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闭,慕容传看向秋振洲:“对了,凤儿在做什么?这几日母后让我不要轻举妄动,怕是会招惹长公主的猜忌,这才拖到了现在,今日过来,不见她出现,也不知道,她是否是生气了?”

    他说着,眼中浮现了一抹笑意,那宠溺,看的秋振洲心里头担忧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他缕着胡须笑道:“怎么会?凤儿可不是那小家子气的人,只是知晓殿下过府,定然是有重要的事情,才会没有过来给殿下问安。

    现在事情也已经差不多了,殿下也可过去看看,凤儿定然是喜极而泣的。”

    慕容传闻言,摇摇头道:“到是还需要继续避嫌的,毕竟,公主那里还是会有些想法,毕竟,这嫡女名不正言不顺,放在谁那里都会有些意见的,更何况,昨日你们秋府闹的那么一出,这件事,还低调一些的好。”

    秋振洲想了想昨日白迦南气急败坏的样子,也觉得是这么个道理,随即点头道:“既如此,那便罢了。”

    慕容传起身,看了看外边说道:“这样,我先回去了,以免被人诟病,得不偿失。凤儿那里,托您代为转告一声便是,等到时候成熟了,我自当补偿。”

    “岂敢岂敢,殿下心念凤儿,可是她的福气,怎么会有怨言呢?您多虑了。”

    慕容传走出了秋府,没有迟疑便准备离去,却路过秋府大门口石狮子的时候脚步一顿,转头看过去。

    秋灵凤正站在石狮子的后面,定定的望着他,见他看过来,作势要躲到那石狮子的后面,不过下一刻便羞涩的站在原地,对着他微微一笑,道:“表哥只管走便是,凤儿在此送送表哥,表哥不要多心。”

    慕容传微微一愣,走上前去,秋灵凤顿时低垂下头,眼底的委屈有意无意的露了出来,却又下意识的收了回去。

    这番收放自如,让她这动作看起来自然许多,慕容传叹了一口气,轻抚了她在肩头的碎发道:“如此作甚?这秋日天冷,病了可要我如何是好?”

    秋灵凤摇摇头:“知晓表哥运筹帷幄,咱们不易相见,只是凤儿心里想念,便想着看一看表哥,却不料会被表哥发现,此时和表哥对话,到是罪过了。”

    她咬着唇,眼底带着忧愁,似乎此时她给慕容传惹了麻烦似的,我见犹怜的样子,怎么能叫喜欢美人的慕容传心头柔软。

    他轻声叹道:“每天想那么多,不累吗?左右都看见了,你还躲什么?我是那种怕事的人么?不过是母后不父皇为难,我才会遵照她的吩咐的。”

    闻言,秋灵凤甜甜一笑道:“表哥说的可是真的?凤儿没有给表哥惹麻烦?”

    慕容传微微一愣,眼神有些恍惚,随即笑道:“没有,什么麻烦?我已经是太子了,还能有什么麻烦?不行啊,你穿的太单薄了,这天太冷,你还是赶紧回去吧!等过几日给父皇给青燕侯世子洗尘,你跟着入宫,咱们到时候再说。”

    秋灵凤点点头,温顺道:“好,凤儿就在家里等着表哥,表哥也要保重身子,如今天齐转凉,这是凤儿为表哥做的荷包,里面是一些草药,若是天冷的时候,放在手心里,可以发热暖身。”

    秋灵凤将手心里的荷包递了过去,却在慕容传的手放在荷包上的时候没有松手,含情脉脉的看着他,满眼的不舍。看的慕容传扑哧一笑道:“好了,不说是送给我的吗?怎么还不松手?”

    秋灵凤顿时松开手,红着脸转身,背对着慕容传道:“表哥就是喜欢打趣人家,凤儿哪里是舍不得这个?而”

    见秋灵凤嗔怒,慕容传也不打算再继续逗弄,笑着说道:“是,是我的错,凤儿是不舍得我才会如此的,那我就先走了,凤儿也早些回去。”

    秋灵凤点头,慕容传转身便上了轿子,看着轿子快速离去,秋灵凤眼底除了不舍,还出现了浓重的担忧。

    “小姐,你怎么了?咱们该回去了,不然吹多了冷风会生病的。”

    身后丫头见秋灵凤呆滞在原地,出声说着,秋灵凤回神,摇摇头,将眼底的思绪掩藏,转身便回去了秋府。

    慕容传并没有回去宫里,而是去了贤士楼,贤士楼是十五年前京中才子汇聚之地,本来是一家客栈,后老客栈老板从众多赶考的书生中得到启发,便将这客栈改成了此时的贤士楼,取意招贤纳士的寓意。

    而喜欢附庸风雅的文人才子,便将这里当作了聚集地,成就了今日这般盛况。

    而慕容传,今日过来这里,却不是为了招贤纳士。

    “你们老板真的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坐在贤士楼的包房内,慕容传显得颇为焦急,手中的茶盏端起有放下,却一口都没喝。

    身边伺候着的小斯闻言,笑道:“这位公子,实在是抱歉,我们老板除了每年的八月中秋会过来此处,其他时候都是归期不定的,很有可能这一年都不会回来的,公子若是要见我家老板,那就等来年的八月十五就好了。。”

    慕容传闻言,微微皱眉,眉宇间带上了不悦,身边侍卫见状,横剑放在了那小斯的脖子上呵道:“放肆,我家公子想要见谁,还需要你说三道四,赶快将你家老板叫出来,否则,拆了你贤士楼。”

    那小斯见状,面不改色,丝毫不看脖子上的剑,更是没有半豪的惧意,仍旧笑眯眯道:“这位公子,我说的惊可都是实话,不信,您大可派人将这楼给拆了,看看我家老板到底在不在。”

    “放肆,郭淮,放下你的剑,如此无理,成何体统?”

    侍卫郭淮闻言,冷哼一声收回了宝剑,慕容传眯眼看向小斯道:“我到是不会拆了这楼,毕竟,它也算是上京城的一大盛况,文人墨客的聚焦点。

    而且,我今日来也不是来找茬的,不过是想要见一见你们家老板,和他打听一个人罢了,烦请兄台为我引荐一番,好处自然是不会少的。”

    小斯依旧是笑眯眯的,叹道:“公子真的是严重了,我不过是这楼中一个跑堂的,又有什么能力为公子引荐呢?而且,我这样子的人,就算是老板八月十五的时候回来了,我也不定能见着,更何况这平日里的神出鬼没了。

    公子若是非要见我家老板,除了依旧在此守株待兔,便是真的只能在八月十五了。”

    说完,这小斯转身便离开了,郭淮眼中盛满阴冷,问道:“殿下,为何不让属下教训他?”

    慕容传听了笑笑,看着已经关上的门道:“教训?你当这是普通的小斯?看他在你的剑下面不改色,定然是见过大世面的人。

    而且,我来这里确实不是为了惹事,这里的人,或多或少都和那些政客有所联系,你最好收好你的宝剑,别到时候给我惹了麻烦。”

    说着,慕容传起身,将那没有喝的茶水尽数倒在了地上,叹道:“本以为经年一别,会在此相遇,没想到仍旧是镜花水月,罢了,总归是不能因此放松更重要的事情,咱们回吧!”

    慕容传出了贤士楼,便坐着轿子朝着皇宫的方向而去,贤士楼的二楼,白迦南抱着膀子看着他离去,纳闷道:“他怎么会来这里?”

    俭月跟着看过去,慕容传的身影在她眼前一闪而过,她有些晃神,细细品味了一下方才见到人的情景,,忽的一笑。

    白迦南斜眼看过去,想到贾半文说过的那些话,顿时满脸的气闷。

    “怎么?看见谁了,这么高兴?”

    俭月听了,扬了扬脖子道:“我看谁了你心里没数吗?不是你神经兮兮的说了那么一句话,我才看过去的吗?”

    俭月的心十分的平静,时间真的是很神奇的东西,就在方才,她看见慕容传的时候,本以为自己会竭斯底里,或者是受不了的理智全消,可是,真的见到了,她却什么想法都没有,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轿子门口,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那种刻在心底的感觉和记忆虽然仍旧存在,却再也影响不了她的思绪,只不过那刻骨的恨意仍在,却已经不再有什么感情的负担了。

    见俭月调侃,白迦南笑笑,挑眉道:“看来到是我的错了。”

    俭月也跟着笑:“世子爷好清闲,每日里不是吃豆腐就是吃醋,也不知道你这胃能不能受得了,小心哪一天吃多了,不好消化。”

    白迦南搓搓手,坦然道:“不怕,有娘子就着吃,怎么吃都不会坏掉的。”

    说着,他眼波流转,给了俭月一个飞眼。

    俭月顿时一噎,转过头去嗔道:“不正经,不说在这里能等到绑了小翠的那个女人吗?现在都快一天了,那女的怎么还没有出现?”

    白迦南朝她几咕几咕眼,笑道:“娘子要想明白,这女人的身份可不低,这大西北的小王爷都避之不及呢,此时明目张胆的出现在上京城,她怎么会那般招摇过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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