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有后世记忆的罗科索夫斯基,坐在桌边盯着面前的地图,陷入了沉思。他知道由朱可夫指挥的这次叶利尼亚战役,是苏军在战争初期发起的反击战中难得的一场胜仗,但却不知道这种胜利,是在德军第46装甲军调走的前提下取得的。而德军调走的部队,则是为了配合友军围歼苏军的西南方面军。

    洛巴切夫见罗科索夫斯基盯着地图发呆,知道他正在考虑明天的战斗,便亲自倒了一杯热茶,放在了他的面前,然后轻声地说道:“司令员同志,您觉得我们的反击会成功吗?”

    罗科索夫斯基被洛巴切夫的声音从沉思中惊醒过来,他抬头望着自己的军事委员,有些茫然地问道:“您刚刚在和我说话吗,军事委员同志?”

    洛巴切夫点了点头,肯定地说:“没错,我刚刚在问您。您觉得明天发起的反击,能取得胜利吗?”

    “会的,军事委员同志。”罗科索夫斯基点着头,用肯定的语气回答说:“我们的反击肯定能取得胜利的。”

    8月30日清晨,随着朱可夫一声令下,预备队方面军的炮兵部队开始了猛烈的炮击,密集的炮弹落在了德军第24步兵师的阵地上,打得敌人鬼哭狼嚎。

    炮击还在进行时,朱可夫又命令空军出动,对位于叶利尼亚南面的党卫军帝国师的阵地,也进行了猛烈的空袭。

    当炮火准备结束,参与轰炸的飞机也返航后,整个战场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

    一颗红色的信号弹升入了空中,这是进攻的信号。

    早就摩拳擦掌蓄势待发的几千名指战员,呐喊着跃出了战壕,端着武器快速地冲向了还被硝烟所笼罩的敌人阵地。冲向城南方向的是加里宁的第24集团军,而冲向第24步兵师的则是第43集团军的指战员。

    叶利尼亚这边的战斗打响后,朱可夫所承诺的轰炸机和歼击机,也出现在了第16集团军的防区上空。英勇的苏军飞行员很快就发现了部署在沃皮河西岸的德军炮兵,轰炸机大队立即降低了高度,进行俯冲投弹,将一枚枚炸弹扔在了敌人的炮兵阵地上,剧烈的爆炸将德军士兵炸得血肉横飞,而那些喷吐着死亡的火炮,也被炸成了一堆堆的废铁。

    得知自己的炮兵阵地遭到了苏军的轰炸,德军的指挥官立即呼叫了己方的战机前来支援。但它们刚出现在沃皮河的上空,便遭到了苏军歼击机的拦截。经过一番激战后,德军的飞机被击落了七架,而苏军只损失了两架。见到自己在数量上处于了劣势,剩下的敌机慌忙调转机头逃了回去。

    罗科索夫斯基得知沃皮河西岸的炮兵阵地,被我军轰炸机炸毁,而匆匆赶来的德军飞机也被赶跑了,顿时底气十足地命令卡扎科夫:“炮兵主任同志,命令火箭炮营瞄准驻扎在东岸的德军开炮!”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这道命令,卡扎科夫不禁迟疑了片刻,因为他始终记得铁木辛哥专门下过命令,如果要使用火箭炮营的话,必须事先向他进行申请。不过看看罗科索夫斯基踌躇满志的样子,又不好泼他的冷水,便径直给炮兵打电话,命令他们向着早就标注好的目标开炮。

    在东岸原地108步兵师的驻地里,驻扎着德军的一个团,他们都是昨天渡河过来的,由于工兵架设好了一道浮桥,甚至还有几辆装甲车也成功地渡河,就停放在驻地离。

    接到射击命令的廖恩卡大尉,立即命令火箭炮营,瞄准敌人驻扎的地区来了一次齐射。火箭炮弹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弧线后,落入了德军的驻地。被火箭弹所覆盖的营地,顷刻间变成了猛然爆发的火山。在轰然的巨响中,惊慌失措的士兵们,就像被风暴吹飞的一窝窝蚂蚁。在硝烟和火光腾空而起,被撕碎炸烂的血肉之躯如同草芥般的崩到天上,再被交织成网的弹片、碎石切成碎块,飘洒的血雨还在空中就已经被爆炸产生的高温气化,掀起的泥土混合着零碎的烂肉和肢体像被抛洒的树枝,不等掉落又被再次崩飞。

    火箭炮营的齐射完成后,罗科索夫斯基向集结在营地两翼的利久科夫师和基里洛夫师下达了出击命令。他对着话筒问道:“两位上校同志,我给你们两个小时的时间,将沃皮河东岸的敌人全部消灭掉,你们有没有信心?”

    “请司令员同志放心。”两位师长异口同声地回答道:“我们保证完成任务。”

    接着罗科索夫斯基又给和德军对峙的第108步兵师打电话。一听到奥尔洛夫的声音,他就直截了当地说:“上校同志,沃皮河沿岸的德军,已遭到了我空军和炮兵的联合打击,目前损失惨重。另外早就潜伏在两翼的部队,也即将对敌人发起总攻。我估计在你们对面的德军有可能狗急跳墙,朝你们那里发起进攻,您有信心挡住他们吗?”

    “放心吧,司令员同志。”奥尔洛夫听说敌人在空军和炮兵的打击下,已伤亡惨重,而且两翼的部队也发起了攻击,自己面前的那点德军就显得有点微不足道了,于是他底气十足地回答说:“我现在手里还有两个团的预备队,只要敌人一出现混乱,我就可以立即将他们投入战场,配合友军部队,彻底消灭这股敌人。”

    “很好,”对于奥尔洛夫的答复,罗科索夫斯基感到很满意,他点了点头,笑着说:“我等着你们胜利的好消息。”

    罗科索夫斯基刚向奥尔洛夫交代完任务,朱可夫的电话便打了过来。他开门见山地问:“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已给你派去空军,如今的情况怎么样,你们什么时候能对敌人展开反击啊?”

    “大将同志。”听到是朱可夫打来的电话,罗科索夫斯基立即恭恭敬敬地回答说:“我们刚刚对集结在沃皮河东岸的敌人进行过一轮炮击,如今我已命令潜伏在两翼的部队冲了上去,战斗有望在两个小时内结束。”

    对于罗科索夫斯基的能力,朱可夫是心知肚明的,他点了点头,随后说道:“你们在全歼了东岸的敌人,可以尝试向西岸再发起进攻。这样一来,就可以牵制住敌人的兵力,使他们不敢随便派兵来支援叶利尼亚地区。”

    就在朱可夫和罗科索夫斯基商议如何展开下一步军事行动时,第24集团军的指战员们,正在对帝国师所驻扎的阵地展开猛攻。

    数以千计的战士们在指挥员的哨子声中,冒着德军的枪林弹雨勇敢地进攻中。在密集的弹雨中,冲锋队形中不时地爆出漫天的血雾,子弹洞穿他们的躯体、撕裂他们的血肉,带出的内脏到处抛洒,血肉之躯在弹雨下抖动,尸体就像被扔出去的破口袋一般,被子弹的冲击力顶翻。虽然每分每秒都有人死亡,但活着的依然嚎叫着向前冲着,他们在铺满了尸体的道路上,顽强地向前推进。

    当双方距离只有几十米的时候,不少的苏军指战员停下脚步,掏出手榴弹朝德军的战壕扔了过去。而德军也不甘示弱,也从战壕里将手榴弹砸进了苏军的冲锋队列里。攻守双方的手榴弹雨点般的砸来扔去,掀起一道道的烟墙,爆出的弹片相互交织着杀伤双方的士兵。顽强的苏军战士们借助爆炸的烟尘,和对方火力的停顿瞬间发起了凶猛的冲击。悍不畏死的指战员们挺着闪亮的刺刀,瞪着充血的眼珠子“嗷嗷”狂叫着冲出烟尘朝敌人扑了上去。

    朱可夫结束了和罗科索夫斯基的通话后,立即将自己的参谋长利亚平叫了过来,沉声问道:“参谋长同志,情况怎么样了?”

    “报告司令员同志。”利亚平少将面带喜色地报告:“在战斗打响半个小时后,我们的第24集团军的部队,已成功地冲进了党卫军帝国师的第一道战壕,正在和敌人展开白刃战。”

    他本以为自己的报告,会让朱可夫高兴一下。谁知朱可夫听完后,却皱紧了眉头,不满地说道:“什么,刚刚冲进德军的第一道战壕。太慢了,参谋长同志,他们的进攻速度太慢了。立即给加里宁同志打电话,让他催促部队加快进攻速度。”

    看到利亚平准备去打电话,朱可夫忽然想起自己的参谋长好像还没报告第43集团军的情况,连忙又叫住了他,问道:“对了,参谋长,库罗奇金将军的第43集团军的情况,你还没有向我汇报呢。”

    利亚平听到朱可夫这么问,不禁苦笑着耸了耸肩膀,满脸苦涩地回答说:“进攻德军第24步兵师阵地的第43集团军很不顺利,他们发起的进攻被敌人打退了。目前部队已暂时退了下来,正在调整兵力,准备再次发起进攻。”

    “这个库罗奇金是怎么回事?”朱可夫听到利亚平这么说,脸上闪过了一丝怒色,他没好气地说:“加里宁的部队虽然进展迟缓,但别人毕竟冲进了德军的防御阵地。可他呢,居然连敌人的战壕都没靠近,就被打回来了。”

    利亚平和库罗奇金是多年的老朋友,见到朱可夫有发怒的迹象,赶紧站出来为自己的好友说几句好话:“司令员同志,情况是这样的。在刚刚的炮击中,炮火并没有将德军阵地前的雷区和铁丝网完全摧毁,库罗奇金将军的部队,就是被雷区和铁丝网拦住了去路,结果在敌人的火力下伤亡惨重,最后不得不暂时撤下来。”

    “那他想到办法,来对方雷区和铁丝网了吗?”朱可夫用嘲讽的语气说道:“他是不是又想让我们的指战员,站在铁丝网前面让德国人当靶子打啊?”

    虽然朱可夫的话说得有点刻薄,但利亚平却无言以对。他涨红了脸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然后迟疑地说:“司令员同志,那我和库罗奇金将军商议一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清除掉敌人的雷区和铁丝网,避免部队付出不必要的牺牲。”

    “他的部队里不是有迫击炮吗?”朱可夫不耐烦地说道:“让他组织炮兵轰击雷区和铁丝网,为进攻部队炸开一条通道。”

    利亚平听到朱可夫这么问,不禁苦笑着耸了耸肩膀,满脸苦涩地回答说:“进攻德军第24步兵师阵地的第43集团军很不顺利,他们发起的进攻被敌人打退了。目前部队已暂时退了下来,正在调整兵力,准备再次发起进攻。”

    “这个库罗奇金是怎么回事?”朱可夫听到利亚平这么说,脸上闪过了一丝怒色,他没好气地说:“加里宁的部队虽然进展迟缓,但别人毕竟冲进了德军的防御阵地。可他呢,居然连敌人的战壕都没靠近,就被打回来了。”

    利亚平和库罗奇金是多年的老朋友,见到朱可夫有发怒的迹象,赶紧站出来为自己的好友说几句好话:“司令员同志,情况是这样的。在刚刚的炮击中,炮火并没有将德军阵地前的雷区和铁丝网完全摧毁,库罗奇金将军的部队,就是被雷区和铁丝网拦住了去路,结果在敌人的火力下伤亡惨重,最后不得不暂时撤下来。”

    “那他想到办法,来对方雷区和铁丝网了吗?”朱可夫用嘲讽的语气说道:“他是不是又想让我们的指战员,站在铁丝网前面让德国人当靶子打啊?”

    虽然朱可夫的话说得有点刻薄,但利亚平却无言以对。他涨红了脸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然后迟疑地说:“司令员同志,那我和库罗奇金将军商议一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清除掉敌人的雷区和铁丝网,避免部队付出不必要的牺牲。”

    “他的部队里不是有迫击炮吗?”朱可夫不耐烦地说道:“让他组织炮兵轰击雷区和铁丝网,为进攻部队炸开一条通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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