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一号,杨乐怡经剖腹产手术,产下一个七点六斤重的健康男婴。
    五月二号,林杰再一次来到滨海武警总医院,参加了一天的“会诊”工作。
    五月四号,林杰参加了市委、市共青团主持召开的庆五四青年表彰大会,喜提滨海市年度十大杰出青年称号。
    五月六号,杜菲雪的影业公司投资的《不离不弃》电影举办了开机仪器。
    邀请参与仪式的林杰等一家人,现场客串了一回群众演员,充当机场里拉着行李走来走去的乘客,也算是在电影中露出了一次脸。
    五月七日,周日。
    早上,林杰来到附属医院,在电梯里遇见了一脸忧色的程星光。
    “谈判出了问题?”林杰关切的询问。
    他可是知道,几家医院关于智能医疗系统的研发项目谈判,还没有最终的结果,相互之间还争执的挺厉害。
    程星光轻叹道:“是出了一点问题。”
    “东华医院退出了,利民医院和同仁医院也要忙着灭火,谈判暂时中止了。”
    林杰疑惑的问:“可是出了什么大事?”
    这时,电梯门打开,两人一起出了电梯。
    程星光轻声道:“这几天,东华医院有近七成的骨干医生和医务工作者提出了离职。东华医院的董事会大怒,昨夜就把所有的管理层都炒了鱿鱼。”
    “现在东华医院是一团糟,哪里还顾得上项目合作。”
    “他们正式通知我们,退出项目谈判。”
    “至于同仁和利民两家医院,也各有数十人提出了离职。两个医院的管理层,要忙于稳定医院局面,暂时也没有精力参与谈判。”
    “所以,这个谈判暂时中止了。”
    林杰轻哦了一声,又好奇的问:“那附属医院提出离职的多吗?”
    程星光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忧心的道:“也有很多啊!”
    “截止到今天早上,汇总到我这里,提交辞职信的有五十九人。”
    “其中副主任职称及以上的医生和医务工作者有十八人,其他人也都是有多年工作经验的骨干。”
    林杰轻笑道:“才五十九人啊!”
    “这对拥有两三千员工的附属医院来说,只占很小的比例了。再者说,以附属医院的名气,招聘还不是非常简单的事情。”
    程星光瞅了林杰一眼,哼道:“五十九人,还算少?”
    “林专家,你这就属于典型的站着说话不腰疼,说风凉话了。”
    “不过,相比他们的离职,我更关心的是其他一些问题。”
    “什么问题?”林杰有了浓厚的兴趣。
    程星光慢慢的解释道:“虽然提出离职的这些人,多是在岗位上工作多年,自感升职无望想换个环境,或临近退休想跳槽多赚些钱。”
    “对于他们的离职,我是能够理解的。”
    “但是……”
    他有些愤愤的道:“也有十几位,是我听说过名字,很看好的,医院重点培养之人。”
    “这十几人提出离职,除被高薪高职挖角的原因,肯定也和医院的一些不良现象有关。”
    程星光感叹道:“附属医院这么大,很难杜绝派系人事倾轧,科室竞争矛盾,还有一些腐败违规现象。”
    “这段时间,我会和提出离职之人好好的谈一谈。”
    “他们已经提出了离职,说话就没有了多少顾忌,肯定能爆出不少问题的。我要趁机整顿一下院纪院风,杀一杀歪风邪气。”
    林杰没心没肺的道:“那我祝你一帆风顺,整顿顺利!”
    到了办公室,林杰把门推开一半,又止住了动作,转身问:“哎,程院长,你把离职要去凤凰山医院的医生名单给我一份。”
    “丫丫的,这些家伙明知我和凤凰山医院关系不睦,还跳槽去那,必须封杀!”
    程星光伸手虚点了点林杰,好笑的道:“你呀你,可真是小肚鸡肠……”
    上午十点,林杰在办公室接待了事先约好的秦放等人。
    在交通部门工作的秦放,帮了林杰几次忙,当他打电话说请求帮助时,林杰自然是满口答应了,并把时间约在了今天。
    跟着秦放而来的人有不少,三女两男。
    其中两女明显是同卵双胞胎,长相一模一样,模样蛮好看的,三十岁左右的年龄,区别只是一位身材丰满一些,一位消瘦了一点。
    另外一个女子年龄虽然偏大一些,但打扮的精致,再加上底子很不错,反而是三个女子中最漂亮的一位。
    在秦放的介绍下,林杰才知道,这位最好看的女子,乃是他的妻子余敏。
    看到本人,林杰也明白了,为什么秦放一直那么宠爱他的妻子了。
    近四十岁的年纪,还美过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子,确实值得男子娇宠。
    同卵双胞胎女子分别是乔语琴和乔语棋,另外两名男子是她们的丈夫。
    身材消瘦的姐姐乔语琴,是余敏的朋友。
    相互认识之后,林杰直言相问:“秦队长,还有几位,你们找我具体是什么事情?”
    乔语琴率先开口道:“林专家,是这样的。”
    “在几年前,我因为炎症导致子宫感染严重,做了子宫切除手术,所以我就失去了怀孕生孩子的能力,和丈夫结婚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孩子。”
    “我的妹妹,已经生育了两个孩子,不想再生了。”
    “我就想请林专家帮忙,把妹妹的子宫移植给我,我想生个孩子,我想当一个母亲。”
    林杰确认的问:“子宫移植?”
    乔语琴点头道:“对!我要移植妹妹的子宫,想给丈夫生一两个孩子。”
    “林专家,这个手术,您能做的吧?”
    子宫移植手术,由于子宫这一器官位于人体盆腔深部,其血管纤细,术中血管切取、缝合难度极大。
    再加上排斥反应等原因,至今仍是世界性医学难题。
    林杰沉声回道:“子宫移植手术,虽属于世界性医学难题,但在国际上也有一二十例成功的案例。”
    “我虽然没有做过类似的手术,主刀这个子宫移植手术,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只是……”
    林杰看了看乔语琴,还有她的丈夫,提醒道:“这个手术先不说难度问题,任何手术都有一定的风险性。”
    “即便子宫移植手术成功,能不能成功受孕还是一个概率问题。”
    “如果在两三年内没有受孕,为了避免排斥反应,还有看排斥药物对身体的影响,这移植的子宫,还是要再摘除的。”
    听到这,乔语琴急忙问:“林专家,我和妹妹可是同卵双胞胎,医学上不是说我们两人的基因是相同的,不会发生排斥反应的吗?”
    林杰解释道:“理论上是这样的。”
    “但是,由于后天环境发育的差异,同卵双胞胎器官之间的移植,也是有小概率会发生排斥反应的。”
    “即便一时没有发生排斥反应,毕竟不是自体移植,为避免以后发生排斥的可能,在生完孩子之后,最好还是做摘除处理。”
    说到这,林杰又建议道:“其实,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你们可以通过领养等方法!”
    “当然,还有另一种方法……”
    这另一种方法,林杰没有明言。
    他暗指的就是代孕。
    代孕,这是国家卫生委明令禁止的,但是在国家法律层面上,却是没有明确的禁止。
    因此,这属于法律不禁,国家也不允的事情。
    这种情况下,卫生委的部门规章仅仅对医疗机构、医务人员产生了约束力,并不能制止医疗机构之外的组织和个人实施代孕,也不能阻止公民之间订立代孕合同。
    实际上,社会上就有专业的代孕机构,代孕事件也是不少。
    当然,也因为代孕问题,产生了不少的伦理和法律纠纷。
    作为医生的林杰,受国家卫生委管辖,自然不能明言提议此事。
    几人显然都听懂了林杰话里的意思。
    “我不会考虑代孕!”
    乔语琴斩钉截铁的说:“只有从我肚子里生出来的孩子,才是我和丈夫的孩子。”
    她的丈夫也表态道:“林专家,我也是这个想法,我妻子生下来的孩子,才是我们共同的孩子。”
    见两人态度坚决,林杰又提醒道:“这个子宫移植手术,不算是小手术。”
    “还有之后的护理费用,及与之相关的怀孕,还有生产,为避免意外情况,都需要我这边的医疗团队全程参与……”
    “这个总费用可不会少,超过一百万都有可能……”
    乔语琴丈夫拍着胸脯,豪气的道:“林专家,多少钱都没关系,不差钱。”
    真豪气呢。
    林杰又看向乔语棋,询问道:“你自愿把子宫捐给姐姐?”
    乔语棋点点头,声音有些怯怯的说:“林专家,我愿意!”
    “我已经有两个孩子了,不想再生了。没有了子宫,对我的身体也影响不大吧?”
    “毕竟姐姐没有子宫,也这样生活过来好几年了。”
    林杰点头道:“子宫摘除对身体倒是没有多大的影响。”
    “我需要提醒你们一下,我国是禁止有偿人体器官移植的。所以你的子宫,只能是无偿捐给你姐姐,不能收报酬的。”
    他这话一出,乔语棋和他的丈夫,就是脸色微变。
    乔语琴的丈夫却不在意的说:“林专家,这一条规定,我是知道的。”
    “不过,小姨子捐赠子宫,身体受损,给一点营养费养养身体,总是应该的吧?”
    林杰自然明白,这个营养费应该不是小数目的。
    此事,他算是尽了提醒之责,也不再多言。
    他又想到了一事,说:“这个手术,可不是想做就能做的,还需要滨海市的伦理委员会审查同意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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