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院那边发生何事了?”祝九猛的从床榻上坐起身,屋内守夜的金姑姑赶忙穿上了衣裳,唤了外边春杏去主院瞧上一眼。

    主院内灯火通明,祝王氏的哀嚎声不断从院子里传来。

    身边伺候的六姑姑红了眼眶,看着自家夫人遭罪,心里岂能好受,打发人赶忙去请了大夫。

    “夫人,您忍着点,一会大夫就来了。”六姑姑说罢,连忙拿来了帕子包裹着祝王氏那双腿。

    瞧着双腿膝盖处的模样,六姑姑心里落忍。

    外边伺候的丫鬟也瞧见了,刚来送水的姑娘吓的心里受尽,手里的水盆都洒了去,六姑姑一气之下将人打发去了事房。

    祝王氏眼下哪里还听得进去话,疼的她眼泪不止,嘴里喊着疼,双手狠狠的掐在了被褥上,也顾不得自个是个主母。

    六姑姑想让自家夫人小声点是不能了,见着夫人实在难以忍受,只能取了手帕来塞到自家夫人嘴里,别回头夫人受不住咬了舌。

    祝九听着动静过来了,进屋也没人通报,在门外听见了屋内传来祝王氏一阵阵的喊痛声伴随着哽咽。

    其他院子的人都被惊动了,去请大夫的人一路上跑的动静大,路过别院引得人开门出来探了脑袋。

    祝九还未进屋,便嗅到了从屋内传来的一股腥臭味。

    待一进屋,见到祝王氏那双溃烂的腿时,就连想来镇定的祝九都忍不住脸色一白,双腿不光溃烂,膝盖延绵到腿上,双腿都掉了好大的一块皮,已经溃烂到血肉模糊。

    这看的祝九胃里直翻腾,冷不丁的瞧见,心里还真有点受不住。

    “姑娘来了。”六姑姑见到祝九,嘶哑着嗓子唤了一声。

    祝王氏本就痛苦不堪,一听这祝九来了,猩红的双眼看了过来,眼里带着恼恨,“都是你个小贱蹄子,要不是你害我受罚,我怎会变成这样.....”

    双腿疼,疼的祝王氏张口便骂了起来,到了祝九耳里的话不堪入目。

    好一会后大夫来了,立刻给祝王氏把脉查看双腿上的伤口,瞧着这般骇人还是头一回见着。

    等把脉过后,大夫面带为难之色,连忙去开了药方。

    六姑姑交代人照看夫人,随后跟着大夫出来拉到了一旁说话,“林大夫,我家夫人如何?她的腿先前瞧着好端端,昨儿个还说有些痒,也没觉得疼。本以为是掉了血痂才如此。可怎的一下子变成了这般模样?”

    祝王氏先前就瞧过大夫,这都过去一两个月了。

    大夫开了过药方拿过膏药,交代了好生休养就成,一两个月早该是好转了。

    实则血痂早就掉了,双腿瞧着也好了起来,就是走不了路,总觉得一抬腿就会刺痛异常。

    后边也没让大夫过来瞧,想是伤及了骨头。

    可谁知,就在今儿个半夜里,祝王氏突然感觉双腿奇痒难忍,忍不住涌双手抓绕了起来,只是稍稍一用力,竟然将双腿上抓掉了一大块血肉,伴随着腐烂的腥臭味.....

    先前一阵刺挠,转眼便成了刺痛异常,眼下更是痛苦的难以忍受。

    听六姑姑问话,林大夫叹息一声,“这是用错了药,那药不光不是用来活血散瘀的,用了之后反而凝血,日子一长,双腿该散去的血凝在一块,这.....”

    “用错了药?我家夫人用的便是你上回开的药,怎么会错呢?”六姑姑面色一惊,话说完陡然想到了甚,心里更在震惊。

    话险些脱口而出,最终又咽了回去。

    林大夫要开口辩解,六姑姑也不等他开口了,“林大夫,你赶紧替我家夫人医治医治,可不能坏了那双腿!”

    平常时候跪罚,也没见着有人会伤的这般厉害惊人。

    林大夫听了这话,点了点头,立刻让人去取来了药箱,开了药方后再度进入了屋内。

    祝九站在屋内没一会也没出来了,祝王氏一见着她便骂骂咧咧,这个院子内外都听得见。

    那屋内的气味她也有点难以忍受。

    大夫进入屋内给祝王氏医治双腿,将上面的腐肉全都剔除去,那股疼意人根本受不住,便疼的昏厥了过去。

    门里姨娘们也都过来了,瞧着祝九坐在外堂,纷纷看了她一眼,韩姨娘问道:“姑娘,夫人这是怎的了?”

    主院听见主母的哀嚎声,姨娘们自是要过来看上一眼。

    祝九拧了拧眉,手中手帕微微掩鼻,声音低沉道:“双腿未好利索,便请了大夫来瞧。这儿有大夫便够了,各位姨娘先行回去歇着罢。”

    一个个凑过来也不顶用,祝王氏已没了声,估摸着是昏厥了过去。

    姨娘们听了这话面面相视,既然祝九都这般说了,她们哪能还好留在这。

    只是嗅着屋内传来那股腥臭味,引的人心里作呕。

    “这到底发生了何事,方才我还听着主母嘴里骂着祝九姑娘呢!”韩姨一路回去,嘴里嘀咕了起来。

    时姨娘听了这话,看了她一眼,“不该说的甭说道,明日一早再过去瞧瞧就是了。”

    韩姨娘也没多说,只得先回了去。

    祝九半夜三更的也没回阁院,主院门里上下进进进出出。

    待大夫处置好了伤口,已经是天色微亮。

    祝九后边守在了床头,六姑姑疲惫不已,瞧着祝九姑娘还在这,不禁说道:“姑娘还是先行回去罢。”

    “六姑姑,母亲的腿是如何一回事?寻常罚跪,如今都转眼两个多月过去了,伤口怎会溃烂如此?”祝王氏罚跪每日下来时辰长,确实伤了皮肉。

    可也不至于从里边溃烂,还自己尚且不知晓的。

    大夫的话她也是听着了。

    六姑姑一听这话,垂了垂眼眸,“这事儿就不劳姑娘操心了,眼下夫人休养休养就好,奴婢也乏累,还请姑娘早些回去歇着罢。”

    瞧着六姑姑不愿告知,祝九即便想多问几句也是得不着话了。

    看外边天色逐渐变得通亮,人站起身离了主院。

    大夫说是用错了药,那会祝九是瞧着六姑姑的面色似欲言又止,想来她定是知晓用错了何药。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正室策》,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聊人生,寻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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