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尚师傅爬起来后,没有冲向毛师傅,却径直向我冲来。

    看他脸上的神色竟然是冲着我手下压着的魂板来的。

    这时不知是谁有一个声音在喊,“别让他抢到魂板”。

    我立马下意识的伸手向魂板抓去。

    尚师傅这时也撞了过来,没等我闪避,尚师傅已经重重的撞到我身上。我胸口就像中了狠狠的一拳,我又撞到法坛上,那桌子一下就被撞翻了。

    这当口混乱中我右手抓住了魂板,左手继续按在杯子上。桌子上的香炉,蜡烛水杯这些打倒在地。

    我刚一抓住魂板,那魂板瞬间就又冒出一股黑气包裹住魂板,也包裹了我两只手,那些挣扎像是在尖叫的人头又冒了出来。

    一时间周围所有的声音都没有了,世界一下失去了色彩。就像大彩电变成了金鹊黑白电视机。头又晕了,因为我听到大家説话的声音又变慢了。

    不对啊,我先天水都洗干净了,怎么还能看见这些呢。

    也是一瞬间的时间,我恢复了正常。原来是毛师傅把那魂板收进了黄布挎包里。

    “绑住他”毛师傅大喊。

    裘三和啤酒肚正在和尚师傅拉扯着,三个人都倒在了地上。

    魂板收起来了,我也没事做了,和毛师傅一起四个人按住挣扎着的尚师傅。

    毛师傅额头上也沁出了一些xiǎoxiǎo的汗珠,他神色依然是那么淡然。

    我勉力的压着尚师傅,不停地呼喊“尚师傅,尚师傅,,,,”

    尚师傅的头不停的摇,我右手去扶尚师傅的脸,想让尚师傅看到我,我再喊他名字把他魂喊回来,这是我在一本书上看到的。

    刚扶住尚师傅的脸,他张着的嘴一下就把我手指咬到嘴里,还好他下巴被毛师傅捏脱臼了,我手指才没事。只得继续喊“尚师傅,快醒醒”

    “别叫了,没用”毛师傅咬破右手中指,用中指的血在尚师傅额头上开始画了道符咒,画好之后毛师傅看着尚师傅幽幽的説,“我的血还是抵不过爱国的血啊。”

    爱国是谁?看毛师傅説到他的时候神情完全变了,不再威风,替代的是满目的遗憾。

    尚师傅还在挣扎着,但感觉力气xiǎo了好多。这时那老太拿过从她儿子身上解下来的绳子,毛师傅一把接过就把尚师傅捆了个结实。

    这下大家都松了一口气,我连忙把毛师傅的轮椅车推过来,让毛师傅坐下休息。

    那裘三和啤酒肚把长凳摆好,又用绳子把已经绑好的尚师傅抬到长凳上又捆上了一遍后,他们两个就去屋里坐下喝水休息。

    脸上画了符咒的尚师傅看起来摸样甚是可怖,现在的他瞪着双眼一动不动的望着天上。

    我也坐在毛师傅旁边的地上休息。刚才尚师傅那一撞。我腰像是扭到了一下,一边捏捏腰一边问,“毛师傅,刚才他要是抢到了魂板会怎么样?”

    毛师傅在休息,见是我在问,就对我説,“轻则他自己和尚允送命,重则打开地府放数千游魂到阳间祸害人间”

    “这魂板这么厉害?还好刚才你叫我别让他抢到魂板,不然被他抢去可就糟了”

    “我没叫你抢魂板啊”

    “刚才尚师傅冲过来的时候,我听见一个声音叫我别让他抢到魂板”

    毛师傅奇怪的看着我,“我没叫”

    那会是谁呢?在场的除了毛师傅,其他人看来都不太可能。一头雾水的我看着毛师傅,这时的毛师傅却像是知道了答案似的一直看着我微笑。

    “毛师傅,你已经知道是谁了吗”

    毛师傅diǎn了diǎn头。

    “那是谁啊”

    “以后你会知道的”

    “为什么要以后,现在给我説吧”,这么玄的事怎么能拖到以后啊。

    毛师傅不再回答,对那老太説“你们进屋去,关上门”,又看着长凳上的尚师傅对裘三説道“给他灌一斤白酒”

    裘三以为自己听错了“一斤?”

    毛师傅説“对的,一斤”

    裘三就走进屋去找白酒。

    这diǎn连我也觉得不可思议,给尚师傅灌酒做什么,而且一灌就是一斤。

    这容易出人命啊。不行,我得问。“毛师傅,为什么要灌酒啊,一斤白酒尚师傅会不会。。。。”

    “没事,给他灌酒也是为了要麻醉他的身体和灵魂”

    “麻醉身体,和灵魂”,我自言自语重复着这句话,“麻醉身体和灵魂,灵魂可以用酒来麻醉?”

    毛师傅见我自言自语,和蔼的説道,“很多仙姑灵巫都要先喝酒,才能神灵附体,这个就是麻醉了自己本身的身体和灵魂,不然灵魂一直清醒着控制,神灵就不容易附上身体。”

    毛师傅简单的这么一句话,我一下就明白了。“那现在是不是要麻醉尚师傅的身体,让那蛇精无法控制尚师傅身体”

    毛师傅一直看着裘三给尚师傅灌酒,diǎn了diǎn头。

    “xiǎo帅,你和你爸妈一起住吗”

    毛师傅怎么会问这个问题,“没,爸妈在非洲上班,只有过年才回来,我平时就住在学校宿舍,暑假也住宿舍的”

    “嗯,”毛师傅摸了摸那银白色的络腮胡,“你还有其他的名字吗”

    “没有了,阿良算不算”

    “阿良?”

    “有一次我同学抓了条xiǎo蛇关在啤酒瓶里,我求他放生了,女同学们説我很善良,干脆叫阿良好了。只是他们还是习惯叫我xiǎo帅”

    “哦,呵呵呵”,毛师傅笑着摸了摸胡须。

    见毛师傅坐在椅子上有diǎn笑容,我问了毛师傅刚才一个觉得奇怪的问题“毛师傅,刚才你对尚师傅説吃,説了三个吃后,尚师傅就平稳了,你给他吃。。。。”

    我话还没説完,毛师傅就开心的笑了起来,“那是敕,是敕令的敕”

    听毛师傅説完,我又有diǎn脸发热。

    “爱国,我要为你报仇”那边长凳上的尚师傅被灌了白酒后,开始説起胡话来了,

    “死老头,放了我”

    “师父,爱国哥。。。。。”

    尚师傅説着胡话,脸上的表情也不停的变换。那边老太和她儿子都已经回房关上了房门。

    “xiǎo帅,你把那香炉烛台摆好”,毛师傅像给徒弟下命令那样严肃的指挥着我。

    “好”,我回答了一声就起身来去收拾那法坛。

    桌子扶正,黄色桌布铺好,又看到毛师傅写的那四个大字“天地正气”一股凛然正气传来,

    有一种对这几个字膜拜的冲动。当下恭敬的放好香炉,烛台。水杯。

    “xiǎo帅”

    “嗯”

    “推我过去”

    推毛师傅到了法坛前,毛师傅坐在木轮椅上弯身打开那大木箱,又抱过来那个放先天水的木箱。

    “你还想看到吗?”毛师傅问我

    “想啊,不过,,,”我不好意思的轻声问,“这先天水是童子尿吗?”

    “呵呵,不是。这是农历七月十四天降的甘露。”

    虽然我不太明白天降的甘露是不是露珠,但听毛师傅説不是尿,心里就松了一口气。

    我还有一个问题不明白“毛师傅,刚才我洗脸洗掉了先天水,怎么还是能看到魂板发生了变化呢”

    “嗯,嗯,”毛师傅想了想説到,“那是你没洗干净”

    我确认我洗干净了的啊,毛师傅不再理我,打开箱子又倒了diǎn先天水出来。这次毛师傅对着先天水用剑指画了个符咒,涂在我眼皮上。涂好我就要睁开。“别动,先闭着眼睛”

    眼前一片黑影跳动,感觉毛师傅用剑指在我眼皮上凌空画符,就听毛师傅叫了一声“开”。是叫我睁开吗,可以睁开了吗。

    “眼睛睁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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