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战平并不畏惧陈长毅的威胁,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不屑的反讥道:“呵,口气够狂的,陈爷,陈长毅,你可以来试试,我倒是要看看你的铁甲卫是不是徒有虚名!”

    藏剑山庄毗邻东晋街市,开阔的地方有限,陈长毅说的三万铁甲卫,现身的也不过五千人,这一点,烈战平和陈长毅都是心知肚明的。

    陈长毅早就料到了烈战平没有那么容易降服,昨晚派去抓烈以安的人竟然失手,如若不然,烈战平早就乖乖的开门投降了,陈长毅心中气恼不已,一帮废物,连个女人都抓不到!

    酝酿了一下心中的愤怒,陈长毅右手一挥,铁甲卫立马改变阵势,前排拿盾牌遮挡,盾牌与盾牌之间的缝隙,则是由弓箭手补上,动作整齐划一。

    架势摆出来了,陈长毅还是不死心,看向城楼上烈战平,劝说道:“烈战平,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投诚于我,我肯定保你们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到时候,整个东晋我都可以送与你,怎么样?”

    烈战平顾左右而言其他,对他给出的条件诱惑一点都不感兴趣,说道:“多谢陈爷对我的厚爱,然而烈某没有那个福气,享受不起东晋之主的位子,不若是真有那个心,现在退位让贤,岂不是更好?”

    烈战平说完就对着身旁的烈以风递了一个眼色,烈以风心领神会,给城楼上的弓箭手做了一个准备的手势。

    陈长毅见烈战平真的油盐不进,自己劝说不动他之后,狠心下了命令:“放箭!”

    齐刷刷的箭雨从天而降,几乎在同一时间,烈战平也下了命令:“放箭!”

    烈战平他们在城楼上,本就占据着居高临下的地势,再加上烈战平早有准备,烈家放的箭,第一波都带着小酒壶,不求射死人,只求射在铁甲卫中间,第二波箭头上带着火。

    带火的箭落在地上,立刻点燃了洒了一地的油,瞬间火势燃起,破了铁甲卫的盾牌阵,原来烈战平让他们第一波射的酒壶里都装着油,火势一起来,铁甲卫的阵型就全部乱套了,宛若一盘散沙。

    烈以火最是会添油加醋,看到铁甲卫的混乱,讥笑道:“陈爷,你的铁甲卫看起来也不过如此嘛,想要踏平我们藏剑山庄还是再回去练个二十年吧!”

    被一个黄口小儿羞辱,以陈长毅的气性哪里忍得了,恼羞成怒的瞪着他们,下令道:“进攻,给我杀,凡是活捉烈家的人,重重有赏!”

    看着铁甲卫一拥而上,烈战平的嘴角却是勾勒出一抹深深的笑意,背在身后的手悄悄比划出一个手势,他的心腹收到指令,打开了一直没有机会重现天日的嗜血机关。

    “轰隆隆——”平坦的地面上竟然钻出一个奇怪的阵法,而深陷其中的人一个不剩都死了,死相极为恐怖,没有人能够靠近藏剑山庄的城墙。

    烈以火眼疾手快的遮住了烈以安的眼睛,说道:“以安,别看!”

    烈以安挣扎着要扒开烈以火的手,偏生他的手坚定不移的护在她的眼前,让她想看也看不到。

    烈以风和烈以林兄弟俩一脸惊讶的看着现世的阵法,他们从来都不知道山庄还有机关存在,烈战平连作为少庄主的烈以风都没有透露半点消息。

    烈以林歪过头去看着烈战平,抱怨着说道:“爹,你都没告诉我们,还有这么厉害的阵法存在,如果早点告诉我们的话,那我们就不用担心了。”

    烈战平瞪了烈以林一眼,视线转到吞噬铁甲卫的阵法上,面无表情的说道:“这个阵法从建成开始就透着嗜杀的凶气,我从不喜动用此阵,这也是我没有告诉你们兄弟三人的原因,若不是因为铁甲卫来势汹汹,这辈子我都不会让你们知道这个阵法的。”

    烈以安听着烈战平这么说,心里就更加好奇这个阵法长什么样,使出吃奶的劲,在烈以火愣神的时候,把他的手给扒拉下来,睁大了眼睛去看这个令她好奇的阵法。

    烈以火感觉到自己手被烈以安扒拉下来之后,紧张的看向她,担心烈以安看到这样血腥的场面会有不适。

    然而,烈以火的这些担心都是多余的,烈以安看着铁甲卫全仆后继的倒在了阵法里,无一例外,后面的铁甲卫颤抖着双腿,都害怕的不敢再靠近阵法半步。

    陈长毅万万没想到烈战平还留了这一手,等着面前巨大的阵法,愤怒的喊着:“上,快给我上,谁要是临阵脱逃,五马分尸,株连九族!”

    被陈长毅逼着的铁甲卫,腿肚子打颤一点一点的靠近阵法,惊惧,胆寒,前进是死,后退还是死,他们站在阵法的前面,心中面临着两难的抉择。

    烈战平冷眼看着陈长毅跟他的铁甲卫,心中计算着时间,突然开口道:“可以动手了!”

    烈以风为首的几兄弟,纷纷不解的看向烈战平,等待着他的解惑,他们都从烈战平的身上感受到了成竹在胸的把握。

    烈战平用眼神指引着他们看向铁甲卫,没等多久铁甲卫中便传出了异响,他们这才看到一身藏剑山庄家丁装束的人,在铁甲卫的后方现身,杀陈长毅一个措手不及。

    五千铁甲卫转眼之间竟然只剩下几百人,陈长毅难以置信的看着满地的尸体血流成河,咬着后槽牙,不甘心的喊了一声:“撤退!”

    烈战平看着面前的战局,嘴角微微扬起,说道:“吩咐下去,活捉陈长毅!”

    夜幕降临,藏剑山庄外的阵法已然悄悄隐退,丧命在阵法里的铁甲卫已经被拖去乱葬岗了,唯有满地鲜红的血迹,才能证明这里发生过的惨烈战斗。

    派去活捉陈长毅的侍卫,低着头回到烈战平的面前复命,道:“陈长毅太狡猾了,被铁甲卫护着钻进了街市,我们不敢惊吓到百姓,只能悄声寻找,但还是让他给溜了,没有完成庄主嘱托,还请庄主责罚。”

    没有抓到陈长毅的事情,烈战平好似并不惊讶,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品着茶说道:“这也不怪你,陈长毅这个老狐狸若是没有几把刷子,怎么可能当上东晋之主,他这次败就败在太轻敌,不了解我藏剑山庄的底细,就敢带兵来战。”

    烈以风的眉头微蹙,有些担忧的看向烈战平,说道:“爹,陈长毅现在已经是公开和咱们藏剑山庄为敌了,咱们这次没有抓到他,他在暗,咱们在明,后患无穷。”

    烈战平做了一个手势,制止了烈以风的话,说道:“以风,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他蹦跶不了多久,等着看吧。”

    烈以安眼睛提溜的转了一圈,说道:“舅舅,看来这一切都在你的计划之中了,都不跟我和三个哥哥透露一下,就让我们自己瞎猜了。”

    烈战平只笑不语,算是默认了烈以安的话。

    而此时,刚刚逃脱了藏剑山庄追捕的陈长毅,带着仅剩的几个心腹,连夜出了东晋,逃到他早年建立的一个安全据点,望着自己失去的东晋,陈长毅的双手紧紧的攥成拳,嘴里咬牙切齿的吐出三个字:“烈战平!”

    烈战平,你给我等着,我会拿烈家人的血来洗刷我今日的耻辱!

    陈长毅是东晋之主,虽然每每拉拢藏剑山庄,但是在他的心底里是一点都看不上的,令他难以置信的便是有一天他跟藏剑山庄交战,竟然会是自己落败,这跟他心中的想象差距太大了,骄傲的陈长毅内心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陈长毅的心腹铁山跪在他的面前,汇报着这一战的结果:“主子,带去的藏剑山庄的五千人只剩下不到十人,我们留在军营里的两万五千名铁甲卫,全都消失了!”

    陈长毅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动作幅度太大以至于带倒了身后的椅子,双目瞪圆,一把抓住铁山胸前的衣襟,说道:“你说什么!两万多人,怎么可能说不见就不见了?”

    铁山面露苦色,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本来就有些懵,他也是刚接到的消息,哪里知道那两万五千人到底去哪了。

    陈长毅气得迁怒于铁山,一手把铁山甩到飞了,铁山的身体犹如纸片一样,撞到柱子上掉落在地,捂着胸口吐出了一口鲜血,“主子。”

    陈长毅背对着铁山,看都不看他一眼,挥了挥手,说道:“两万多人怎么可能会凭空消失,你去再给我查,看看到底是谁在我的背后动手脚,计划提前,你顺便去跟岑国的内应联系一下。”

    铁山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是,主子。”

    铁山刚走出屋子,就听到屋子里噼里啪啦的一阵摔东西的声音,伸手抹去嘴角的血迹,铁山的脸上露出神秘的深色,冷冷的回头瞥了一眼身后的屋子,然后装作什么事都没有的离开了。

    陈长毅只以为他自己只是败了一场,却没料到他的老巢竟然被人截了,费尽心力培养的铁甲卫,一夕之间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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