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生碧色,碧色生枝藤,枝藤缠肢体,缱绻入血肉。
    那种缱绻,是一种绵长汲取的温柔。
    比如这些个身强体壮人高马大的精英公子哥们,那粗长的大腿啊,被缠住了,被缠住的顷刻,血肉干瘪了,直接露出皮肉之下的骨骼。
    惨叫,刺痛于喉咙的尖叫。
    但这种尖叫在引起众人惊恐惊骇的瞬间,又顷刻被另一种声音掩盖。
    啪!秦鱼手指轻轻一个响指。
    噶擦!
    腿骨,这些人的腿骨全部断裂。
    腿都断了,人自然也跪下了。
    这一幕让天藏境官方人员们群体神色微异,官烈山跟庞肥等尊者都齐齐变了脸色。
    这是....
    毫无灵力气息,毫无术法波动,毫无灵识痕迹——起码他们都这些尊者都没感应到。
    更别提刚到场没多久的莫金樽等诸多顶尖考核者了。
    他们本在冷眼旁观秦鱼他们跟北疆联盟的冲突,却不想会看到这样可怕的一幕。
    舒嫚微微皱眉,微妙朝南部人看去,尤其是南部前三,魏芫、扶桑老道跟嫪元。
    这三个人是南部的门面,也是南部权势的最终体现。
    一个是主君公子,一个是散修领头,一个是世家代表。
    他们三个都在场,这个无阙的青丘却愣是...折了一群北疆联盟子弟的腿骨。
    让他们跪下了。
    这一跪,绝无法善了。
    人群之中,何时了的人更是震惊,尤是那个妇人,她瞠目结舌,正想说话,却见自家姑娘眉眼淡淡,眼里似有异样,但内敛很深,不可触碰。
    晚溪沙她惊愕吗,说不上来,她的情绪一向很淡——事实上,搞艺术的人都很极端,要么情绪极其热烈外放,要么情绪极其内敛不显。
    她是后者,秦鱼看不透她,现在,她好像才开始看透秦鱼。
    嗯,只算是开始看,还没透吧。
    至少,不止《山海蝶音》了。
    ——————
    西北两部的人一时缄默,南部也沉默了。
    东部...东部有人。
    事实上,伏夏他们也刚出战场遗迹,却不想赶上这样热闹。
    无阙,又是无阙啊。
    不对,又是那个青丘啊。
    百里纤裳等人自然在,不止她,人群中仙子婉愉也在。
    大家都刚出考核点,又没死在里面,因此谁都没逃掉,亲眼见到了这一幕。
    说真的,惊愕是难免的。
    在这些人里面,可能就是明楚感觉最复杂了——她知道青丘曾是谁,墨白,而墨白又是谁?曾是北疆联盟的五星高手,也曾替北疆联盟挽回了荣誉,可一转头...
    甚至,她也看到了北塘奇迹跟北塘暖暖两人出于自家地域而露出的复杂表情。
    他们不知道这个人是墨白,而在东南两部一旦爆发冲突后,他们势必还得选择自家的政治立场,也会跟东部开战。
    明楚神色渐渐平静。
    这就是修真界的政治跟权势斗争。
    南部的人在震惊之后,果然很快反应过来了,一流水上百道气机锁定秦鱼跟赢若若,仿佛要瞬间击杀,天藏境的人自然要露面阻止,但官烈山等尊者忽然都制止了他们。
    那啥,好像似曾相似,之前在东部选拔赛上,天藏境也特么作壁上观的——反正涉及无阙,这些个上司就特么暗戳戳不管了,也不知道安的什么心。
    偶尔有些机敏的工作人员似乎想到了什么,不由得心肝一颤,不会吧。
    莫非...这些上司老油条们想拿主君所在的南部去试探无阙?
    无阙的水得用冽鹿新主君的势力来试吗?
    ————————
    尴尬之余并不寂静,因为那些个断腿的公子哥们在惨叫。
    惨叫之下,主君之子魏芫走出来了。
    还是那样出彩的魏公子,一出来,也没有直接找秦鱼麻烦,只看了那些人一眼,然后走到秦鱼跟前,对秦鱼道:“青丘姑娘,他们固然口舌无遮拦,但若是就这样要了他们的性命,恐怕也不太合适。”
    “不还没死么?”秦鱼对魏芫仿佛态度很好,只笑着,“我下的咒...”
    她这么一提,不少人猛然跳了神经,所以,果然是咒印!
    术法体系里面的最可怕流派之一,而咒印之中,尤以木系生机类的咒印流派最为吓人——因为针对生灵体的生机咒印让人防不胜防,只要你是活体生灵,就难免中招。
    而咒印流派也是被归类到诡秘道等一个圈子的偏门之道。
    只是不比诡秘道阴邪而已。
    但无疑很可怕——地上那些断腿的公子哥们就是最生动的例子。
    他们此前看到了,有猜想,只是不敢相信。
    百里纤裳跟仙子婉愉等老派的人是知道的,他们修行时间更久,自然也有更多尝试,咒印也是她们在修道之路上曾经接触或者尝试过的路数。
    很难,很强,很恐怖。
    却也极端少见。
    却没想到无阙有,还是一个修行不到四十年的年轻后辈修行了,不仅修行的,道行手段还不浅——地上那些公子哥纵然脑子不怎么样,但至少修为天赋都是过关的,却跟狗一样被人拿捏折磨...
    无阙青丘。
    孤道的,果然非同凡响。
    ——————
    秦鱼提起了咒,自然也不会只用言语去吓人。
    她抬手,手指微微动,每一根手指都好看得近乎神雕之作,“我下的咒,不正好给予想试探我无阙的诸位机会?”
    她这话温温柔柔的,也没有特别的指向,甚至没有目光一扫,但心里有鬼的人都无端突突了心脏似的。
    魏芫:“青丘姑娘可能多虑了。”
    秦鱼:“虑谁?你吗?”
    魏芫眯起眼,原本的清贵气质也冷凝起来,看着秦鱼的眼神有些阴狠。
    “青丘姑娘这话何意?”
    “我下了咒,要么你们解,要么我解,以南部北疆联盟之权威,大概是希望我解,这样最保重你们的体面,最好还得道歉,毕竟我家只是无阙,你家是北疆联盟,我家只是死了人被骂,你家是快要死人了,不能比。”
    魏芫风度再好也沉了脸色,淡淡道:“青丘姑娘思维缜密,却无远见,就没想过后果?”
    南部的大多数人都看出来了,魏芫生气了,南部的人亢奋了。
    主君之子生气了,你怕了吗?
    娇娇:怕个屌,上个主君一族都是我家鱼鱼一手搞死的呢,主君之子也干过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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