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莎贝尔,快佩戴上这柄剑让我看看。”距离伊莎贝尔·沃尔顿两步之外的萨里夫人弗朗西丝·霍华德,颇为兴奋地说道。

    “是的,夫人。”伊莎贝尔微笑着取下十字手半剑放在一旁,又将刺剑挂在皮带上佩戴在左侧腰间。

    “伊莎贝尔,你知道吗,这柄刺剑佩戴在你身上真的很漂亮。但是,这个护手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弗朗西丝赞叹的同时,发现了一个不容被忽视的问题,扭过头看向丈夫,“亨利,这柄剑的意大利式护手怎么和我看到的其他护手不一样呢?”

    萨里伯爵又走回到主位前转身坐下,轻捋着胡须笑着说道:“夫人,我发现不管是贵族、骑士,还是大臣们佩戴的刺剑的护手都很简单,在决斗或抵挡暴力侵害时不能完全护佑住手和手腕。所以,我在询问了工匠的意见后设计了一种全新的圈状护手。”

    对于亨利·霍华德的一番详尽的解释,伊莎贝尔不禁心生感叹,“这位年轻的王室后裔,不愧是一位夺得宫廷骑士比武桂冠的精英骑士。不仅有着卓越的骑士技能,而且还能创新改革。难怪会被亨利八世委派为英国陆军元帅,率军参加意大利战争。”

    “阁下,您的想法非常好。我相信,这柄刺剑在今后的时间里会得到阁下您更多的设计,成为一柄无可替代的贵族剑。”伊莎贝尔为了表示感谢,不得不说了很多恭维的话。

    今晚的聚会一直持续到日落前,弗朗西丝在亲自把伊莎贝尔送到庄园大门外后说起了下周的外出游玩一事。伊莎贝尔思量了一会儿,告诉了她自己的安排,“按照约定的时间,明天会在殿下的庄园内会见宫廷画家汉斯·荷尔拜因。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宫廷画家最迟会在星期二赶到温莎与我一同前往萨塞克斯郡。”

    弗朗西丝凝视着她,想想后说:“好吧。不过,明天的会面我要在场。”

    “嗯?怎么,你担心我不能应付来自宫廷的人?”

    “有一点。不过,我更担心这位欧洲来的画家不会准时出发,从而影响到我们的旅程。”

    伊莎贝尔眼中的萨里夫人就像一只被困在牢笼中太久的小鸟,一旦得到了被释放的短暂机会,就不会轻易的让机会从眼前溜走。看了对方一眼,笑着点了下头,“好吧,明天上午我会在殿下的庄园内恭候萨里夫人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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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伊莎贝尔与萨里伯爵及夫人在主日的傍晚共进晚餐时,霍顿庄园内的威廉·帕尔放下了手中的刀叉。看了眼坐在对面的妹妹安妮后,又把头转向左侧主位上的托马斯爵士,“父亲,我吃完晚餐了。”

    细嚼慢咽的爵士停下手上的动作,放下叉子拿起了餐盘一侧的酒杯,注视着长子,“嗯,你还是想去继续进行弓术和骑术的训练?”

    “是的,父亲。伊莎贝尔小姐希望我在赶到温莎时,已经完成了弓术和骑术的训练。”

    爵士在喝了口麦芽酒后,放下酒杯,“威廉,你认为你可以在三天之内学会弓术和骑术吗?”

    威廉·帕尔想想后,有些尴尬地笑了笑,“父亲,伊莎贝尔小姐离开前说的话您也听到了,所以我想这是对我的惩罚。”

    坐在对面的安妮放下刀叉,用餐布擦拭了一下嘴唇。随后,望着兄长轻轻笑着,“威廉,假如你认为这是对你的惩罚,那么我希望你重新考虑一下这倒底是不是惩罚。”

    爵士及威廉不约而同的把目光集中在她的面部,威廉疑惑地说了句,“安妮,你是什么意思?前一天晚上我和殿下的卫从的确多喝了一些酒,因此第二天才没有准时起床,这是谁也不能改变的事实。”

    安妮看了眼父亲,又看着他,“惩罚可以有很多种,比如忏悔、向神父告解和鞭笞自己。那么,伊莎贝尔小姐为什么要用训练来惩罚你?”

    威廉沉默着看了眼对方摇了摇头,安妮喝了口苹果酒后笑着解释道:“小姐希望你可以尽快学会骑士技能,以获得里士满公爵的信任。”

    “安妮,你怎么这么肯定?你很了解这位父亲同样是治安法官的年轻贵族女性?”托马斯爵士对女儿的话也有一种疑惑感。

    安妮微微一笑,“父亲,我想姐姐肯定没有告诉过你,这位伊莎贝尔小姐是姐姐在北方社会里相识的好伙伴。并且,她还是姐夫拉提默勋爵的长子及长女的教母。”

    威廉也连忙对父亲解释道:“是的,父亲,关于教母一事我可以作证。姐夫拉提默勋爵的长子约翰,此时就寄养在伊莎贝尔小姐父亲的庄园内。”

    托马斯爵士深思着点点头,“仅仅凭借一位骑士的女儿的身分,就可以成为一位贵族的长子的教母。嗯,这是一位很少见的智慧的小姐。”

    “父亲,我还可以告诉你一件事。伊莎贝尔小姐还有另一个身分,她是里士满公爵府的枢密顾问官。”威廉说话的样子有些得意,让人感觉到他似乎是一名受到伊莎贝尔信任的亲信。

    果然,他的话又引起了父亲及妹妹的注意。安妮安静地喝了口苹果酒后,看着兄长突然说了句,“威廉,你怎么还在这里?现在,你不应该去训练弓术吗?”

    “很抱歉,我马上去。父亲,安妮,我去了。”威廉急忙站起身朝餐厅的大门走去。

    托马斯爵士看了眼离开的长子,再次用怀疑的口吻问着女儿,“安妮,一位年轻的贵族女性可以担任枢密顾问官的职务吗?”

    安妮对兄长说的这件事百思不得其解,却只是矜持地坐在座位上一字一句地回答道:“父亲,我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种事,更没有见到过。如果想知道事实的话,恐怕只能去问威廉。”

    “一个还没有得到公爵信任的卫从,是不可能知道多少事实的。”托马斯爵士摇了摇头,又拿起了酒杯。

    “父亲,我可以写信向姐姐询问一下。”安妮·帕尔优雅地站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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