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北军出事了,出得太突然,更是太令人意外了,就象去年突然就全国暴发叛逃狂潮一样完完全全的意外。

    沧北军到底出了什么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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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霸州张叔夜部防区最东边有一个监控白沟河防止辽军越河溜进来搞事的小小寻常寨堡。

    寨堡建在河边不远的那座几十米高小山丘上,只一小队十人驻守,原本是属于辽军监视霸州东沧北信安军部的最前哨,也是辽国以前特牛逼时,蛮横欺压宋国强占霸州莫州两处按边界条约本属于宋国的领土一样,有意突进侵占的信安军地盘。

    寨堡直接设在信安军境内监视信安军,辽国曾经就是这么牛逼,嚣张蛮横张狂姿态就象后世那个所谓自由女神国。

    这个不起眼的小小边塞监控点也战略意义重大。

    因为宋国历史上防范辽国入侵而特意设立的河北最重要三关之一:淤口关,就在这座哨卡附近。

    另两关,益津关在霸州,瓦桥关在保定,都在辽国手里。三险已经失其二。

    那么剩下唯一的淤口关就万不能再失。

    宋国在淤口关历来设有重兵,信安军部兵力大半就驻扎在这里,但有辽军强设的这处哨卡在,关中的宋军一举一动简直就象摆在辽国眼皮子底下一样,哪还有用兵秘密可言。

    辽国之嚣张霸道不止体现在这处哨卡上,更直接体现在淤口关。

    因为此关太临近霸州,也可以说属于霸州境,原本就是和益津关、瓦桥关构建的防御铁三角,顶在辽国腹部以遏制辽军肆意南侵,地理位置太险要,易守难攻,重兵驻扎,对辽占的霸州是最近的最大最方便的直接威胁,“分分钟”就能杀入霸州,又紧锁河北东路段白沟河咽喉,战略意义格外重大,所以辽国历来宣称淤口关是辽国的地盘,却被宋国耍赖无耻占据着不肯还.......以前为争夺此关所有权,两国多次重兵大战过,只是宋国再苟且软弱习惯自甘下贱媚外也明白淤口关的军事重要性,此关若失,几乎就等于沧北全失,等于整个河北东路,不,不止,是等于整个高阳关路再无险可守,辽军能轻易击垮河北防线突进到山东,直捣大名府,打垮了军力并不强的内地大名府,再往南就简直是一马平川,辽骑快马弯刀骑射转眼就能杀到京城......所以宋国是决不能退让的,历来抵抗得坚决,此关险恶难攻,宋军擅守,辽军有燕云汉民以及投去的汉奸技能相助,和宋军的仗打多了,也学得很擅长攻城,但仍然没能打下霸占了去。

    历史上的杨六郎就曾经长期驻守此处,有效遏制了辽军的猖狂与企图.......对保卫宋国政权稳固的功绩和意义重大。

    在这个世界,有赵岳发明的水泥之便,关就建得越发高大庞大坚固,能驻扎更多的兵,更难打了。已经腐朽懦弱了的辽军只能干瞪眼。当然,那处监控淤口关的塞堡也建得格外高大坚固好守了,有宋国权贵重臣为谋利私下争相出卖了水泥技术换取金钱暴利,辽国紧跟着宋国也会制造水泥,尽管技术是二尾子水平,辽蛮子骑射行,就不是玩技术的料,即使用了手巧的燕云汉民造水泥,质量也不及宋国,技术,不是有了配方流程就一定行的,但建区区实台子城堡却是足够用了。

    赵廉上台领军沧北后,沧北的情况迅速变了。

    他不是鸽派,绝对的鹰派,无视朝廷、宋上下官吏习惯性自甘下贱苟且媚外,不再宽容忍让纵容庇护包括辽人在内的外国人,再不是洋垃圾在宋国也是高于宋人高于宋法律的特权贵宾了,辽人、外商来沧北老实做买卖可以,凡胆敢嚣张无视宋法的,胆敢挑衅沧北颁布的外人守则军令的,一律严惩,直接抓起来上刑,罚没全部财物商品,是最轻的,稍重就杀掉,是真敢杀,不是以前的干吓唬,干到别说牛逼的辽人辽商辽军辽间谍了,就是其它鸡毛小国小族来的都不屑当个事。

    同时,凡胆敢勾结外人坑本国和本国人谋利的,凡胆敢牺牲宋人,比如以各种名目搜集宋国女人让外人充分享受特权贵宾大爷待遇肆意糟塌祸害甚至弄死的,一律处死,抄没全部家族财产,相关血亲族亲无良的也最轻定为奴隶苦力。不要说那些女人都是自愿的,甚至干脆说是伎......自愿也不行。伎也不能让外人糟塌。异族在此就不许玩弄宋女.......侯爷大帅有的是办法能让沧北人很快过得有钱幸福,那么,为什么还要出卖色相和民族尊严换取钱财。好好做人赚钱不行吗?

    赵廉的霸道被早习惯了媚外并勾结外人获取暴利的沧北士绅、地主甚至形象儒雅代表仁慈高尚读书人体面的儒家大户所痛恨,骂赵廉是残暴跋扈无视人伦世情传统常理......有的蛊惑民众闹事,有的通过朝廷施压,有的干脆凶狠强硬行刺杀......各种手段方式对抗,结果只遭到赵廉更强硬凶狠,不是一家家,而是沧北城乡各地盘踞的一片片牛逼嚣张的大户被精准抓抄,无数罪证被搜到审问到,通敌卖国,只这一条灭你门就合理合法应该的吧?

    一个个在家乡代表尊贵与权威的退休官员士绅,一户户代表汉文明仁义脸面真理的大儒读书人......被扒去了光鲜体面外表,露出了盘踞各地吃本国本族人的自私虚伪歹毒贪婪.......各种肮脏黑恶不堪本质,披头散发着露屁股的破衣,满身污秽丑恶令人憎恶,被押着游街示众宣布丑恶真面目与连绵数代的累累罪行,被终于认清了真相的民众以及遭受过直接祸害的仇家一齐愤怒疯狂殴打.......怪不得俺们怎么努力也始终过得如此贫贱艰难,甚至越勤奋努力反而越惨,一年年的食不裹腹,命不保夕......原来都是这些阴险虚伪的狗东西给害的......最终这些牛逼者由其罪轻的亲族亲手挖的大坑全部活埋了肥地........

    众多隐在沧北各地各行业当着宋人却干着汉奸,以奴役盘剥本国本族人血汗甚至生命,和出卖本国本族利益换取金钱与外国友谊,活得高贵滋润傲慢得意甚至格外安全的这些边区大户人家迅速被清剿一空,有效加强了边关安全,同时也收获了极其丰厚的钱粮、土地、房产.......赵廉整训和提升沧北军的财力有了,卷动整个沧北民众安全公平迅速发家治富的本钱也有了,军心民心也有了,边关凝聚力空前,原本极度溃烂松散虚弱的边关形势迅猛得到改变,并会越来越好......

    赵廉的强硬胆大敢干不止体现在这些方面,他还在辽国抗议威胁,朝中官员一片诽议攻讦中,无视边军边官最忌惮的擅起边衅罪责,号令所直管的清州官吏军队以及统领的沧北全军:我的部下没有畏首畏尾的懦夫,缩手缩脚不是我沧北人的风格,就是敢打,尽管放开手脚给我打,谁敢侵犯我沧北利益敢犯我宋土就狠狠打谁。辽国没什么可怕的。跟我来你就会知道辽国早已不是从前那个辽国了。他奈何不了我们。他只能象宋人愤恨干瞪眼对他们一样对我们....有事我担着。信我听我者,敢英勇反击敌人,就算我保不住你升官,也至少能保住你发家治富家族从此走上富裕,不再悲哀无奈贫贱.......

    然后,赵廉在朝中还没对他大屠杀清剿沧北“大户”的事件中反应过来,立即主动起边衅,强硬出击,一举拔掉占有了包括那处在眼皮跟前监控淤口关的塞堡在内数个要害边塞,完全控制了信安军地盘,并打掉了监控眼睛。

    辽国鄙视宋国,凶横惯了,自然立即报复,霸州辽军凶横嚣张而来,却再也没了以前的便宜可沾......没了汉奸出卖情报及时通消息,没了内应相助,没了.......面对精神焕发格外擅长防守的沧北军,辽军轻狂首战就死伤惨重吃了个狠亏,丢下数千尸体和上千战马仓皇逃走,辽国大怒,随后调集更多兵力来报复信安军,并同时动兵威胁清州和蓟州,却照样失败,被只神臂弩和床弩配合远攻就杀得死亡惨重,数员大将都傲慢轻狂大意下栽了进去,恼怒又惊惶下又中了埋伏.......就不再敢兴兵玩硬的强夺和军事示威了,改为恐吓宋朝廷来达到目的,以往战场上得不到的总能通过谈判威胁朝廷轻易达到目的,宋国君臣都是软骨头、胆小鬼,对内自负高贵凶狠强硬,可一对外就不由自主自甘下贱媚外讨好......这个特点辽国太了解了,恐吓早玩得惯熟,这一回同样信心十足,派来的使臣格外傲慢张狂,趁机狮子大开口,漫天要价,提了众多过分要求.......也确实不出意外的得到了太多宋大臣的老实退让谄媚配合......但,辽国这次还是意外了,宋国居然没有答应惩罚处死赵廉、还回关卡并赔偿辽国的一切损失,谈判态度甚至也强硬起来......

    辽使惊诧一打听咋回事,怎么会这样捏?从朝中友好人氏那及时得知真相,不禁越发鄙视宋王朝却也苦笑:原来不是道君赵佶胆子突然大了敢强硬怼辽国了,而是道君迷信,相信赵廉就是上天特意安排来保佑他享受一世帝王富贵极乐的奇才强者吉臣......

    这个时候,赵佶虽然宋皇习惯式已着手打压和侵夺沧赵商务势力利益,防止沧赵家族势力过大威胁到宋政权安稳,防沧赵造反.......但在军政上却又极度迷信和袒护赵廉。年少却有大为的赵廉在赵佶心中的地位比赵佶亲儿子重要多了,宋皇等于是把赵廉当最可信赖依重利用着的亲儿子,类似养在别人家长大的皇家的长子。

    在这种情况下,辽国想说动赵佶收拾掉赵廉,除非辽国能干败赵廉。

    干不败?

    那你辽国还说什么屁话?

    赵廉是天遣来护卫朕享受富贵的护国能臣,我的心腹人。你辽国是敌人,外人,撒野蛮凶狂,趾高气扬欺压朕,不把朕放在眼里,却干不过朕的护法大臣。朕怎么会听你辽国居心叵测的指挥主动把朕的护法弄死呢?朕没那么傻,岂能被你愚蠢的辽蛮子耍了?我宋国富强之极也未必真怕你辽国......我宋国如此富强是朕的护法大臣促成的,全是朕的功劳......

    赵佶维护赵廉就是维护他自己的治国政绩功勋荣耀,强爷胜祖啊,历代先帝做不到的,我做到了,而且轻轻松松就做到了。赵佶得意自诩得很,岂容自我否认。何况,这种心态下,他维护赵廉就是在维护他自己的性命与此世的富贵荣华。

    另外还有个重大原因:宋王朝腐朽了,没有人愿意去边关吃苦冒险担惊受怕尽职责。大宋空前富裕强盛,当官在内地在朝堂悠哉耍权享受富贵安宁多好,靠皇帝近,升官还快,获利也既快又大又容易。谁傻了才愿意去边关。赵廉又挑起了战争,让沧北陷入更危险中.......就算和谈成功,沧北也得遭到报复,宋官太了解辽国的不堪德性了,就更不愿意去任职了。

    所以,别看众多朝臣帮助辽使谴责赵廉闹腾得挺欢,实际并不愿意真把赵廉问罪打下去.....没了赵廉,万一朝廷把我顶上去守沧北那可怎么办。这事谁说得准啊。皇帝任性,有时候有主意得很,你闹腾得最欢,宠爱赵廉的皇帝就叫你去顶上赵廉的缺,你还能说你不行不去?你自知不行,还指责行的赵廉,瞎BB个屁你?你也有那个脸说.......

    辽使在东京汴梁凶狂得意折腾了一大圈,结果事情还是回到了原点:和沧北军开战。

    能打得过沧北军,辽国还用跑东京来搞什么谈判?

    吓坏了的宋国早主动派使臣来辽国屈膝恳求.了.......

    赵佶看到辽国就是奈何不了沧北军治不住赵廉,他就更坚定迷信了,态度了强硬了不少......

    辽国打不动沧北,就只能从别处不能打不敢打的宋边关找补失掉的雄风霸气,由此总算敲诈了点宋国钱财,就此了事,沧北军夺去的寨堡从此就回归了宋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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