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啦?”莉莉丝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应该死了。”
    罗森拿出绞肉器火枪,远远对着理查德脑子上的血洞连开了好几枪,将指头大的血洞扩大了成茄子那么大后,他才走到尸体附近,用炼金魔力对其进行探测。
    探测结果显示,理查德呼吸全无,心脏停跳,血液循环停止,已经死透了。
    罗森这才彻底放心,他念头一动,炼金魔力开始仔细检查理查德身上的衣服,大约十几秒后,理查德身上的衣服微微一动,飞出来一个小小的卷轴。
    卷轴已经被打开了,外面简单的用绳子绑了一圈,罗森拆开绳子,张开卷轴后,发现这是一封信,信上用科威尔官方文字书写,大概有百来字。
    幸运的是,从小被当做炼金师培养的罗森,通晓好几个国家的文字和语言,尤其是作为魔法师之乡的科威尔王国语,罗森更是精通地和母语似的。
    他先看了眼卷轴的落款,发现这是阿姆兰主教写给理查德的信.
    ‘亲爱的朋友.......我最近研究发现,只要能解开怪物种身体的秘密,我就有可能揭示出大魔法师的奥秘.......我希望能得到你的帮助.......’
    寥寥几百字,几眼就看完了。
    罗森细细品味了下阿姆兰主教的用词,说道:“看来,这两人的关系比理查德说的要亲密的多。另外,无论是阿姆兰还是理查德,都对大魔法师敬畏有加,似乎大魔法师拥有无可匹敌的力量。莉莉丝,你能解释下原因吗?”
    莉莉丝点了下头:“因为大魔法师是凡人超凡脱俗的开始,他们几乎拥有无穷无尽的力量。”
    “举个例子。”
    “比如雷电使者麦克斯,他如果用出全力,能用出范围超过500,强度足以融化钢铁的恐怖雷暴。这事并非传说,因为麦克斯曾经在对抗食尸鬼攻城时用过一次,一下就击杀了近3000食尸鬼,其中包括2只巨食尸鬼领主。”
    罗森一听这描述,就觉得很不可思议:“范围超过一里地的雷暴,这怎么可能呢?就算他身体是铁打的,也没可能承受得住如此巨量的魔力消耗啊?”
    他作为一个魔力强度接近三星的炼金师,有现成材料的情况下,弄出6个钨钢弹头都废了老劲,整个人差点虚脱。但召唤出一里地范围,强度能融化钢铁的雷暴,消耗的魔力却是是罗森的千倍万倍,同样都是人,这差距也太大了吧?
    莉莉丝摊了摊手:“我也不知道。事实上,我和你有同样的疑问。魔力差距实在是太大太大了,大到让人绝望的地步。”
    “那其他大魔法师又如何?”罗森问。
    “比不上麦克斯,但同样让人绝望。事实上,我觉得那些大魔法师已经不算是人了,他们是神,要不然,他们怎么可能会拥有这么恐怖的力量呢?”
    罗森越发觉得无法想象:“莉莉丝,你也是四星魔法师,只要再晋升,就会进入大魔法师境界,难道你一点头绪都没有吗?”
    其实在游戏中时,他就觉得大魔法师的力量有些变态,但因为是游戏,所以他就没有深究,但现在,这是一个实实在在的现实世界,这般强大到逆天的力量,实在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这就好像,有一个外表看起来平平无奇的人,突然能徒手将航空母舰给举起来,这......这要是放在地球上,那不是大魔法师,得改成为超人了。
    莉莉丝一脸茫然:“我是真的不知道。如果道听途说也算线索的话,那么,我会告诉你,每一个能成为大魔法师的人,都是得到天神眷顾的幸运儿。”
    罗森听得忍不住摊了摊手,一脸无语,因为这个答案毫无意义。
    “算了,不纠结了,我们先离开这里吧。”
    罗森收起卷轴,追踪着火焰教徒留下来的线索,沿着通道一路往前走,走了一会儿,他忽然想起了什么,激活炼金天赋树查看击杀铁皮兽人理查德的收获。
    ‘目前拥有0.7个自由天赋点?不错不错。第三级天赋是电子赋能,第四级是......魔法之环,咦,在游戏里,我怎么没见过这个天赋?”
    他立即看魔法之环的说明。
    魔法之环(残缺)
    激活条件:10自由天赋点。
    效果1:元素感知能力+500,元素操控能力+2000。
    效果2:晋升大魔法师的秘钥的第一部分。
    (注:自此开始,魔法的真谛将缓缓显现。)
    “嘶~”
    罗森下意识吸了口气,越加觉得不可思议:“这天赋是怎么回事?我这是已经摸到晋升大魔法师的瓶颈了吗?可我的力量并没有提升多少啊,比起全盛的莉莉丝都差了不少。我怎么就摸到大魔法师的境界了呢?”
    他百思不得其解,念头转来转去,脑子下意识又转回大魔法师那令人想不通的无穷力量上,进而又想到了大魔法师身上:“莉莉丝,你知道学院里有几个大魔法师吗?”
    “我知道的有12个。”
    “整个大陆呢?”
    “知名的有19个,12个在学院,另外6个在自由之城柏克莱。还有1个在四处流浪,居无定所。”莉莉丝对魔法界的事了如指掌。
    “那论战斗力,谁最强大呢?”罗森问。
    莉莉丝想了想,说道:“这个就不清楚了,大家相互忌惮吧。雷电使者麦克斯的力量非常狂暴,但火焰神教的教宗也不是吃素的。贤者尼雅虽然正面战斗力不行,但她能预言未来祸福,据说她还有一手叫预言术的神奇魔法,能一言定人生死......反正非常神秘,据说见识过的都死了。”
    “.......”罗森越听越玄乎,他晃了晃脑袋,再次拿出阿姆兰主教写给理查德的信看起来。
    “怪物身体的秘密,大魔法师的奥秘.......怪物,大魔法师......这两者之间,难道有什么联系吗?”
    一时间,罗森只觉得自己思绪云缠雾绕,就好像走进了一个迷宫,一点头绪都没有。
    之后路上,罗森一言不发,埋头往前走,脑子里则始终萦绕着关于大魔法师的遐想。
    大概走了一个多小时,走过一个拐角后,前面隐隐传来了‘哗啦哗啦’的流水声,空气中水汽含量也一下提升不少。
    又往前走了几百米,前面出现亮光,不是烛光的昏暗光辉,而是透射进来的阳光。
    “前面就是出口了!”
    罗森大喜过望,他加快脚步往前,又走了50多米后,他听到通道口传来嘈杂的人声,还有码头上经常能听到的钟声和号声。
    “是贸易区的码头,出口外是碧水河!”莉莉丝也忍不住喊出声来。
    天知道,在漫无天日的地下时,她心情是有多灰暗,不知道有多少次,她都担心罗森抛弃她,自个儿独自逃生,也不知道有多少次,她害怕两人陷入怪物堆中,成为怪物的盘中餐。
    更让她绝望的是,面对这一切,身体重伤的她完全无能为力,只能被动地接受。
    现在,他们终于走出来了!
    莉莉丝眼眶一下红了,眼里流出了眼泪。
    罗森开始快跑起来,越跑越快。
    几分钟后,他跑到出口,出口旁有螺旋状台阶,沿着台阶走了两三圈,罗森就站在了码头区泥泞的道路上,在他周边走来走去的码头苦力、忙碌洗衣妇、嬉闹的小孩,还有来去不绝的货运马车,时不时地还能听到水手出航的号声。空气则飘荡着码头区特有的鱼腥味。
    终于,他们再一次回到了地面。
    罗森张开双臂,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觉得整个世界都亮堂了。
    在他背上,莉莉丝趴在他肩膀上,已经满脸泪水。
    无论过程多么危险,无论前路多么令人绝望,这个年轻人都没有抛下她。他拼尽全力,最终实现了他最初的承诺,这是莉莉丝从未见识过的高贵品格。
    如果说父母创造了她的身体,那么现在,这个年轻人救赎了她曾经堕落在世俗尘埃中的灵魂。他让她相信,这世界上不仅仅是利益的尔虞我诈,还存在着真正的善,至少是对她的善。
    她凑到罗森耳边,低声道:“炼金师,谢谢你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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