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许镇静地让温阳惊奇!

    他如同陈述一件无关痛痒的小事。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条理清楚,毫无逻辑漏洞,而且信心满满。

    听他这么说,好像案情都在他全盘掌控当中。

    温阳不由得侧脸看他,他也正看着温阳,专注而深沉,

    两人目光交接,温阳轻松了许多,微笑问他:“是不是不管出多坏的事,你都能扭转局面?”

    “那要看出事的大小,我处理过一些紧急事情,有时候,我必须在一秒或者两秒内做出正确的判断,这样可以避免犯错,习惯使然。”

    “你的工作是不是很危险?”

    要在一秒或者两秒内做出判断和决定的事情,除了最危险的事情,还能有什么事呢?

    “嗯。我会在我死之前和你离婚,还你一个自由身。”

    “不许你说这种话!容许,答应我,无论何时何地,你都要活着。”

    活着?奶奶和温阳都希望自己好好活着,他也想好好活着。

    可是作为一个军人,执行任务的时候,他的生命从来不在考虑之列。

    他只要考虑任务的成功和失败,只能考虑更多人的生命和利益,至于他,他从来没考虑过惜命。

    容许很想答应她,可他知道,自己身为军人,无法做到。

    他可以宽慰奶奶而答应她。

    他不想骗温阳,也没有骗她的必要。

    “我不能答应,军人不同于别的人,我执行任务不止是完成工作那么简单,你不会理解的。”

    “我能理解,我爸爸曾经是军人,我听他提到过战场上的一些事。他说在战场上,只有杀死敌人,才能活命,才能取得胜利。

    胜利是国家的尊严,是支撑我们民族的脊梁。

    而这一切的背后,需要你们这样的军人的血肉之躯不计代价的去完成,流血和牺牲是你们的使命。”

    “是,你说的对,我的生命不属于我个人,我的生命只属于国家和人民。”

    “你有没有受过伤?”

    前世容许给温阳的印象除了冷漠,还有他的传说,他似乎是一个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英雄人物。

    她自然而然地认为这样的人很厉害,应该没怎么受过伤?

    她不太确定。

    “有,我休假之前出过一次任务,中了枪伤,借着这次休假回来养伤。”

    “严重吗?我能看看吗?养伤你还每天早晨出去晨练?你...真是不爱惜生命!”

    这是他们之间第一次比较深入的交流,容许完全不设防的跟她聊天。

    从前她不问,他不说。

    她现在问了,他也没有隐瞒的必要。

    不过,他只说出任务受伤,没说具体任务不算透露细节。

    他已经答应离婚,她知道了也不会改变什么。

    “别看,刘军医两天前换过药,快好了。晨练是为了强壮身体,不会影响健康。”

    他想说的是,在家里也不能练别的,跑跑步打打拳算什么?

    要是她看见他平时在军部练得那些玩命的负重训练,不得吓死?

    “我就看一眼,借着月光看一眼,成吗?”

    温阳担忧他的伤,也好奇枪伤是什么样子。

    对他的身体没有半点非分之想,但还是有那么一点期待...

    容许的身材看上去好像属于精壮形,看不出有什么肌肉...

    “非看不可?”容许郁闷,这还是一个女人对他提出看身体的要求..

    而且在这种时候?

    难道她是为了报多年前看光她的仇?

    给她看一眼,彼此扯平也行!

    “非看不可!”

    温阳很坚定,甚至已经囫囵爬起来。

    就像一只觊觎猎物的小豹子,又期待,又兴奋。

    容许坐直身子,在暗夜里,似笑非笑看着她:“你这么喜欢看男人的身子?是不是有某种特殊爱好?”

    譬如,偷窥癖...

    他并没有说出来,但温阳反应过来,忙摆手晃头否认:“没有,绝对没有!我不是那种人...”

    “不是那种人,那你是哪种人?好色的女人?“

    容许看她这模样,忍不住逗她一句,英俊的脸上,皮笑肉不笑。

    “你...你是在笑我?原来你会笑...”

    温阳走近容许,两人差了快一个头的身高,容许186,她168,站在他面前,真心有些矮。

    “人有七情六欲,我有喜怒哀乐,会笑很奇怪吗?”

    “不是,只是从没见你笑过...给我看,你伤哪了?”

    两人在局子里讨论七情六欲这种话题,好像有些奇怪。

    她及时收住了继续讨论下去微妙变化...

    因为她铁定说不过容许,她第一次发现,容许简直是全能型的选手!

    什么都不落下风...她甘拜下风。

    “肩上,我脱给你看。“容许作势解开白衬衫的第一个扣子,然后又说:“手好麻,没力气。”

    “我来帮你。”温阳自告奋勇,贴近容许的下巴。

    两人的距离离得很近,容许甚至能感觉她逐渐变快的气息。

    还有“砰砰”直跳的心跳声...

    容许解开领口的第一个扣子后,垂下手。

    他饶有余味观察温阳,看她葱白的指尖不断落在他白衬衫扣子上。

    他竟然有一种想握住那双手的冲动!

    十指往下再往下,一颗又一颗,他本想提醒她,不用全部解开就能看见伤。

    可他突然想到一句诗:“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他有意无意的低垂下巴,轻轻放在她的头顶,压住她闻起来香香的头发...

    “你干嘛?”温阳紧张地慌乱起来,他是故意的吧?

    明明那么高的个子,非要用下巴抵自己的头!

    “没事,头晕,借你的头歇一歇。”

    容许为自己找了一个完美的借口,他自认为完美无懈的借口。

    “头晕?不是应该吃药吗?歇一歇管用吗?”

    “管用,老毛病犯了,一会准好,你别动,别抬头。”

    容许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这样对她算欺负吗?

    他不确定。

    心底无端流过一种舒适的感觉...周身愉悦。

    温阳不敢动头,替他脱衣只好固定住身子,可是离得太近反而不好脱。

    她只好打开双手拉着衬衫向后推,这个姿势就像下一瞬间她就要抱紧容许。

    容许垂首,伸直双手与她的手握在一起,衬衫就那样被两人悬在半空中。

    容许抿着嘴笑:“我帮你脱。”

    温阳的双手真切感受到他双手传来的温热,她红着脸松开,容许却还在握紧没有松手的意思。

    一双丹凤眼饶有兴致的微笑,笑得她心间都跟着颤起来...

    他这是在僚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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