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上院大师傅邬正文忽然要求认输,引得他的徒弟龙修德心中不快,不阴不阳地说了一句:“孙师妹这样得到偏爱,却是别人求之不得的。”

    而邬正文更是冷冷地对龙修文说道:“若我不及时认输,善善一双~腿已经保不住了!”

    这话出乎众人意料。站在邬正文身边的一干上院弟子都睁大了眼睛惊奇地看着他。

    虽没人敢在这个当口出言询问,但是人人眼中透露出的好奇,都像是在追问邬正文一般。

    邬正文也知道自己不说清楚原委,终究在别人心中落下一个“不公”的印象,只得叹了一声继续说道:“我们这回是着了农英杰这老小子的道了!将手下徒弟藏得那么好,怕就是为了能在今天让我下不得台面!”

    说罢他又冷冷地瞟了一眼远处的农英杰,而对面的那个高大胖子似乎也正嬉皮笑脸地看向自己。

    这么一来,邬正文心中更恨,他咬牙切齿的说道:“你们道这个小子跳来跳去的,真的只是在全力抵挡善善的腿脚功夫吗!

    根本不是!他不过是在折腾善善,好彻底拖垮她罢了!”

    这时候孙善善也已经回到了外公邬正文的身边。她忽然听了这话,心中惊奇,一双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外公。

    邬正文一只手轻轻地抚着孙善善的头顶,说道:“善善,你从前可遇到过这个‘陀南胜’?是否与他交过手?”

    孙善善听了这话,却是小~脸一白。

    她确实曾经去找过“陀南胜”。那次只不过是听说他本事不错,便耐不住好奇心去瞧瞧罢了。

    至于交手,也谈不上。她不过是朝“陀南胜”掷了一颗铁弹子,又被对手轻易化解了而已。

    难道那次的举动,竟然为她今日的失利埋下了祸根不成?

    孙善善虽然想到了那日的事情,但是不敢在外公面前轻易承认。只好撒谎道:“我并没有和他交过手啊?怎么?”

    邬正文听了这话,心中细想片刻,接着又说道:“是啊,他年纪轻轻,就算与你交手过又怎么会想到那么多呢?

    定然是农英杰那个老家伙教给他的应对之法!这个老匹夫,到死也不会忘了要陷害我。若是他再这般存心不良。我也不管掌门如何劝阻,必须与他会一会再说!

    哎,也是我蠢,派善善出场的时候只考虑要她拖延时间,却没想到这下盘功夫善善学的虽然不差,却终究与她前十几年学的功夫是互相冲突了。”

    众人听了这话,互相对看了一眼,仍旧是半点想不通。唯一能明白的事情是,孙善善当年在自己家中学的是“铁弹”功夫没错。这门功夫使用的多半是手臂上的臂力与巧劲。

    而如今施展的下盘功夫,需要的是下盘稳当扎实,双~腿灵活有力。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互相冲突不成吗?也没听说过转练臂力的人,就不能同时修习下盘功夫的道理啊。

    不过大家望着大师傅邬正文,却没见他继续向下说。

    原来邬正文知道再说下去的话,便要把亲家的武功奥秘在众人面前揭穿了。

    他们老孙家的“铁弹”功夫确实了得,同时也是一门童子功。

    从孙家的人生下来几个月开始,便会在他们的手腕上系上极重的金链子。

    别人家的孩子也带金稞子。但那多半是红绳子系着空心的金铃铛。图一个好彩头罢了。

    但是孙家的娃娃系的却是实打实的金链子。为的就是从小训练孩子的臂力。

    等到小婴儿五六个月大的时候,便要迫他们半坐起来,用绳子牵着他们的手腕舞动。

    不到一岁,小娃娃们就要自行打起一套启蒙的拳法。而且系在他们手腕上的负重更是年年加码。

    直到成年之后,孙家的人仍旧时时刻刻带着负重生活起居,到的战时才轻身上阵。那时候铁弹打出自然威力无匹。

    但是今日因是华山派的弟子比试。所用的武功自然都是来自华山派的。

    孙善善不但没有用上自家的铁弹功,更是用上了腿脚功夫。

    要知道孙家教育孩子的方法实属揠苗助长。虽然教出来的年轻人臂力过人,但是从小~腿脚经脉就没有得到充分锻炼。

    而且在未能站、坐的时候就强行要他们习武,造成了他们下盘骨骼筋肉发育地远比常人薄弱。

    邬正文在女儿嫁过去前,只知道他们孙家年青一代人才辈出,个个功夫不弱。

    直到做了几年亲家,才发觉孙家老一辈的人大多腿脚不便,衰老起来也比常人快了好几年。

    但那时候外孙女已经两三岁了,该吃的苦头一点没有落下。自己这个做外公的也不好多插嘴。

    直到善善十四岁时,邬正文才借着“善善已将孙家的武功学的差不多了”的由头,把她骗出了孙家,跟着自己学习正宗的华山功夫。

    随着善善这几年在华山派中取得了骄人的成绩,邬正文也快忘了善善在腿脚上弱于常人这件事情。

    今天为了求胜,更是让善善使用下盘功夫拖住敌人。

    谁能想到邬正文旁观了一阵子,便已经觉出那小子并不简单。

    你瞧他左躲右闪的,当真以为他是没有办法奈何孙善善吗?

    他不过是在引诱孙善善做出极难的招数来!

    本来一踢可以踢中敌人,但敌人似乎偏了那么一分。

    经验不足的孙善善心中求全,便是努力再向前踢一分。“陀南胜”反复引诱孙善善做出超越自己能力的动作。

    又或者是反复跳跃,让孙善善向前打足之后猛地又往后急踢。

    这样下去,哪里是让孙善善拖住“陀南胜”?分明是“陀南胜”想要耗垮孙善善!再斗一会,孙善善必然会因为过度使用下盘,而落下终身的病痛!

    邬正文不愿在弟子们面前说出亲家武功上的弱点,但是也咽不下主动认输这口气。

    他狠狠地瞪了“陀南胜”一眼,目光又转向了农英杰。这样的事情,必然是他私下教授的!

    好啊,新账老账我们便一起算个清楚!

    此时他们已经连输了两场。若是再抱着耗尽“陀南胜”体力这样的想法,说不得他们反而会因为连败三场,输个干净彻底。

    邬正文转头看向了大的大弟子——萧俊哲,沉声说道:“如今只剩下你一个了!你切莫让师傅失望。等一会上场,你不用靠下盘功夫拖延时间。使出你的看家本领来就行!”

    萧俊哲听师傅如此器重自己,当场抱拳说道:“弟子遵命!”

    而邬正文本来预备的五个弟子,还剩下那两个对视一眼。他们也早料到自己没有机会上场。

    但本来还道是因为己方连赢三场,这才没有上台的必要。

    谁能想到现在竟然是因为再不让萧师兄上台,他们就要彻底落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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