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也察觉到了我发现了他,奇怪的是他竟然一直站在黑暗之中。

    “你是谁?”我紧张的问。

    他没有回我,突然转身进了巷子。

    这人我感觉见过似得,我想要追上去,但是本能反应告诉我不能去。

    但经过思想的挣扎,我还是放弃了追他的想法。

    几天后医院,东家病房聚满了人,三爷确定东家确实疯了就离开说明天就出发去西藏,让我们准备。

    看得出来他非常高兴,而王叔和黑瞎子就不高兴了。

    我们则按照规矩,小辈第一次出去做“生意”都得禀报东家,离开前我和亮子在东家面前磕头就离开。

    当天早上我给我妈打电话,说了李老头的孙女事情,如今李老头也不知道跑到了什么地方,这李丫头等我去西藏找我爸,旧城街的人我也不敢随便交托。

    索性让我妈麻烦一下,回来照顾李丫头。

    当然我并不敢告诉她,我去西藏是因为找我爸。

    这一天重庆天气很坏,天气开始冷起来,回去途中亮子埋怨说现在去西藏真不是时候。

    我说咋了?

    他说大兴安岭这个季节冷不死你,而且大部分凶兽都在大面积储存食物,一不小心就把命给搭进去了。

    王叔听了有些生气,说没出息的东西,你以前还在那边生活过,姜生一次都没去过也没有说什么吧。

    亮子虽然不满,也仅仅嘀咕一声就闭嘴了。

    天灰蒙蒙一片,真是千条线,万条线,掉进水里看不见了。

    几个人安静的看着这条长江,它们奔腾着随波逐流。

    我捏紧拳头,心里问自己,自己是否也是这些雨呢,涌入这个集体浪潮是否正确,这一旦进来,自己是否也会变得模糊不清?

    我忘不了爷爷满口是血,双眼泪水的样子。

    人人都说我爷爷是病故,可是他们怎么会知道,我爷爷是在做“生意”的时候被人害死的呢。

    爷爷死前一再警告我永远不能,不能,不能再让我跟着东家去做危险的事情了。

    最后爷爷又说了一句,“姜生,记住了,别去调查是是谁害了爷爷,我们李家欠他的,这是还债懂吗?”

    爷爷说完这句话就气绝身亡了,我和爸也听了爷爷的话,这些年从来不去调查。

    可是现在我爸出事啊,人就在大兴安岭,我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出事。

    晚上躺在床上睡不着,穿上衣服准备下楼上厕所,突然就在这时候我感觉后院有异动。

    我暗叫一声不好,怕是那棺材里的恶鬼。

    我赶紧冲出后院,这一看!

    只看见一披着雨衣的人正好打开了棺材盖,待他回头看我时,殊不知身后棺材里已经爬出一腐烂的鬼脸。

    “小心!”我惊吓道。

    他也反应了过来,右手以雷霆般速度抓住恶鬼的头颅,这一抓那恶鬼浑身就没了气力。

    这道行越高,“一蹬驴”的限制作用越能被体现出来。

    此人很强,感觉比王叔还是个人物。

    原本我怀疑几天前那监视我的是李老头,看起来不是。

    因为我非常确定,眼前这人就是那家伙,李老头还没有这个本事,否则就不会被这恶鬼打成重伤。

    “你是谁,知道这恶鬼有多凶吗?”我说。

    他抬头看我,天空突然惊雷炸现,我就看见那兜帽下刀削般的脸,刀锋般薄的唇,高高的鼻梁,一双眼睛隐藏在阴影之中。

    此人给我的感觉就是个机器一般。

    他发出沙哑的声音,很生硬,“我找它有事情,以后它不会为非作歹了。”

    说完他抓住恶鬼收进了雨衣之中,我根本不敢阻止他,待宝儿姐从二楼迅速跳下来时,他已经翻出了墙外。

    宝儿姐想要追,我去拉住了她。

    这黑灯瞎火的,我不能让宝儿姐去冒险。

    这人不简单,甚至给我一种非常危险的错觉。

    这个事情第二天我如实告诉了王叔,他叹了口气竟然没有多说什么,好像这一天迟早会到来是的。

    “王叔你们是不是知道他会来,所以这些日子你没让也动这恶鬼,就是等他来拿?”

    王叔想说什么,最后又闭上了嘴巴说,“这件事情你知道多了对你没有什么好处。”

    “这是不是和我爷爷有关系?”

    他点头说我告诉你的只能这么多,这件事情涉及到了龙鳖镇棺的往事。

    王叔神色变得非常复杂,他抓住我的手,捏的很紧道,“姜生,你还小,你没有经历过太多事情,这个世界有太多匪夷所思的事情和人,你知道多了对你真的没有好处,忘记了吧,就让他带着恶鬼离开。”

    爷爷的事情,我爸的事情,全部人都在隐瞒着我。

    龙鳖镇棺;我爸要带出山的物件;难道这其中有什么联系?

    我心情很复杂,我左边是宝儿姐,右边是亮子。

    这一行,指不定会遇到什么危险,宝儿姐既然是我爷爷秘密培养的高手,带在身边总有安全感。

    从重庆到西藏,一句舟车劳顿,东家这边的人不多。

    除去了我,亮子,宝儿姐和王叔,剩下的就是黑瞎子的得意门生秦龙,以及经常跟着黑瞎子到大兴安岭做皮毛生意的老头,

    这老头六十多岁,整个脸上都是愈合的烂肉,牙齿外的唇都没了大半,牙齿暴露在空气之中,看着就莫名一阵寒意。

    这老头大家都叫他丑叔,听说是因为黑瞎子经常叫他丑八怪叫出来的,他也不以为然。

    我问亮子这丑叔的脸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亮子小声道,“是被狗熊舔了脸。”

    我一愣,被狗熊舔了脸怎么成了这样?

    亮子说你是南方长大的不懂,这无论是狗熊还是野狼,这舌头可都是倒刺懂不。

    他说的惟妙惟肖,用手指着自己伸出的舌头,有些得意道,“当年这丑叔被狗熊追了几里路,实在跑不动了就躺在地上装死,你猜怎么着。”

    我配合他说怎么着了?

    他说,嘿嘿嘿,这狗熊竟然舔了丑叔一口,这一舔,刷的一下,他整张脸都烂了,这丑叔也是人物,竟然半声不吭,硬是撑了过去才活了下来。

    这狗熊舌头有各种病菌,那时候医疗条件很差,国家还在和国名党斗得你死我活呢。

    这没有好好治疗,他这张脸溃烂的非常严重,以至于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情况。

    后来丑叔碰到黑瞎子,就跟着黑瞎子当做一阵子的土匪,再后来二人碰到正好东家。

    那时候东家净身出山,身边就我爷爷,身边需要人手。

    这不碰巧遇见打劫的二人,结果被我爷爷一顿好削,最后就一直跟着东家,成为了东家的心腹。

    其实按理说我爷爷的辈分儿和地位要远远高于黑瞎子,但是现实却不是,直到现在我才想明白为什么了。

    因为黑瞎子脑子不好使,东家就是喜欢这种东北大汉的性子。

    我爷爷是个能力和脑力都丝毫不逊色东家的人。

    曹操这样的枭雄都嫉妒身边的人才,更加何况东家呢?

    至于那个秦龙有些名堂了,听说是黑瞎子早些年在缅甸带回来的孤儿。

    秦龙这人是个孤僻的怪胎,但是动起手来不带一丝犹豫。

    给我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当初黑瞎子为了测试他的忠诚度,在缅甸时候,让他去砍黑瞎子生意上的仇家,当时秦龙趴在桌子上大口大口吃饭没有回话,结果第二天一早黑瞎子起床打门。

    这一开门就把他吓一跳,因为门口一脑袋就放在其中,一看那人瞪着惊恐的眼珠子,不正是他的仇家吗?而旁边树下正是坐着全身是血的秦龙。

    从此以后黑瞎子就向身边的人炫耀,他收了一只野狼儿子。

    这秦龙确实是和野狼无疑,听亮子讲这秦龙是被野狼养大的,没人性,只对黑瞎子忠心耿耿。

    刚下飞机我就感觉到了外面风似刀子在刮一样,外面早已经有了几辆越野车在等候了。

    三爷带了一群人,远远超越我们的人数,心里不禁有些担心起来,这老头要是黑吃黑我们怕是要出事不可。

    三爷下车神色有些严肃,我们走了过去,听见也没有说客套话。

    “快,上车,再慢点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咋了,”我好奇。

    他抬起苍老的脸道,“有什么东西找上你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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