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一个师兄告诉我的,他师傅就是郭宏源买春案律师团成员,所有人都想不明白,一件明显放了好多年的血衣,郭宏源为什么要留着,到底是不是他的,还有,他是用什么方法,将血衣带进看守所?对了,郭宏源死的时候,眼睛都没有闭上……”

    说到这里,就连一向胆大的岳凝之都抖了一下:“不讲了,这画面想着都恐怖!”

    白羽芊也觉得无法理解,这样的自杀,的确太过吊诡。

    车子终于开进枫叶小区,白家楼下,本应该直接离开的岳凝之跟着白羽芊下了车,不为别的,两人看到了拉着行李箱,正要打开楼洞单元门的凌远辉。

    “远辉,你回来了?”瞧见凌远辉,岳凝之完全掩饰不住自己的兴奋。

    凌远辉回头看看,也没有急着进去,等两位女士到了近前,道:“真巧,羽芊今晚演出结束了?”

    白羽芊瞧了瞧站在旁边的岳凝之,对凌远辉道:“我特意让凝之请你去看演出,你都不赏脸啊!”

    “陪傅先生出了一趟差,中午刚下飞机,我又代表他到下面几个分行开会,刚刚从邻市赶回来。”凌远辉笑着解释。

    “看来资本家真的都是吸血鬼,出国回来,都不放你休息,”白羽芊调侃了一句,随即抓住机会问道:“你这两天都在吧,我让凝之再辛苦一趟,你们一块来看我演出,这下有时间了吧?”

    岳凝之脸明显有些红,凌远辉则显得挺不自在,不过好在人挺干脆,这时转头问岳凝之:“那……后天行吗,凝之,不知道你方不方便?”

    “方便!”岳凝之几乎是抢着回道,脸上的开心不要太明显。

    白羽芊忍着笑,将头偏到另一边,故意装着什么都没看见,随后打开单元门,说了一句:“凝之,我先进去了,你回家吧!”

    没一会,隔着单元门,站在电梯外的白羽芊听到车子发动的声音,随后,凌远辉便拉着箱子走了进来。

    等进了电梯,白羽芊笑着问凌远辉:“这次出差不少天呀,连我儿子都说,凌叔叔老不在家。”

    “纽约那边有一个商务谈判,之后我又随傅先生去看了他母亲。”凌远辉回道。

    “治疗也一段时间了,应该有好转吧?”白羽芊自然要问一句。

    “这期间做了两次手术,目前暂时情况控制住了,傅夫人的意思,想回国养病,不过傅先生不太同意,两个人差点又吵起来。”凌远辉说着,不由摇了摇头。

    白羽芊笑起来,这母子俩似乎现在经常争执,说起来,傅君若真没以前肯听妈妈的话了。

    凌远辉感慨一声:“可能是母子俩性格都偏硬了一点,难免针尖对麦芒,不过傅先生还是让了步,下个月傅夫人回国。”

    “叮“的一声,电梯停了下来,门也随之打开。

    白羽芊先走出电梯,一抬头,却被面前的一幕吓得停住了脚步。

    凌远辉走在后面,自然也发现出了状况,下意识地道:“怎么会这样?”

    此时白家的大门和两边的大理石墙壁上,不知道被人抹了什么血糊糊的东西,看过去腥红一片,甚至还有瞧上去血淋淋的手掌印,这场景,在走廊称不上明亮的灯光下,显得异常可怖。

    白羽芊感觉,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没事,应该只是红漆。”凌远辉将白羽芊往后拉了拉,走上去仔细地看了看。

    壮着胆子,白羽芊跟在凌远辉后,这下定住了神,在无数没有规则的鬼画符中间,发现了些字迹,便如“杀人犯”、“不得好死”以及“断子绝孙”之类的恶毒字眼。

    “刚喷了不久,”凌远辉伸出手指,在红迹上抹了一下:“的确是油漆。”

    白羽芊怔了片刻,突然之间回过神,慌忙从包里掏出钥匙,准备打开家门到里面看看,老白和凯凯一直在家,会不会刚才出了什么事……

    这样想着,白羽芊捏着钥匙的手,便开始控制不住地颤抖。

    最后是凌远辉拿过白羽芊手里的钥匙,上去将门打开。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去,也没敢开灯,借是客厅窗户投进来的月光,蹑手蹑脚地往老白的房间走去。

    凌远辉悄悄地推开门,往里面看了一眼,随后松了口气,转头对白羽芊道:“叔叔带着凯凯在睡着呢,应该没发生什么事。”

    终归不放心,白羽芊还是进老白房间的门,走到床边,弯下腰来,直到听清楚了老白和凯凯均匀的呼吸声,才真正放下了心。

    两人重新走到门外,凌远辉立刻电话报警,随后又叫来了物业保安。

    “平常咱们小区管得挺严,怎么会有人闯进来干这种事儿?”保安瞧着那看着就让人头皮发麻的红色痕迹,很不解地嘀咕道。

    “会是什么人呢?”白羽芊皱着眉头嘀咕,目光落到大门正中那红彤彤的“杀人犯”三个字。

    不到十分钟,警察也赶到,一边拍照取证,一边问白羽芊:“女士,按照我们的经验,这是那些不正规的讨债公司经常用的手法,你们家有谁在外面借了高利贷?”

    白羽芊苦笑了一声,随后摇了摇头:“家里除了我,就是老人和孩子,钱也是我管的,不会是这种事。”

    “不太对啊,一般讨债公司都写什么‘欠债还钱’,可这都是什么东西啊呀!”保安在旁边搭话道:“够恶毒的,骂人继子绝孙。”

    “那些人过来的时候,家里有人吗,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警察又问道。

    “我父亲和儿子都在里面,刚才进去看的时候,他们睡得很熟,应该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白羽芊回道。

    “警官,老人和孩子都在睡,别惊到他们,明天我们会问一问。”凌远辉在一旁道。

    警察取完证,就让白羽芊在出警记录上签字,随即便由保安带领,准备去物业调监控,凌远辉忙将自己箱子放好,又嘱咐白羽芊回去休息,便跟上警察一起走了。

    回到家中,白羽芊立刻将门反锁好,也没有开灯,在客厅中央混沌了好一会,到底想明白自己该做什么,随后进了厨房便找起来。

    白羽芊想起上回老白朋友们过来,似乎有人送了白酒,在她印象里,好像酒精可以去掉红漆。

    找到了酒,打开之后,白羽芊又到柜子拿了两块毛巾,随即轻轻地搬起一把椅子,打开门,重新回到走廊上。

    外面这些红漆看着太恐怖了,她得在老白和凯凯明天醒之前把它们弄干净,不能让老人孩子受到惊吓。

    于是,白羽芊一手拿着酒,另一只手抓着毛巾,便开始一点点地擦起来。

    费了半天劲,也算有一点成果,虽然红漆抹不干净,可那些恶意十足的文字,到底没有刚才那么清楚了。

    电梯门这时响了一下,白羽芊回头看了看,是凌远辉回来了。

    “酒浓度不够,用脱漆剂会好一点,”凌远辉拿过白羽芊手中的毛巾,帮她继续擦了起来。

    “监控有没有看到什么?”白羽芊问道。

    “一个多小时前,有车停在下面,三个人从车里出来,都带着帽子和口罩,电梯里能看到三个的背影,不过没瞧见脸,因该故意在躲着摄像头。”凌远辉回道。

    “杀人犯……”白羽芊叹了一声:“你知道谁经常这么叫老白吗,也就赵尹霞了。”

    凌远辉转头看了看白羽芊,随即又继续擦着墙上了红色痕迹。

    “我一生下来,就把赵尹霞得罪了,以至于人家口口声声地恨不得弄死我,她不是第一个怀疑对象吗?除此之外,老白基本不太出门,自然不会惹到谁;总不能是我家凯凯在外面惹事生非吧?”白羽芊讥讽地说着,结果自己把自己给逗笑了。

    又擦了一会,凌远辉对白羽芊道:“就这样吧,明天一早我让人来收拾,回头老白叔叔觉得奇怪,你就告诉他,我在外面欠了钱,有人讨账搞错了门牌号,不要提别的什么,免得他担心。”

    白羽芊无奈地摇头,向着凌远辉道歉:“对不起,你刚回国,早就该休息了,结果还麻烦你跑来跑去。”

    “客气什么。”凌远辉笑了笑,将毛巾还给白羽芊,说了句“晚安”后,便回了自己家。

    次日一早,还在睡梦中的白羽芊被凯凯给推醒。

    昨晚没有休息好,老在做家门口被人泼漆的噩梦,白羽芊乍一醒来,只觉得头昏脑胀。

    “妈咪,小赵叔叔在外面玩枪枪!”凯凯开心地叫了起来。

    白羽芊打了个呵欠:“什么枪枪?”

    等穿好睡衣,白羽芊随便洗漱了一下,便被凯凯急不可待地拉到了门外。

    走廊上并没有小赵,倒是弥漫着一股稍有些刺鼻的味道。

    白羽芊忙回身抱起凯凯,捂住了他的鼻子,这下倒发现了,白家大门和墙壁上的那些红漆,居然都看不见了。

    “你看到是小赵叔叔?”白羽芊带着孩子回了家,问道。

    凯凯点点头:“外公也看到了,还在跟他打招呼了。”

    白羽芊疑惑,难道凌远辉把小赵叫过来收拾残局,这么一大早,实在让人过意不去。

    房间门从外面打开,老白拎着一袋早点从外面回来。

    “起来了,”老白朝着白羽芊笑了道:“刚才你没看到,小赵老早就带着另一个小伙子过来,用喷枪帮咱们清理墙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泼的漆,我这才知道昨晚还有这一出,听小赵说,远辉欠了点钱,这几天出国,债主找不着他,就上门泼漆要钱,结果泼到咱们家了。”

    “是啊?”白羽芊故作什么都不知道。

    老白将早点放到桌上,照顾凯凯吃着,随后摇头:“远辉……怎么会欠钱,别是跟我犯了以前的毛病,也喜欢玩两把吧,回头我问问他,这嗜好千万得改,能毁人一辈子。”

    见老白并没有别的想法,白羽芊暗自吐了一口气。

    而就在此刻,她放在房间的手机响了起来。

    电话是凌远辉打来的,一开口就道:“白小姐,有没有空到我家来一趟,傅先生到了,有事要跟你谈。”

    “好的。”白羽芊心里吃惊,傅君若这时候跑来,相信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等到老白送凯凯去上幼儿园了,白羽芊立刻出来,敲响了凌家的门。

    一进客厅,白羽芊迎面看到的,傅君若站在人家客厅阳台上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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