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瑾等长柏坐下郑重说道:"大哥,我一路都在想一个猎虎计划。公孙妩媚是劲敌,我不能等她站稳脚跟动手,我必须先除掉她宫外势力,让她在我们梁国孤掌难鸣。

    公孙豪现在是公孙家第一高手,他内外兼修是公孙妩媚最强助力,他在暗我们在明不好防,我目前不是他对手,一定要想法先除掉他。我有一个计划能把公孙豪这只虎引到明处,然后猎杀他,我想和你商议看看这个计划是否可行。"

    当长柏详细了解玉瑾猎虎计划内容后变了脸色,他摇头道:"我不同意。这太冒险,我怎么可以让你去办这件事,你想都别想。"

    玉瑾急道:"大哥,你知道我决定的事不会改变,与其阻止我不如助我成事,难道你想二哥永远不见天日吗?"

    "难道没有其他方法吗?"

    "其他方法时间太长,我们时间紧,公孙妩媚时间更紧,只要松一口气再想除去公孙豪更难。你现在就是想法帮我堵住所有漏洞,这件事不能让娘知道,详情只有我俩知道,你知会诸葛大夫一声,他会帮忙的。"

    "你确定大表哥这次会帮忙?"

    玉瑾笑着央求,"你去搞定大表哥。"

    长柏有些为难问道:"二弟会同意扮成你模样躺在后院养伤吗?"

    玉瑾笑着反问:"愿赌服输,你以为他有得选吗?"

    长柏看到玉瑾坚定眼神,无奈妥协点头应下任务。因为他也认为大妹的话很对,公孙妩媚和大妹根本就是一类人都很难对付,寿宴上他已经领教过。

    长柏想了想开始帮玉瑾顺利实施计划谋算,他郑色说道:"我明天一早送娘和长河去爹衙门住,告诉娘该帮你准备嫁妆,娘肯定会同意的,我顺便去找大表哥帮忙。"

    两人商议很多细节后确定计划。玉瑾回到后院把水榭凉亭画出来,然后开始走位。溪奴坚持危险高难动作交给她们,因为玉瑾现在身份是千金小姐一些动作要回避。

    夜里画护卫、恭护卫经溪奴、冷卉化妆后领命离开,溪奴早已经和张跃、邢际说好各种暗号手势,张跃和邢际只要根据台上出现的手势模仿马蹄声音、呐喊声音就行。

    水榭凉台按照玉瑾要求已经布置好,观众全部半围在以太皇太后为中心的台子周围,梁上半垂下数条丝带,一块幕布后面藏着张跃、邢际,他们手上扣着两个木碗准备模仿马蹄声音。

    中央铺着大块毡子已经压好四角。

    溪奴四人脸上来时已经上妆,全部涂的是药液,根本看不出本来面目。玉瑾换上一身蓝色劲装,黑色靴子,身披黑色带帽披风。

    太皇太后带人入座,皇上昨天已经让公孙妩媚入宫,今天她已经是皇上莲妃,她坐在内宫席上明目顾盼生辉,脸上露出嫣然微笑。

    "岳小姐开始献舞。"朱大太监拉长声音说道。

    玉瑾走上前跪下,"皇上,臣女有一个请求,臣女的舞和别人不同,请皇上相信臣女不会对皇上和太皇太后、太后、皇后不利,在跳舞时无论出现什么情况别当臣女的人是刺客。还有臣女重申没有破坏三国帮交意思,请两国来使万勿曲解。"

    皇上显得心情很好,他吩咐手下护卫:"没有朕命令,任何人不许出手伤害跳舞的人。"

    玉瑾走到一旁开始静坐弹琴,溪奴四人仿佛骑在马上,摸黑前行,四人利用滑步、太空步显示骑马奔跑动作。弃马爬山过涧,那空中垂下的丝带被她们抓起荡漾跳跃。

    突然玉瑾从位置上抓起一把弓站出来,脚步奔跑极快借力踏在溪奴背上,腾空手中做出拉弓射箭动作,皇上身前瞬间跳出两人,手按腰刀盯住玉瑾。皇上摆手让退下,"咻咻咻"破空声从幕布后传出来后,接下来传来的是乱糟糟大叫着火了有奸细的混乱声音。话语是用楚国方言说的,康王目光一凝,台上众人明白了原来是偷袭楚国粮草基地。

    五人偷袭得手逃走,大型高难动作由溪奴四人完成,玉瑾走到黑幕旁,接过琵琶开始边弹边跟着溪奴她们跳跃逃离。

    "踏踏"马蹄声响起来,琵琶声急促。马蹄声中夹杂问是谁的声音,原来碰到回援楚兵,五人快马转道逃跑,又是马蹄声魏国人声音传来,琵琶声更急,十面埋伏音声响起,众人紧张观看五人如何突出重围?

    先是溪奴扮演的女兵拱手拜别,下马取下马蹄上包裹的东西,一骑踏踏引开追兵,不久传来中箭倒地被敌兵踏死声音。

    一个一个女兵拱手拜别引开追兵,不久传来战死或自尽消息,看得台上众人热泪流下来。只剩下玉瑾一人独自逃跑,突然她劈开腿呈一字马倒下,玉瑾作拉马动作,起、落、起、落,原来是马匹累倒,她弃马奔逃身后马蹄声越来越近。

    向高山上奔跑,琵琶声催促显示已经被围,站在悬崖上甩掉披风。玉瑾把琵琶抛给幕后选择跳崖逃生,她如同风中陀螺盘旋很久倒地。

    琵琶声如同冰下流水,随时能断流,是阿绣在幕后助演,太后激动站起身,很多人已经泪流满面。张跃、邢际从幕后出来客串兵丁,手中拿刀下崖寻找。

    下雨了,雨水打在女子身上,她动了,浑身是伤左腿摔断,她双手撑起打着哆嗦,远处传来魏人骂骂咧咧声音诅咒下雨天。艰难喘息起身拖着断腿另一条腿跪着前行,敌兵越来越近,玉瑾拔下头上簪子台下已经哭声一片。

    "别演了,别演了。"太后崩溃走下座位,抱住玉瑾放声痛哭,玉瑾愣住。

    "杀了他们。"太后呜咽着怒声指着一脸凶恶的张跃、邢际命令侍卫动手。

    "太后饶命。"张跃、邢际吓得慌忙跪下求饶。

    长柏急忙出列跪倒高声叫道:"太后饶命,他们是小臣随从,不是恶人。求太后饶他们性命。"

    溪奴四人见出了状况,急忙从幕后出来跪倒求饶。

    玉瑾急忙说道:"太后,都是假的,您看她们都活着。"

    太后迷茫喃喃自语:"假的。如果真是假的就太好啦!你的腿怎样?"

    玉瑾站起来走两步让太后看到,复又跪下说道:"臣女腿无事。请太后饶了他们性命。"

    太后摆手止住欲拉张跃、邢际的侍卫,她浑身无力慈祥看着玉瑾不语。

    "母后先入座,这舞还没有完结。"皇上走下位掺起太后入座。

    琴音响起来高亢有力,听得人很振奋。山风凛冽,狼嚎声从远处传过来,两位搜寻的士兵吓跑。身上的痛让女子难以行动。风吹、雨淋、忧伤、孤独、痛苦、黑暗,女子不气不馁,拖着断腿永不后退的精神很鼓舞人。这一幕比飞天舞来得更让人震撼,让很多青年记住那空中飞箭英姿。

    玉瑾站起来谢幕准备退下换装。楚国使者席上康王却走出来,上前对着玉瑾沉声喝问:"虎屯山粮草是你带人烧毁的。"

    这一喝问让众人恍然大悟,原来都是真的。太皇太后眼睛警惕眯起,她恍惚记得大约二十四年前的冬天,楚国正和先帝李季带领大军激战,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退兵,给李季赢得喘息时间,大梁国才有机会立国。

    玉瑾微笑不语,对于这么白痴的问题她不屑回答。

    "一个女人不在家相夫教子,抛头露面跑去抢男人的活,不守妇道。"一个假道学官员在后面嘀咕。

    玉瑾大怒,忘了是在御前,她愤怒质问:"是谁说的这话,有本事站出来让大家看看。有哪位女人不愿意留在家中安享太平喜乐,孝敬父母,夫妻恩爱,教养子女,二十四年前有人给她们这样的环境吗?

    国破家亡屠刀下何曾放过妇孺和无辜百姓,有吗?楚国大军因为在虎屯山存粮草,在虎屯山周边的孕丘庄、孙家村全庄被屠,里面有八位孕妇,她们守妇道,屠刀放过她们吗?当敌军的屠刀架在你母亲、妻女头上时,你的妇道有用吗,你讲仁义道德能让恶徒停下施暴,救得下你的亲人吗,女人不反抗引颈就戮就是守妇道,反抗了就是不守妇道?"

    玉瑾第一次满腔悲愤疾言厉色,引起很多老夫人共鸣,她们纷纷出言指责说话的人该死。

    岳三爷急忙跪出来请罪,"皇上,臣女无状都是臣的过错,请皇上饶了臣女圣前失仪之罪。"

    皇上轻咳一声,全场鸦雀无声。太皇太后猛然击桌赞道:"骂得好。前朝国亡时多少人家死于非命,尤其是女人因为逃难死得更多。那个时候哪位女人不抛头露面,面对屠刀不反抗就是死,哀家和太后都曾在逃难时抛头露面过,可惜哀家不会武,否则一样骑马杀敌。我梁国女儿就该这样英姿飒爽,谁要敢乱吠女子在战乱时要守妇道,哀家啐他一脸口水,让他回家抱孩子去,梁国不需要昏庸无能的官员。"

    太皇太后定了案,皇上摆手说道:"岳卿平身,这事不怪岳小姐恼怒失仪,有的官员的确该骂,朕不怪罪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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