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芬从未想过这些个事儿,她比不得南珠得自家姑娘喜欢,哪里敢指望陪嫁之事。闪舞.

    这会儿被祝九姑娘开口冤枉了她,焦心不已,连忙磕头道:“姑娘莫要这样冤枉了奴婢,奴婢是个奴婢是个贱躯,却也知晓人善之理。”

    “南珠与奴婢同住屋檐下,奴婢就是嫉她妒她,唯没有恨她的道理。”

    “既是你说此事并非你所为,那又是何人所为?”祝九余光瞥了瞥地上跪着的人,南芬一被问话,微微张嘴,“是”

    话到嘴边,南芬连忙改口,“奴婢不知,奴婢当真不知。”

    “姑娘,以奴婢看,这南芬确实是个铁石心肠的,不若送去事房打到她张嘴为止。”金姑姑面带狠色,当下要唤了婆子进门来带人。

    祝九并未吭声,似是默允了金姑姑的提议。

    正瞧着金姑姑朝门外走去交代人,南芬吓的哽咽道:“奴婢说,奴婢说就是了。还望姑娘莫要罚了奴婢,奴婢就是想明哲保身罢了,奴婢不想死。”

    “那便是了,左右都是个死,我家姑娘念着没了的南珠,你要如实说了,我家姑娘还能护着你。倘若不说,你何来的明哲保身?”

    金姑姑折身顿了步子,.

    南芬并非是个愚钝的人,今日来了这,也知晓祝九姑娘是寻她问事儿来了。

    不说怕着北院门里,眼下也该怕了跟前的祝九姑娘。

    祝九并未多为难南芬,朝春杏示意,春杏上前将人扶了起来,“落座罢,我家姑娘可不是个狠心的主,也就是先前南珠还来求过我家姑娘,说是不想去陪嫁,想让你顶替了去的。”

    “既是当初有所求,可为何第二日便没了性命,这着实让人不得不生疑。”

    南珠当日求祝九,倒并未提着南芬。

    总归是死无对证的,便由了春杏说甚就是甚了。

    此话听着确实舒心,也让南芬心里头愧对了南珠,落座了下来后开口说起了那日夜里瞧见的。

    “奴婢也不知是怎的了,平日从未有过起夜,那日夜里夜饭贪嘴多吃了些生凉,后半夜就闹起了肚子”南芬说着这话,双手捏着衣角,出气也变得有些局促。

    她那日夜里起身,原本院子里还跪着南珠受罚。

    只是起身的时候并未见着南珠,后边就瞧着南珠似是往后院去了。

    心里觉着奇怪,人一好奇就跟了过去。

    到了后院,瞧见的不仅是南珠一人,.

    后院夜里看不大真切,直到后来听着人出声才知晓是山妈妈。

    听南芬说起这些,祝九皱了皱眉,“山妈妈?”

    “是,是山妈妈。山妈妈是夫人身边伺候的,奴婢就是认不出谁都不能认不出她来。”南芬断定那日夜里瞧见的就是山妈妈。

    “那后来呢?”

    金姑姑开口一问,南芬垂了垂眸,“后来山妈妈和南珠似是说了些个话儿,奴婢当时是挨着门口,也未曾听的真切。”

    她着实没听见她们说了甚,但知晓那人是山妈妈。

    后院黑影就两个,一个是南珠一个是山妈妈无疑了。

    “奴婢想着,南珠定是去求山妈妈讨饶了,奴婢肚子急便要先回去。可奴婢前脚刚准备离去,就听见了一声惊叫和落水的声儿。”

    南芬说起这个,面色又惨白了几分。

    她听见声儿也吓了一跳,山妈妈离去的快,她当时蹲在墙角也没敢出声。

    “奴婢被吓坏了,山妈妈走后,奴婢也就急着回了舍屋去。”

    说罢这话,南芬看向了祝九,讨饶道:“还请祝九姑娘饶了奴婢,奴婢知晓,若是那会肯去救南珠,兴许还能让她活了一命,可奴婢那会子已经慌了神”

    “倒是可惜了南珠。”金姑姑瞧了南芬一眼,看的南芬心虚的别开了脸,“奴婢确实存着私心,可害了南珠的并非奴婢啊。”

    她是想着南珠若死了,兴许陪嫁的事儿就落到了她头上。

    因此迟疑才没去救人,另一个,料理南珠的是山妈妈,这山妈妈是伺候夫人的。

    既是伺候夫人,那必然是夫人的意思。

    她一个奴婢,哪能阻碍得住夫人处置人。

    “你说你并非害了南珠,那我且问你,当日你撞见南珠险些没了性命一事,可曾对人说起过?”

    那日南珠想不开一事,撞见的是南芬。

    夜里人没了,看见的也是她。

    南芬聪明,倘若祝九不问,这事她便不开口了。

    真正让她害怕的,不仅仅是存了私心的事儿,只怕是她先前便将此事禀报给了山妈妈。

    听祝九这么一提,南芬身子当下软下了椅子。

    “罢了。”

    祝九深沉了一口气,“春杏,将人打去事房,回头让人离了府去。”

    春杏点了点头,朝南芬道:“还不赶紧谢过我家姑娘。”

    “是,奴婢谢过姑娘,姑娘大恩大德,奴婢定是会铭记在心。”如今南芬也不指望陪嫁了,若能离了去那是再好不过。

    随即磕头谢过,赶紧随着春杏出了院子。

    待人一走,祝九拧了拧眉,“金姑姑觉着此事可能信?”

    “奴婢是觉着奇怪,都说虎毒不食子。这山妈妈一心想让南珠去做陪嫁,即便不去,也不会害死了自己闺女啊。”金姑姑面带疑惑的摇头,“这事,奴婢着实想不明白。”

    山妈妈一心想为自己的闺女谋出路,即便陪嫁不成,那定是有后路。

    可这些日子,打听了北二房门里。

    祝王氏似并非要处置南珠,南珠要想不去陪嫁,顶多是将人罚了,回头另指一门亲事也是为了福祉。

    山妈妈又是祝王氏跟前人,要让山妈妈亲自去处置了自个的闺女。

    一房主母即便狠心,断不会让身边人寒心才是。

    金姑姑所想的,也正是祝九所想的。

    “这事确实有蹊跷,山妈妈能亲自处置了南珠,而没有半分情面”

    祝九心头思忖猜测,半响后说道:“倘若南珠并非她的闺女呢?”

    按理,山妈妈为自个闺女谋前程。南珠那些日子是有些想不开,为娘的理当劝说。

    哪有一气之下反倒处置了自己闺女的,除非山妈妈已经是疯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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