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圆形图案被我摁下去一厘米深。

    随着图案的下陷,石桌内部发出了一连串的轻响。

    我移开手,在一旁静观其变。

    图案的中心缓缓打开一个孔洞,接着,射出了一道白光。

    白光直抵顶盖,恰巧射中了一块微暗的晶石。

    晶石被射中的瞬间,发出了耀眼的光芒,紧接着,晶石的另一端,再次射出一道相同的光芒,正中另一个角落里,同样暗淡的晶石。

    就这样,连续点亮了六颗晶石,待再一次反射的时候,那道光,直接钻入了距离我二十步左右的一块方砖里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方砖发出了喀喀的碎裂声,平滑无痕的砖面上瞬间裂出无数道碎痕。

    碎痕如同蜘蛛网一般,沿着砖与砖之间的缝隙蔓延开来。

    不到三四秒的时间,连续碎裂了五块砖石,势头才缓缓消弱。

    过去一分多钟,没有任何异象出现。

    我有些好奇的看着碎裂的方砖,想要上前观看一番,刚刚踏出一步。

    呯的一声炸响,五块碎裂的方砖同时离地飞起,碎石乱蹦,尘土飞扬。

    我吓了一跳,连连后退,躲过了碎石迸溅的范围。

    双眼盯盯的望着,二十几步外,刚刚从砖下撞出来的东西。

    全身上下包裹着灰白色的铁甲,流水般的线条圆润而饱满,能够很好地将部分攻击化解。

    每个关节都有几枚至十几枚铁钉镶嵌,镶嵌的位置恰到好处,不会影响到动作的灵活性。

    一双牢牢套紧的铠甲手套中,握着一把短剑。

    短剑中间略宽而剑刃锋利,很不容易折断,在顶盖光芒的照射下,闪着森森寒光。

    我有些迟疑的看着从地底钻出的这个东西,很难在意识里将之划分为哪种生物。

    因为在我看来,眼前的这个东西,根本就是一位穿着铠甲的骑士。

    冒险家?

    我在脑子里画了一个问号。

    握着剑,朝着骑士走了过去。

    “嘿,老兄,你也是掉到这里来的吗?”

    我善意的向他打着招呼,摊了摊手,示意自己无害,让他不要紧张。

    然而骑士并没有任何反应,仍旧呆愣愣的站在原地,我甚至看不到他在呼吸。

    我以为他吓呆了,径直走了过去,虽然没有放松警惕,却也没有带着敌意。

    相距不到五米,再次试着和他沟通:“喂,我说你..”

    话音未落,骑士突然挥起短剑,朝着我的脖子砍了过来。

    我猛的一低头,短剑擦着我的头皮蹭了过去,削断了我好几缕头发。

    “我擦,你玩真的!”

    大叫一声,我也顾不上什么沟通交流了,身子向后退了一步,毫不犹豫的举剑就砍。

    骑士单手持剑,横在头顶,当的一声,挡住了骑士剑的砍势,接着向上一推,我就感觉一股很强的力道从骑士剑上传了过来,整只手臂都扬了起来。

    借着力道,连连后退四五步,恰巧躲开了骑士接下来的挥砍。

    然而我气未喘匀,一身盔甲的骑士就握着短剑冲了上来。

    “靠,有完没完了!我只是跟你打个招呼,至于吗!”

    见对方不依不饶,我的火气腾的一下升了起来,握着骑士剑再次和他重重相接,连碰几下,这骑士脚步纹丝不退,我却有点吃不消了,右手微微发麻,身子一退再退。

    “去你的!”

    我见一时摆脱不开,看准一个空档,朝着他的胸腹间踹了过去。

    通的一声闷响,骑士被我蹬的退了两步,而这时,我也发现了一个重要的线索。

    如此沉闷而空洞的响音..

    这盔甲里没人!

    一直以为是和冒险家对峙,谁料想竟然是一堆盔甲傀儡,这怪物伪装的真好,骗我骗的好惨,险些连小命都骗丢了!

    这一次,我不再托大,更不必留情,怪物嘛,压根没有什么沟通的平台,不砍死它,挂的就一定会是我。

    双手握住骑士剑,我对着冲向我的傀儡迎了上去。

    这一次短兵相接,我没占便宜,它也没吃亏,各自退后一步,攒了下劲儿,又来了一次对碰。

    接连的对碰始终势均力敌,我没余力砍它空档的部位,它也没机会向我发动多余的攻击。

    打着打着,我俩再次各退了两步。

    我用力甩了下发麻的手臂,而它则扭了一下略有凹陷的腕甲,弹掉了一颗铁钉。

    看来我还是略占上风。

    咧嘴笑了一下,我再次挥剑冲了上去,这一次,我没有选择继续碰撞,而是绕着铁柱子一般的它转起圈来。

    我就不信,全身上下都是铁钉铁皮打造的它,会比我还要灵活?

    这个想法果然很好,事实也是如此。

    如同铁罐头的它转身错步的确比较费劲儿,我似乎占尽了优势。

    可与此同时,我也发觉了一个真相,那就是铁罐头真的非常结实,骑士剑砍在上面,顶多能砍出一条略长的凹口,根本无法重创它。

    这个真相令我头痛起来,该怎么做才能把这个铁罐头结果掉呢?

    乒乒乓乓砍了好久,它全身的盔甲都遍布了浅浅的凹痕,我也不幸着了它一剑,后背上砍出了一道两寸多长的伤口,虽然很疼,好在不影响战斗。

    游走了好一会儿,我感觉自己的体力有下降的趋势,而眼前这个已经被我砍得面目全非的铁罐头似乎还是一副干劲十足的样子,完全没有任何弱化的迹象。

    “这可怎么办?”

    我苦恼的自言自语,再这样耗下去,死的肯定是我。

    “不然,试试它的关节,看看能不能肢解开?”

    这个念头刚刚涌起,我就找到了一次进攻的机会。

    整个人恰好在它的左肋下方,而它的短剑又恰恰碰不到我。

    骑士剑用力向上一刺,锋利的剑尖顺着它关节的细缝插了进去,双手吃力,使劲儿一挥。

    锋利的剑刃瞬间触碰到一处坚硬的东西,阻挡了力道。

    然而力道的余威却没有消散,在余威的驱使下,傀儡笨重的身体朝后晃了两下,退了一小步。

    这并不是我要的结果,因为我压根没想到,连接傀儡关节的铁钉竟然这么坚硬。

    而且现在最令我崩溃的,骑士剑尖卡在铁钉的凹槽,拔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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