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小曼眼看着安静开口,她想安静这下一定是要回击了。她甚至已经准备了一卡车的话接着破口大骂,但安静这一句话却结结实实的把她千军万马的封在舌苔上,明明一张口就能出来,却一个字都蹦不出去了。

    “余小曼,你闹够了没有?”

    老周一把扯开,余小曼拽着安静的手。

    余小曼终于找到再次横扫千军的机会了。“怎么?心疼啦?闹?改天我还要去你们公司闹,我要让你们公司的人都知道你们这对狗男女的事。”

    安静正对这老周家客厅墙上挂着的钟,快八点了,那么大件事情还没有解决,这要余小曼再胡搅蛮缠下去,恐怕要耽误正事。

    “你就是个泼妇!”老周双眼布满血丝,手指着余小曼,身体气的微微发抖。

    老周这般模样很容易被误认是要动手。

    这景象还能得了?余小曼顺势扯着嗓子哭叫了起来。“被我抓奸在床,现在还要动手打死我吗?”

    “你嘴里还能有句像样的话吗?那么多年了,我动过你一根手指吗?”

    安静看着撒泼的余小曼,她此刻才真正的体会到老周为什么甘愿舍弃那么多也要从这段婚姻中解脱出来。

    余小曼似狂风席卷般的破坏着客厅里的东西,她好像有用不完的力气,摔着杯子,扔着相框。“这个家里的装修,是我管的,每一件家具,每一样摆设都是我布置的,我现在要全砸了,不会便宜你们。”

    “砸吧,你爱怎么砸就怎么砸!”

    老周没有去阻拦余小曼。

    只是挡在安静面前,怕她会被砸到。

    余小曼注意到这点后,更肆无忌惮了,她故意往他们站的方向扔东西。

    当然她的嘴里也没有闲停下来。

    安静手机响,王锚的电话。

    接通后,王锚说他们在老周的家门外,听见里面动静太大,不敢敲门。

    安静终于盼来了援军,马上去开门。

    王锚和林博走到客厅后,眼前此景,和余小曼还未停歇的行为,让他们都觉得这女人是神经病院偷跑出来的病人。

    余小曼举起一个大花瓶,往地上扔,力量速度重量的三元素,决定了碎片在落地的同时像四处飞溅的面积。

    其余四人下意识的都用手去挡

    王锚觉得手掌由点及面的疼了开来,仔细一看,一块小指甲盖大小的碎片,一半已经镶嵌到他的手掌里。血顺着玻璃碎片的位置开始流淌。

    这一幕让老周彻底暴怒,一个箭步上去抓住了余小曼的手。“你疯够了没有?我同事的手已经被你弄受伤了。”

    余小曼看了看王锚,似乎有些清醒。但还是强撑着“活该,那么晚了,一群男的,一个女的,关系够乱的。”

    安静看着王锚的伤口。“林博,要不你送王锚去医院吧,这伤口挺深的,万一感染了就麻烦了。”

    “不用,没有伤到重要的地方,把碎片拔出来,用双氧水和酒精消一下毒,涂一些碘酒纱布一裹就好了。上次在医院也是那么处理的。”

    王锚本想表明自己没有大碍,但是嘴快说出医院两个字的时候,还是不免的尴尬了一下。

    安静自动忽略掉这些。“老周,你们家有没有这些。”

    老周火速跑去厨房,一阵翻箱倒柜,过了一会拎着个医药箱出来,东西倒是都有。

    安静先洗干净了自己的手,替王锚处理伤口。

    余小曼还在一边吵吵嚷嚷。但她把矛盾中心转移了。“周正,我给了你多少时间了,这房子的钱你今天必须给我?”

    余小曼一提到钱,老周放弃了一切的形象。“我没钱!我都挖干净掏空给你了,你还想怎么样?”

    “你别忘记了,这可是我们当初离婚协议你答应的签字的,你要是不给,我去问你爸妈要。你爸妈没有,我就去申请强制执行,强拍了这房子,你信不信?”

    单从余小曼长相到衣着来看,她斯文,有浓郁的知识分子的味道。

    但从安静进门到现在,看到的都是余小曼的尖酸刻薄,蛮狠,跋扈。这些低级的样子,把她原本那些独特的气质完全淹没于丑陋之下。

    “余小曼,你有没有良心,我父母对你怎么样,你不知道吗?婚是我要离的,有什么事情冲我来,你和我父母过不去干什么,一旦弄出什么好歹来,我不会放过你的!”

    父母是老周的命门,对于这一个点余小曼拿捏的很清楚。

    “那我对你不好吗,你非要离婚!就是为了这个女人!要么你今天把钱给我,要不然我今天就去你父母那里,问问他们是怎么教儿子的?”

    “我没有钱!为了给你钱,我现在已经等着要去坐牢了,你满意了吧!”老周崩溃了,对着余小曼一通嘶吼后,蹲在地上掩面好像有哭的动静。

    场面在休止状态停留了一会儿。

    余小曼先是被震住了,稍歇了会又冷笑了几声。“周正,你活该,自找的。好好的家你不要,你非要出去沾花惹草。弄的一身骚。”

    “够了,你张嘴闭嘴的都是老周出轨,你有证据吗?”安静对余小曼的忍受已经到了极限,再加上时间如白驹过隙,再这样纠缠下去,怕真的要出大事了。

    “证据?我和他怎么多年在一起,我还不知道他啊,要什么证据,我的感觉就是最好的证据!”余小曼又把双手交叉于胸前。

    “哼,你无凭无据都可以捞的到老周身上那么多的好处,这个婚你离的不亏!”

    余小曼张开嘴要反驳,安静没有留机会给她。

    “你不要说什么,你要的是家,是感情,不是钱。你就是在胡扯!这装修,这家里的每一件东西,都是老周挣钱买的,你说老周在外面陪客户,花天酒地。你知不知道,你身上穿的,肩上背的,你们家的地板,墙纸,连卫生纸都是老周一杯杯酒陪客户喝出来的?”

    安静撩起了衣服袖子。“你和老周结婚那么多年,你在干什么?混着一份悠闲的工作,每月收入五千,你过的可是年收入过百万的日子。老周和他父母都喜欢小孩,你怕生了小孩身材不好恢复,你丁克,老周那么多年也不强求你生孩子,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如果老周整天朝九晚五就知道老婆孩子热炕头,你是不是又会嫌弃他没用,没出息,窝囊废啊!”

    余小曼嚣张的气焰不由自主的变弱,但她的意识终究没有那么容易认输。“现在轮到你这个小三来训我了吗?这是他愿意给我花的,我是她老婆。”

    “余小曼,第一,我不是小三。从刚进门到现在,我一直容忍你的诋毁,因为给老周面子,如果你再不负责满嘴放炮,我保证你会有一段很不过的日子!”

    安静独特的气场又上线了,脸上的寒气开始由内而外的冒出来。

    余小曼感受到了有些寒意的威胁。“你这算什么?恐吓我吗?”余小曼强撑着最后几分气焰。

    “是!第二,你已经不是老周的老婆了,他过去愿意给你花钱,因为他爱你,对你有责任。你今天让我见识到了一个女人是怎么样可以一点一滴的摧残掉自己丈夫的爱!没见到你以前,我还认为你只是个任性刁蛮,撒娇过度的女人。今天亲眼所见后,原来老周对你的评价还是给你留了点颜面的。他这样的婚,离的大快人心!”

    “你……”余小曼把手臂伸的笔直,手指指着安静,怒目圆睁的看着安静。

    “干什么,你要动手吗?我可不会像你,只会胡扯撒泼,老周打你,那可是打不得的,传出去毕竟是男人打女人。我要是和你动起手来,就算报了警我也不难堪。友情提醒,我空手道黑带三段。级别虽然不算特别高,但是路上碰到个小流氓还是应付自如的,余小曼你要不要试试?”

    余小曼马上就把手缩了回去。

    安静开始吓唬余小曼,什么空手道三段,要是真的打起架来最多也只能胡乱抓头发而已,不过看来胡诌的话只要表面够硬气对余小曼来说受用的很。

    “你不是说你和周正没有关系吗?这是我和他的事情,你这算多管闲事吧。”

    “我和老周当然有关系,同事关系,更是朋友关系,你们这档事情,我今天就管到底了。”

    “管?怎么管,他欠我的钱不给我,现在还耍无赖说没钱了,你管不管?”

    安静离余小曼太过近。她觉得敌意太浓,不引人注目的往后挪了几步。

    安静不假思索。“管,他欠你多少钱,我替他还。”

    蹲在地上的老周站了起来。“Ann,这事你别管。”

    “这房子现在市值的一半,我今天去中介打听过了,这套房子现在挂牌,一千二百多万,一半六百万。”余小曼索性狮子大开口。

    “你心太黑了吧!房产中介的挂牌价能信吗?”老周又激动了。

    “老周旁边冷静去,等会还有你不少事呢,现在这里我解决。”安静用命令的口吻和老周说话。

    “我没有脸要你的钱,再说你的钱也是刚卖了房子的钱,你接着还要买房子的,替我解决了事情,我没有钱还你的。”

    老周既是被安静的仗义感动了,又是被自己的愚蠢傻到懊悔,眼睛里饱含热泪。

    “你们到底还解不解决,推来推去算什么?”余小曼催促。

    “老周,我说了,去旁边待着,你自己一身麻烦了,别耽误我时间了。”

    老周只能走去王锚和林博身边站着。

    “一口价五百万,你同意我马上就转账给你。你要是还不满意,我们公司的律师团队里的律师和我私交都不错,我随便挑一两个,我们法庭见。这房子当初买卖的银行流水拉一份出来就知道你们夫妻各自出了多少钱。”安静穿着高跟鞋站的有些累了,从一堆几乎废墟一样的家具里,找出一把椅子坐下。

    “哼,我懂婚姻法的,我和周正的离婚协议里有这条,是他同意给我的,签字的!”余小曼内心缺乏底气。

    “不要再提签字了,你确定当时老周是自觉自愿的签字吗?没有受到你的威胁?没有受到你的压迫,一切在特殊情况下非本人意愿的签字,都可以作废的你知道吗?比如你以死相逼,比如你以伤害对方及其家人为由,让老周不得不签字呢?”

    安静轻柔的叠起双腿,双手交错的搭在膝盖上,看着余小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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