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8点过,一名苏格兰宫廷侍从来到玛丽女王的母亲吉斯王太后的会客厅外。侍从在向王太后的侍从女官小声说了几句后,侍从女官立即返回到王太后的寝宫内向王太后报告了侍从的话,“太后陛下,林利斯戈镇的治安官有非常紧急的事务要向您通报。”

    头戴镶嵌着各色珠宝的弦月罩帽,身穿紧身上衣及撑箍裙的玛丽·德·吉斯王后放下手中的绣布,转而看向侍从女官,“嗯,林利斯戈镇的治安官?你可以去告诉治安官,让他先去向摄政官阿伦勋爵通报。”

    阿伦伯爵二世詹姆斯·汉密尔顿,他的祖父是苏格兰国王詹姆斯二世。1536年,奥尔巴尼公爵约翰·斯图尔特(阿伦伯爵二世的父亲)去世后,他成为了继国王后裔之后的苏格兰王国继承人。由于王室的孩子被证明是短命的的缘故,所以玛丽女王在出生后,年仅28岁的阿伦伯爵成为苏格兰王位的第二顺位继承人。由此看来,苏格兰宫廷摄政官一职只能由阿伦伯爵来担任。

    两小时后,紧锁着眉头的阿伦伯爵来到王太后的会客厅外。在让一名侍女向吉斯王太后通报后,王太后带着数名侍从女官及未婚侍女款款来到会客厅内。坐在会客厅主位的王太后朝摄政官瞥去一眼,“阿伦勋爵,王室自治镇的治安官向您通报了什么事?”

    正襟危坐的阿伦伯爵思忖着慢慢回答道:“王太后陛下,昨天晚上圣米迦勒教堂遭到了袭击。主教和修士…全都被人杀死在教堂内。”

    王太后微微一愣,手上端着的一杯葡萄酒也停留在了半空中。转身在把酒杯递给一名侍从女官后用很诧异的眼神注视着她的摄政官,“阁下,您认为这是什么人干的?”

    阿伦伯爵面无表情地看着玛丽女王的母亲时,没有直接回答对方只是摇了摇头低声说了句,“陛下,不仅如此,自治镇内还发生了一件更为怪异的事,林利斯戈王宫的守卫长兼队长安德鲁爵士也不见了。”

    “不见了?阁下,您是什么意思?”吉斯王太后在说话时,突然提高的声调。

    “陛下,我是说镇治安官找遍了整个王室自治镇也找不到守卫长本人,无论是死是活。”阿伦伯爵也对两件事很奇怪。但是,现在他只能实话实说。

    王室成员时常去做礼拜的教堂的主教和修士被人杀死,附近王宫的守卫长也莫名其妙地不见了。吉斯王太后从来都没有遇到过这种胆敢挑战王室权威的事,坐在座椅上苦苦思索着的时候,再次让侍从女官把酒杯递给自己。

    属于王太后自己的会客厅内再次充满了寂静感,玛丽·德·吉斯王太后在连喝了几小口葡萄酒后,两眼直视阿伦伯爵说了句,“阁下,既然两件事是在同一天晚上发生的。那么,您认为这两件事之间有没有一种相互连结的可能?”

    在王太后说出此番话之前,摄政官阿伦伯爵就已经开始设想这两件事之间会不会有联系的可能。当然,眼下他还没有得到最后的答案,只是支支吾吾地回答着,“陛下,我不知道这两件事是不是一伙盗贼干的。不过,在您对我的恩典下我会尽力查清楚这两件事。”

    “阁下,刚才您说是盗贼干的?您如何才能证明是盗贼干的?“

    “陛下,我想,除了一些无家可归的流浪者或是盗贼外,还没有一个人敢于公然挑战王室权威。”

    王太后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好吧,阁下。我想,您应该再派遣几名侍从去查看一下林利斯戈王宫附近的教堂。如果抓住了犯有严重杀人罪的流浪者或盗贼后,您可以行使女王的权力。”

    阿伦伯爵站起身来对吉斯王太后行礼致意,正要退出王太后的会客厅时,又问了一句,“陛下,如果一直找不到守卫长本人的话,应该再立即派遣一位骑士去守卫王宫。”

    “阁下,您是摄政官,还是由您来决定吧。”王太后说完,带着大批随从离开了会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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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格兰王室的王太后和有着王室血统的女王摄政官即使是绞尽脑汁,大概也不会想到是一群胆大妄为的英格兰人干的这两件事。实际上,阿伦伯爵只是为了不让王太后过多的过问宫廷以外的事务。而对于制造两起与王室有关的案件的人,他根本就不相信是无地流浪者或是盗贼所为。

    不管怎么样,他在出生后的这28年间从未见到过一起普通平民敢于挑战王室权威的事件发生。在离开王太后的宫廷后,阿伦伯爵开始把案件的调查方向转向守卫林利斯戈王宫的侍从和镇治安官手下的治安军队方面。

    因为只有这些受过骑士技艺训练的人,才有可能在无人知晓的条件下杀死十几个神职人员。至于不见了的王宫守卫长,眼下他只能派遣侍从四处寻找。午餐后,阿伦伯爵便立即安排了一位骑士和几名侍从前往王室自治镇的圣米迦勒教堂调查杀人案件。另外,又派遣数十个侍从骑着马分别去王宫守卫长可能会去的地方寻找到守卫长。

    与此同时,被安排在船长舱内睡觉的伊莎贝尔与小队成员们在经过了一上午的休息后,又被安排用过了一顿丰盛的午餐。午后,伊莎贝尔带着侍从拉尔夫,鲍德温和法斯特等几名战斗经验丰富的公爵卫从回到船长舱内准备进行一次劫掠前的会议。

    船长的办公桌上摆着几幅简易的苏格兰地图,众人对地图上画着的一些代表苏格兰海岸线附近的城镇指指点点时,伊莎贝尔朝站在一侧的卫从法斯特瞥去一眼,“法斯特,安德鲁爵士还是被关押在船舱底部吗?”

    法斯特看向她时点了下头,“是的,阁下。爵士跑不掉的,除非他会游泳。”

    在场的人嘿嘿笑了起来,伊莎贝尔用眼神扫视了一眼众人后又说了句,“现在,你立即让人把爵士带到牧师的礼拜船舱内监管起来。爵士在没有说出女王的藏身地点前,我们不能让他轻易地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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