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祝九这儿打发了人往楚姨娘院子走一遭,潇姨娘见着人将话说到了门前来,心里哪能不作气。

    连巧平日里是跟前伶俐的,这会人家将话说到跟前来,少不了动怒。

    “日后这般没影的事儿少拿在我跟前说道,不长心的玩意,当心日后都不知道自个是怎么去的。”因祝九不藏着掖着的打发了人上边来走了一遭,还摆话给她听。

    潇姨娘心里头也是惊得慌,她这门里跟其他的姨娘们置气还不敢得罪这门里的主母夫人呢!

    哪能去得罪当家的主母,潇姨娘也气自个,一下子听信了丫鬟嘴没把门,这才忘了轻重。

    连巧听着潇姨娘训话,哽咽道,“奴婢知错了,奴婢不敢了。”

    “哼,哪里还有你敢的,下回再敢,就没这开口的机会了。”潇姨娘心里头添堵,训了一会话后也没有再多说,连忙打发了连巧出去。

    连巧哪里知晓,她前脚刚从长二房离去,这后脚大少夫人就打发了人过来走一遭。

    想来这也怨不得她的不是,人家长院门里各房同出一气。

    若不是姨娘非得让她上二房去捎话,也不会如此。

    连巧即便心里头觉得委屈了,也不敢在自家姨娘跟前顶嘴。

    捂着脸从屋内出来,正要去医堂那边讨点药膏来,刚出门便碰见了楚姨娘院子里边伺候的妈妈。

    这妈妈前边等着,连巧正要错身过去,又冷不丁的窜出来两个婆子。

    二话不说,直接捂上了连巧的嘴,婆子力气也大,将那脏乱的帕子往她嘴里死劲塞。

    塞的连巧干呕不止,眼红通红。

    “唔唔唔”

    跟前的妈妈见着她怕了,冷哼了一声,“就是个伺候的,想挑甚的事儿,也得看看自个是谁。”

    “这在人跟前伺候拎不清的,就没几个有好下场。”妈妈说着这话,让两婆子将连巧悄声拖走了去,到了荒院子里边,往废井里面一投,再盖上了井盖,任由人在里边喊破嗓子也不会有人听见。

    楚姨娘就这么一个儿,心里自是事事想着的。

    要说潇姨娘想法子编排,她也有法子对付。

    听说这话是从丫鬟嘴里说道出来的,自是容不得这丫鬟。

    这会儿伺候的妈妈回来了,禀话道,“姨娘,人处置了。”

    “那就好,大过年的让人心里添堵。”楚姨娘心里添堵的何止是收了个死人簪子的事儿,“少爷可回来了?”

    “方才老奴回来时,见着少爷似是回来了。”妈妈一回话,楚姨娘站起身去了邵廉的院子内。

    邵廉回来,身边伺候的丫鬟就禀了话。

    “簪子在姨娘那儿收着,说是林家姑娘先前赠过簪子给您,另一支簪子是成对的。”丫鬟如实说着,金姑姑先前来的话也都说的一字不落。

    听见这话,容廉拧了拧眉,俊朗的面容暗沉了下来。

    丫鬟见着自家少爷不悦,想了想,又道,“少爷可不曾收过一个疯癫姑娘的簪子,此事还是潇姨娘那边攒撮出来的没影事儿才让大少夫人特意将那簪子又送了过来,这要传出去,只怕是让人背后话诟少爷您呢!”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罢。”邵廉听着这话,将丫鬟打发了下去,旋即取下了发间的金丝楠木簪,将簪子投入了火盆之中。

    他以为潇姨娘少不得有点胆子和手段,看来也是他高看她了。

    入了邵家院子里边二十余年,竟还比不上一个年岁小的。

    反倒让她有了机会将另一个簪子送上门。

    邵廉落座了下来,这会儿楚姨娘入了门来,“廉儿。”

    “姨娘。”邵廉见着生母过来,起身扶了人落座,“今日一事我已听慧兰说了,不过也是小事,是儿子考虑不周。”

    “你啊,日后可甭随意收下人的心意。说起来,你如今年岁可不小了,要不姨娘替你寻了亲事才好。你总说男儿志在四方,但也可先成家再立业嘛。”楚姨娘一面指望自家儿能位高权重,一面又想着能不能让他早早的娶亲,这般才好延绵了他这一脉的子嗣。

    日后庶出总归是要分出去的,早早成家立业自是好的。

    听得姨娘又提及此事,邵廉婉拒道,“姨娘,再过个两年尚可,等两年之后,我这身份让人瞧得上眼了,才能门当户对。”

    “门当户对?”楚姨娘心里一喜,“你这意思是已瞧好了?”

    邵廉微微垂眸,“是,已经瞧好。”

    “那就好,你可得告知姨娘是哪家的姑娘,姨娘也好早早地备上聘礼。”楚姨娘为这事儿高兴,虽说再两年,说不准两年后真如自家儿说的,那时的他有了前程,比眼下可要好。

    有这等上进心她也是高兴的,可见瞧上的姑娘也是个良人。

    见着楚姨娘这般高兴,邵廉心中有些惆怅。

    若是自家姨娘稍稍聪慧些,目光长远,也不至于如此举步维艰。

    新月过,便是入了二月。

    二月初二乃是少夫人们回娘家的日子,祝九因是身子重了不便动了。

    去年不曾回去,今年也不曾回去,只怕是要等到来年时候才能回去了。

    进入祝家门里第三个年头,回娘家也只回了一次。

    祝九如今已是有了六个月的身子,再过个三个来月便是临盆的时候。

    身子越发沉了,门里走动也少,难免是有些乏味的。

    “也不知长陵何时回来娘家。”祝九念叨着长陵,长陵回娘家,长兄自也会来邵家。

    原是长兄本就在安县担任县令,也不远。

    可兄妹二人又不是常常见着面儿,长陵如今成了她嫂嫂,两人这称谓也是换着称呼。

    见着自家主子念叨长陵姑娘了,金姑姑渡步过来,奉来了新春蜜花茶,“想着应当就在这临近两日,邵家门里是二月初二回门。咱们祝家可没这规矩。”

    “既是二月初二要回来,定是早早的选了日子出发。”

    祝家那边,长陵入门之后,这祝王氏待长陵便是好极了。

    长陵本就个伶俐的,也知晓如何讨好自家婆。

    没有出过女儿的祝王氏,虽有了祝九这个过继的嫡出,到底是不在身边。

    如今有了个儿媳在身边,心里头也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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