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骏珂自从安静转身走人后,一连好几个晚上失眠。现在发消息,打电话肯定都是石沉大海。在公司也不能有大举动。

    吴骏珂特意暗示吴德权可以约王韵吃个饭,叙叙家常。

    吴德权难得听到儿子这样的提议,满心欢喜,他最愿意看到儿子和女儿其乐融融。马上就叫孔文安排。

    “爸,今年尾牙大奖能不能让我拿呀”王韵还是嗲嗲的。

    吴德权乐呵呵的笑。“我的宝贝啊,是不是想换车了,爸爸给你换,那个大奖可不能暗箱操作的。”

    吴骏珂凑成这一桌饭,当然不是为了看他们父慈女孝。“明天下午出发,你是自己开车去,还是跟公司的车走。”吴骏珂边问边给吴德权的杯子里,倒上点红酒。

    王韵明确吴骏珂的意思,不想她被人觉得她太特殊“我跟公司的车走吧,热闹点。”

    今天的王韵在吴德权面前恢复了常规状态,乖巧可人,外带一丝天真。

    “你们团队应该都跟公司车走吧。”吴骏珂的提问循序渐进。

    “嗯……”王韵想了想“应该是,除了安静。”

    “她自己去?”吴骏珂心里也是有底的。

    “她不去了,出差去了。”

    “嗯……?”

    吴骏珂还没来得及反应,吴德权就发出了疑问。

    “这安静,开例会的时候,我明明让她别出差了,怎么一点团队意识都没有。”

    吴德权何等的人物,眼睛转上几圈大概也能猜出其中的原因。

    吴骏珂听得懂吴德权的意思。

    王韵确实被蒙在鼓里,还以为吴德权真正动了气,心里还暗自高兴了几下“爸,说起来,人家也是在给你打工,在给你挣钱,你怎么就不开心了呢,少她一个又不少。”

    吴德权又不能在王韵面前交底,所以影帝般的灵魂又上身了。“尾牙是公司每年的重头戏,犒劳员工,鼓舞士气,来年他们才会更努力,她作为你们团队的核心力量,她不来?别的团队的人怎么看?”

    王韵听得觉得有理。

    吴骏珂想起上次吃饭的时候,王韵说他爸是老奸巨猾,果然知父莫若女。

    “你说,那个什么酒店的太子爷整天送花啊,出双入对啊,她这次要是在缺席,不利于当前形势。”吴德权说到出双入对的时候,假装不经意的看看吴骏珂。

    “那怎么办?”

    井闻远的话王韵言犹在耳,现在还不是安静走人的好时机,她也拿不准傅伟连和安静到底是什么关系。

    “不过上次傅伟连拿着花,跑来公司,接走了安静,后来就再也没有送花来了,难道吵架了?”王韵把风向调整了一下。

    吴骏珂夹着菜,喝着汤,表面安然无恙,心里却像是在烧着一壶水,水沸了,水壶发出鸣叫。

    “哦?这安静跑去哪里出差了?”吴德权心想别是跑去国外了吧。

    “去了杭州。”

    吴德权松了口气,他想那还算召的回来。

    接下来的戏码,又是重复以往的那套。

    王韵走之后,吴骏珂有些心浮气躁。

    “爸,你能不能和她换一套玩玩。”

    “怎么跟你爸说话的,什么叫换一套玩玩,那是你妹妹。”吴德权拿吴骏珂也是没有办法,话里虽然是责备,但还是笑呵呵的样子。

    “你和安静怎么回事?”吴德权问的直截了当。

    “没怎么回事,工作上有点分歧。”吴骏珂就算想告诉吴德权,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始说。

    “女儿是贴身的保暖衣,儿子就是件外套,全是场面功夫啊。”吴德权失落了起来。

    吴骏珂在一旁觉得啼笑皆非。“爸,夸张了,戏过了。”

    “过了吗?爸爸内心深处期待着和你,能有那种父子之间,男人般的交流,你感受到了吗?”吴德权一副老顽童的模样。

    “嗯,感受到了。”吴骏珂对于吴德权那炽热的父爱也只能照单全收。

    “要不要我这老头子亲自出面,把安静昭回来?看你这样子,你是请不动她了。”吴德权言归正传。

    吴骏珂拿出自己的手机,在电话上拨通了安静的电话,马上递给了吴德权。

    吴德权接过电话,笑着,看着自己的儿子。

    电话响了很久,直到提示:您拨的电话,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手机没在身边?”吴德权看着电话自言自语。

    应该是故意不接的,吴骏珂笃信。

    吴德权又拨了两个过去,都是这样。

    吴德权还是不放弃,又拨了一个。这次倒是不同了,对方马上挂断了,提示音为:您拨的电话正忙,请稍后再拨。

    “骏珂,你们这回分歧看到不小啊?”

    吴骏珂一脸的尴尬。

    吴德权拿出自己的手机“我自己给她打,看她还挂不挂。”

    吴德权猜想一定是吴骏珂把安静得罪了,矛盾闹的厉害。为了自己的儿子,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吴德权没带老花眼镜,吃力的对着吴骏珂的手机,在自己的手机上按着安静的电话“骏珂啊,你等会把安静的手机存到我通讯录上,我打起来实在麻烦,为了以防万一,存一下,我以后就方便了。”

    吴骏珂真是哭笑不得。“哦。”

    吴德权的电话拨通了,按了免提,响了几声。

    安静接了,不可思议的声音。“喂。”

    “安经理啊,知道我是谁吗?”吴德权语气平缓。

    吴骏珂内心打鼓,要不要玩猜猜我是谁的游戏啊,不知道还以为你是哪个老不正经呢?

    “您好,董事长。”

    安静应该有吴德权的电话,所以才没当骚扰电话挂断。

    吴德权拿着手机,笑笑。

    吴骏珂内心调侃,是不是接着下来,他的老父亲要回答安静:恭喜你,答对了。

    “安经理,那天例会我可是和你说好的,尾牙是一定要参加的。”吴德权的声音可称得上是和颜悦色。

    “董事长,我在出差,老早就和客户约好的。”安静的声音毕恭毕敬的。

    “客户不重要,谈的拢就谈,谈不拢就算了,明天你一定要参加。”吴德权软语间下了一道死命令。

    “好,但是我可能会晚点到。”安静的声音变得很无奈。

    “早晚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人要到。好了,我不打扰你工作了,先挂了。”

    吴德权喜滋滋的收了线。

    “爸,你先前还是一副看淡客户轻重的样子,现在晚上都九点多了,你还说不打扰人家工作,现在不是应该说早点休息吗?”

    吴德权内心宽慰,觉得吴骏珂这次是真的动了心了“早点休息这类的话,应该你去说。”

    吴德权拍了拍吴骏珂的肩膀“儿子,送我这老头回家吧,我倒是要休息了。”

    ……

    亿森的员工福利真是没话说,包下了整个度假区。

    分配完房间,下午自由活动。

    林博,井闻远,王锚,老周四个男人在爱好上很有默契,既不喜欢运动,也不爱吵闹,健身游泳唱歌他们统统不参与。

    他们主打自己都是用脑子吃饭的人,所以凑了一桌麻将。

    王韵和林薇雨在一边看,但是四个人一起抽烟,王韵觉得待到晚饭前,肯定会中毒身亡,拉着林薇雨找别的节目去了。

    “碰!”林博叫从自己面前的牌里拿出一对白板。

    “Ann真的那么忙吗?这日子还出差?”井闻远抓着牌。

    “嗯,到了年底了,为了维护客户关系,要去拜访送礼顺便再谈谈下一年的订单啊合约啊,项目什么的。”老周看看井闻远打出的牌。

    王锚门前清,手里的清一色已经听牌了。不露声色看着牌面。

    包厢里的电视机,放着财经节目。

    井闻远瞄了几眼,歪着头点烟,一手摸牌,一手抽烟。“那帮家伙,就知道嘴拉开了吹,反正也不上税。”

    “你行你上啊!”林博也快听牌了,但还在纠结听那张。

    “你还别说,给我个机会,我比他们靠谱多了。”井闻远门前只有四张牌了,他摸了张牌,看了一眼,随便打了张手里的牌,把剩下的四张盖了起来,一副铁听了牌的样子。

    老周看了看井闻远,又看了看井闻远的牌面,收起了自己本来要打的那张牌。

    “你有什么内幕消息,放一点给我,挑挑我。”

    轮了一圈,井闻远摸牌,又换了一张自己已经合起来的牌。

    “老周,投资都是有风险的,你一个王牌业务,稳当点的好。”

    “你不是自己也炒点股票吗?”王锚两个手指按住牌,用拇指摸索着牌,眼睛看着牌面。

    “全套在里面了,我就是那波被割走的韭菜!”老周一看三家听牌,不敢再往外打生张了,拆了牌往外吐。

    “我年初离的婚,我那个前妻把能搜刮出来的都带走了,到现在房子上的一半钱我还没有给足。去年股票还算不错的时候,我投了不少钱,谁知道婚姻倒是解套了,股票倒被套死了。”

    “那你为什么还离婚?你出轨?才给她那么多钱?”井闻远继续抓牌。

    “我们这个行当,陪客户吃饭喝酒家常便饭,我的天,每天查我。恨不得买个放大镜看我衣服上有没有头发。”老周无可奈何的叹气。

    “自摸对对胡。”井闻远摊开牌。

    别的三家看了看他手上的牌。

    “你怎么小的牌也胡?我想怎么四七条就是摸不到呢,你手上一对藏着。”王锚可惜了自己手上的牌。

    老周刚刚说话分了神,细细一听“我说,你是不是这两轮才听的牌?”

    “是啊!”井闻远收着他们扔出来的筹码牌。

    “那你刚才那么早就把牌盖起来,搞得听牌一样。”老周想起被自己拆开打出去的牌就痛惜。

    “虚张声势嘛,我不盖起来,等着你也听牌了,我放炮的机会不是更大了?”井闻远一脸贼笑。

    自动麻将桌又开始洗牌。

    “你要胡也弄搞大一点吗。”林博刚才也是一手好牌。

    “牌小怕什么,我刚刚盖起来的时候,四张垃圾,能胡总比放炮的好吧。”井闻远开始抓牌。

    “你这种盖了牌,叫听,换了是别的地方的规则,可是不能换牌的。”老周心里有点郁闷。

    “我们这不是没有这个规矩吗?”井闻远胡了牌,心情大好。

    “老周,你们就为了这个离婚啊?”井闻远又绕回了刚刚的话题。

    “她呢,要不就是怀疑我和女客户有一腿,再不然就说我陪客户去花天酒地,还异想天开的说我和前任藕断丝连。我的天啊,我和她大学就谈恋爱了,我的前任是我高中的同桌,手都没有碰过,人家现在在国外,孩子都生了三个了。我是被她折腾的筋疲力尽。”老周理着自己的牌。

    “那你有没有和女客户有一腿啊?”王锚补着花。

    “哼!我这还没有,她就搞成这样,我要是真有,她还不手起刀落把我就地正法,阉了。”老周想到这些就没有好气,从烟盒里抽去一根烟,点上,用力吸了一口。

    “那离婚了,你还给她那么多钱?”井闻远进一步探索。

    “怎么说呢,年纪轻轻就嫁给我了,青春都耗在我身上了,现在虽然还不是黄脸婆,但再婚市场不景气啊,她有点钱也好傍身。”

    “那这样还不如不离婚呢,不就是盯的紧一点嘛?”林博不解。

    “紧一点?你们看过名侦探柯南嘛?我靠!我前妻一天到晚,神经兮兮,推推眼镜,手指着我,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我外面有女人!换了是你,你们会不会疯。”

    老周边说,还边模仿,其他三人笑的不能自已。

    要命的王锚还在抽烟,呛了口烟,咳的停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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