鬼圣徐丸了。
一时间，内堂中鸦雀无声。
书生和灭凤师太，都一脸震惊地看着萧勉。
反倒是孔元仁，对于萧勉的手眼通天，早已经见怪不怪。
很快，摩尼珠中，传出另一个声音。
幽冥鬼域之主——鬼圣徐丸！
“鬼灵妖丹，虽名为妖丹，却是我鬼道法门。本座身为幽冥鬼域之主，按理说，是不应该自拆墙脚的。然则东海三神殿穷凶极恶，竟然动用鬼灵妖丹这等阴损法门，若是此番不将之赶尽杀绝，终究是修行界一大毒瘤！为此，拼着被后世鬼修唾骂，本座也会将鬼灵妖丹的破解法门，公之于众！”
“鬼圣前辈大义，晚辈替天下同道，先行谢过！”
“小子！你且听好了……”
当下，鬼圣向萧勉讲解了鬼灵妖丹的原理和破解法门。
鬼灵妖丹，乃是将妖丹死气化。
换言之，妖丹中的灵能，会转化成死之气。
死之气轰然惊爆，对活物造成的伤害，不容小觑。
要破解鬼灵妖丹，便需从瓦解死之气入手。
比如——长生水！
修士若有长生水在身，当可抵御鬼灵妖丹的伤害。
鬼圣徐丸的话告一段落，小圣僧接过了话茬。
“方才小僧和徐施主一番商榷，念及这些被炼化了鬼灵妖丹的妖修，身不由己，临死之前，怨气缠身，这也会增强鬼灵妖丹的威能。我佛门有破地狱咒，可以打开往生之门，让这些妖修的魂魄重入轮回，如此一来，也算功德一件！若能用长生水浸泡破地狱咒，当可彻底破除鬼灵妖丹的危害！”
“小圣僧！鬼圣前辈！有灭凤师太在此，破地狱咒还好说，只是我南越军团少说也有数千人，这长生水……”
每人一份长生水，便是萧勉，也供应不上！
“若是没有长生水，用长生木镌刻破地狱咒，倒也勉强够用，不过长生木只能一次性使用，颇多浪费。”
“这……，多谢两位前辈解惑！不知东部战局如何？”
“……，也不瞒你，形势不妙！”
一向珠玑在握的小和尚，声音中透出些许疲惫。
显然，东部战局，确实不妙……
以小和尚所言，当初他和萧勉破灭厌息兽的那方海域，早已经变成了一方海上鬼域！
方圆万里范围内，出现了大小不一的各色阴阳同道。
小的不过发丝，可以忽略不计。
大一些的好比成人腰身粗细，也没什么要紧。
再大一些的却足有数里方圆，大量阴气从阴阳同道中喷涌出来，在海面上和阳气不断冲撞、相互吞噬……
时不时的，便会有各种冥兽鬼怪冒出来。
亏得西蜀州佛门和鬼道齐名，双方联手，这才遏制住了那些冥兽鬼怪的突围，使之不能侵犯东海其他地域。
如今，西蜀军团正在想办法消弭那些阴阳通道。
从小到大，从外到内，虽然茫茫无期，但总算一切顺利。
真正让小和尚和鬼圣担忧的，还是那九幽冥皇夏九幽！
一旦夏九幽出现，必将天翻地覆！
截断和小和尚的联系，萧勉收起了摩尼珠。
如此看来，西蜀州那边也是如履薄冰，自身难保……
只不知：东吴州和北魏州那边，是不是一样的情景？
定了定心神，萧勉向灭凤师太请教起破地狱咒的法门。
这一回，灭凤师太倒是没有再为难。
只是无论是长生木还是长生水，都不是易得之物。
当着众人的面，萧勉又取出了北斗思南盘。
这回，萧勉联系的是——祥福商会之主——善财童尊！
一番沟通，善财童尊答应从祥福商会调运大量长生木，尽快运往前线，只待南越修士前去接应。
至于长生水这等逆天之物，善财童尊也是爱莫能助……
有了长生木，总算是解了燃眉之急。
然则祥福商会此番远征，虽然携带了大量物资以备不时之需，但这长生木，并不是祥福商会早有准备的。
必须从中州楚郡天下城将长生木运输过来……
保守估计，也得一年半载，才有可能。
想到这里，众人面面相觑：这仗，还怎么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