获得施托施先生的舞台美术设计的帮助后,这场青春趴体最后剩下的问题就是场地了。在腓特烈皇储,这个柏林博物馆业界曾经的巨头运作在,最后地址选择在太子宫正对面的柏林军械库。

    柏林军械库(Zeughaus)应该是菩提树下大街最古老的巴洛克式建筑,由勃兰登堡选帝侯腓特烈三世兴建于1695年到1730年之间,最初是火炮兵工厂。在1875年变成了军事博物馆,二战后又变成了东德党的历史教育基地。

    做为一座庞大的古老建筑,里面有不少宽敞的房间可供使用。对于这座菩提树下大街上著名的博物馆地标性建筑,乔伊很愿意投入资金和精力对军械库博物馆加以改造了,毕竟乔伊前世在洪堡大学上学的时候,最喜欢流连于这座军事博物馆,今天的改造,某种程度上也是对初心的不忘。

    太子宫与军械库两个相邻场地的选择,对施工方来说也是理想的,至少在电气走线上避免了很多麻烦,一切确定之后,太子宫与军械库立刻就成了繁忙的工地。

    太子宫的改造主要集中在电气线路上,与历史上电力事业的发展轨迹一样,开关与插座也被西门子公司的发明了出来,唯一与历史有些许不同的地方,就是现在的插座里,早早的有了保护性接地线,这点比历史早了40年,这个插座的保护性接地的发明,不再是美国人的功劳,而变成了乔伊的功劳。

    顺带着,灯泡的螺口灯座设计标准也同时确认,愚蠢且脑残的卡口设计被扔进了历史垃圾堆。

    同时在乔伊的推进下,圆柱脚带接地插头的德国插头标准也同时确立。千万不要小看插头与插座标准,确立这个标准就意味着电器朋友圈的建立。相同的用电电压,相同的频率,相同的插头插座,再加上领先这个时代的工业设计,德国电气产品带来的将是一场风暴。

    实际上,西门子公司从柏林火车站的电灯展示一开始,大量的订单就已经应接不暇,不但柏林郊区的工厂急速扩张,在汉堡、在科隆、在德累斯顿、在慕尼黑的新工厂建设也排进了日程,甚至在美国、英国和法国的西门子工厂也进入了选址阶段。

    不但工厂推进的热火朝天,同样在热电厂的建设上也是如火如荼,其中柏林热电厂的装机容量设计几易其稿,最后还是在乔伊的干预下,决定先投产后扩容。

    在如此紧张的生产情况下,西门子公司接到乔伊的订单后,仍然将乔伊的订单排到了最优先的等级,所以乔伊的项目虽然时间紧迫,但是项目进展却很顺利。

    乔伊就像一个工地的工头,只要下午放学后有时间,就拉着死党们在两处工地做监工。不但乔伊做监工,时常出现在工地上的还有一大帮的教授,甚至亥姆霍兹教授都抽空来了两次,至于基尔霍夫教授、克劳修斯教授、伦琴教授和林德教授更是常客。

    非但科学界感兴趣,德国经济界和企业界的人也很感兴趣,都想看看在乔伊的指挥下,如何对一处宫殿和一座公共博物馆建筑做电气改造。在这场改造中,德国经济界的有心人,终于发现了乔伊带给这个时代完全不同的东西。

    通常,十九世纪的工作安排都是线性的,通俗的讲就是一件事做完,再做另外一件事,按部就班的进行。而乔伊的工作却不是,而是将一件工作分解为多个部分,在一个时间段内,同时启动多件事情的工作,齐头并进的进行工作。

    简单的说,就是一个人做10天事,尽力的变成10个人做一天的事,从以事件为导向,变成以时间为导向,这种变化让很多人大开眼界。

    其实乔伊的安排,就是现代人在工作中常用的时间安排进度表,以时间为导向,将工作的具体项目细分,做好项目的具体需求,预测整个项目的风险点,并做好应对。

    资本主义世界的生产,时间最为关键,乔伊的这一手表演,让很多人产生了灵感,隐隐卓卓对如何进行社会化大生产有了一些想法。

    不管怎么说,太子宫与军械库项目的进展,一切的一切都很顺利,在威廉提出晚宴邀请后的二十五天之后,一个崭新的太子宫和军械库,终于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六月的这些日子,乔伊奋战在太子宫与军械库的工地上的同时,腓特烈皇储与俾斯麦老宰相则奋斗在外交战线的谈判战场上。

    与智利政府的合作协议,进展的异常顺利。德国外交部首先针对太平战争的交战双方,发出了正式的外交照会,要求双方回到和平的轨道上来,用对话而非武力解决双方的矛盾。

    紧接着,德国外交部发出外交函,邀请这场战争,双方国家背后的支持者,英、法、美三国,与德、俄两国共同参与到,和平解决此次战争的进程中来。

    这两份照会一经发出,世界舆论哗然,主流媒体们开始纷纷打听,什么时候德意志帝国开始关心世界和平了?而且还为明显跟他无关的和平事务,积极奔走起来了?

    就在世界主流媒体还在品味德国外交部变化的时候,德国政府又为世界舆论界扔进了一颗炸弹,德国政府宣布,本国同时对此次战争的交战双方,实施官方禁运,尤其是切断军事物资贸易,同时为了体现德国政府一贯的人道主义精神,基本的人道主义物资不在此次禁运范畴中,德国政府希望以此来促进双方和平的早日实现,同时号召各国政府积极响应。

    此言一出,世界舆论沸腾了,高声叫好的,破口大骂的,积极支持的,冷嘲热讽的各种声音甚嚣尘上,但是舆论界的主流声音,对德国政府的和平言论和行动都是持积极肯定的态度。

    甚至在某些舆论里,居然对俾斯麦宰相公开喊出了“和平宰相”的称谓,至于是那些媒体和舆论,后世有心人认为,这些媒体背后的资金来源很可疑,极大的可能是德国政府。

    无论如何,老宰相在欧洲知识界的形象终于变成的正面了,而且声望与风光,在欧洲政坛一时无两。

    老宰相私下对智利特使巴尔马赛达议员的说法是,德国外交部发表的呼吁南美太平洋各国,用谈判的方式和平解决争端,目的是为了帮助智利在军事层面先喘口气,便于下阶段的军事反攻的。对此巴尔马赛达议员只能是,打心眼里表示非常感谢。

    随后由腓特烈皇储出面,德国银行业巨头们梅茨勒银行、贝特曼银行、霍克银行、萨尔-奥本海默银行、德累斯顿银行联盟、德意志商业银行和德意志银行组成的金融联合体,开始为智利的战争机器输血。

    做为德意志帝国银行业输血的回报,巴尔马赛达议员在智利政府的授权下,与德国民间资本们签订了大量的经济合作协议。

    智利政府同意,将现在与将来所能控制地区内,所有硝石与鸟粪的33%所有权转让给德国民间资本。也就是说,如果智利获得这场战争的胜利,德国民间资本将拥有世界鸟粪与硝石市场1/3的所有权。

    同时,目前荒凉的安第斯山脉的矿业开采权,也被德国人独占,例如埃尔特尼恩特地区的智利政府所有的小铜矿,做为此次贷款的抵押品,交给了德国银行业联盟,德国银行联盟随后将这片铜矿的独占开采权,卖给了鲁尔区的矿业巨头蒂森钢铁。

    同样的情况还出现在丘基卡马塔矿区,它被出售给了格鲁森爵士的马格德堡企业,埃斯康迪达矿区被多特蒙德联合采矿公司吃下,科亚瓦西矿区被莱茵钢铁吃进。

    历史上,智利上述四个地区的铜储量就超过2亿吨。

    其他铜储量超过2000吨的北丘基和曼萨米那矿区,则被好望钢铁股份、迪林根-修特钢铁股份、克洛克纳钢铁厂、萨尔斯吉特-伊森伯格钢铁股份四家联合瓜分。

    克虏伯公司对铜业前景的稍一迟疑,则错失了此次对智利铜业资源的抢夺。

    从乔伊前世的眼中来看,此次对智利矿业的瓜分,意味着德国企业将赚的盆满钵满,因为上述矿区都是可以进行露天开采的高品位斑岩铜金矿,露天开采难度之低,简直就是等同于白送。

    但是在智利政府的眼里,德国人愿意在智利荒凉的安第斯山脉投资,而且在合约中明确注明,要雇佣多少智利当地人,智利人将占矿山雇工的比例是多少,并且保证在矿山正常运营后,要在智利投资建设多少所中小学,以及医院,以及允诺在智利开办大学的行为,让智利政府视德国人为最亲密的朋友。

    基于这种亲密的关系,皇储趁热打铁,秉着平等做生意的原则,德国经济部又同智利政府签订了一揽子经济协议,在工业投资,金融税收,农产畜牧业销售上再次签订了一长串协定。

    上述协议在懂经济的巴尔马赛达议员看来,相当于德国人千里迢迢的跑来投资设厂,发放贷款,大量收购农产畜牧品,简直就是巨大的利好。

    除了经济方面,在军事援助上,斯托克马爵士以维多利亚皇储妃基金会,援助普鲁士同胞的名义,慷慨的捐献了德军一个步兵师的现役武器装备,送给阿根廷的普鲁士后裔志愿军,并且明确表示,基金会将在德国募集普鲁士志愿军上给予智利大力帮助,基金会要以民间的方式,参加到此次保卫智利的战争中去。

    最早的一批普鲁士志愿者,斯托克马爵士表示,将在7月成行奔赴阿根廷。

    为了宣扬泛日耳曼主义,强调全世界日耳曼人是一家,日耳曼人的人权高于主权的至高理念,斯托克马爵士爵士表示,与志愿军同行的,将是由德国新闻界组成的报道团。他们将会报道智利人民不屈不挠的斗争精神,以及德意志帝国民间对日耳曼同胞们无私支持。

    同时为了增进德意志帝国民间与智利民间的友谊,斯托克马爵士代表维多利亚皇储妃基金会宣布:一方面,将选拔并帮助所有智利的有志青年来德国读书,基金会将承担这些被选拔出来的有志青年的一切花销;另一方面,将设立巨额奖金,奖励那些致力于德智两国民间友好交流,增进两国传统友谊的个人。

    对于斯托克马爵士爵士的这番表态,巴尔马赛达议员早就从老宰相那里得到了解释,这不过是将德国政府的意志民间化,目的是德国政府在做南太平洋战争调停时,不会显得过于偏袒某方,而使和平进程进行不下去。

    这套二十世纪末才有套路,让巴尔马赛达议员看到的都是德意志帝国满满的诚意,在智利人感恩戴德的背后,乔伊在暮春之夜对智利的谋划,百分之一百的完美实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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