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道清?”刘禹差一diǎn就将这三个字宣之于口,性好刚刚要发出音的时候猛地醒悟过来,只是那个表情有些滑稽,让一旁的杨行潜捉摸不透。<-.这种奇怪的嘴形,是紧张、ji dong 还是欣喜?怎么感觉都不像啊。

    刘禹还没觉得自己zhè gè 后世的普通人能牛到无视zhè gè 时空里的大宋朝shi ji 统治者,虽然她是个女人。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原本以为最多不过是哪个宰执会见自己,可现在却换成了她,据他所知,zhè gè 妇人并没有多少政治经验,她见自己又是为哪般?好奇么。

    “东家勿忧,不过是寻常召见,依某所见,太皇太后多半见东家委实太过年少,故有意一见,到时只须按宫人指diǎn不失礼也就过去了。”以为他是心中忐忑,杨行潜便宽慰地説道。

    “若是君前失仪,会不会被人推出午门斩首?”刘禹看多了后世的电视,正好碰上了这事,半开玩笑地问了句。杨行潜听了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过了半晌见他不像是説笑,这才想了想,正色答道。

    “东家説笑了,大宋不以言罪人,更不会杀读书人,太皇太后不过是临朝称制,又不是那武氏。再説了,勾朱杀人要经三法司,哪有説杀就杀之理?东家的説的午门在哪里。”听到不会有性命危险,刘禹放下了心,不能怪他多心,这可是封建社会,万一不清楚行差踏错是真会丢命的。

    刘禹也笑笑没有説话,他们站的这地方位于西湖边上,此刻已经天黑了,湖上到处是diǎn着大灯的游船画舫,沿湖的街道上也是灯光璀璨,看上去和后世的西湖有几分相似,让他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他没想到自己一去好几天,这些随从们已经急得躲了出来,现在一听并没有什么危险,感觉这制度还挺人性化的。不远处的一座三层酒楼在夜晚中十分显眼,刘禹记起了自己第一次穿越来到这里的时候jiu shi 在那里吃的饭,便招呼了一声。

    “走,去前面的丰乐楼,咱们吃顿好的。”亲兵们听了都面露喜色,那可是全临安最有名的酒楼,寻常人家根本消费不起。刘禹带着他们走了几步,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停下来向杨行潜问道。

    “姜才的军营是不是在城外?”听到肯定的回答,刘禹接着説道:“去个人请他们过来一块喝酒,就説是某説的。”杨行潜应了一声,叫过一个亲兵耳语了几句,亲兵diǎndiǎn头骑上马加鞭而去。

    “你嘱咐他什么?出了何事。”刘禹边走边问道。

    “姜都统这会心情不太好,某叫他转告,就説东家已有计议,否则某怕他恐不会来。”杨行潜解释道。

    “有这事,説説看?”刘禹接着问道。于是杨行潜便把探得的消息一一禀告于他,刘禹听着听着就摇头笑了,后世的渡假胜地、阳光海滩是这时代的人避之唯恐不及的去处,也难怪,那可是有着“天涯海角”之称的,自古jiu shi 罪臣贬官的流放地。

    “枢府为何有此任命,你探知到内情了么?”对于刘禹的zhè gè 问题,杨行潜摇摇头,这已经涉及到秘闻了,以他的根基哪里打听得到,刘禹也没有强求,反正一会姜才就会过来,到时一问便知。

    也许是看到刘禹有着读书人的mo yàng ,又带了这么多随从,酒楼的人殷勤得很,将专门留给贵客的楼上大间开给了他们,当然这也是刘禹出手大方的yuán gu 。东西还是那些东西,却比别处贵了许多,不一会儿,当中的大桌子就摆满了各种吃食。

    这张大桌子是专门给亲兵们zhun bèi 的,他虽然没有多少上官的架子,可身在这世道,该有的规矩还是得遵守,不然和气就变成了不分尊卑。他和杨行潜的吃处在一张大屏风隔出的xiǎo间里,这上面的吃食数量虽然少了,可却比外面的更为精致,让一贯有些挑嘴的他也吃得很是满意。

    “ming ri 里,那些宫人几时会去客栈?”想到ming ri 要进宫的事,刘禹有些不放心地问道。

    “应是一早就会等在那处,咱们早diǎn出发,城门一开就入城,那时人少,耽误不了多少时间。”以为他是dān xin 误了时辰,杨行潜説道。

    “某是想着,要不要去一趟陆尚书府上,听听他怎么説。”刘禹摆摆手説道,陆志侃是他在朝中认识的唯一高官,他希望能从那里打听一些内中情形。

    “依某看不必,还是从宫出来再説吧,东家在朝中可説是无依无靠,不如就此行事更好。”杨行潜还有一句没説出来,那些人哪一个又是好相与的,反正也没指着他们,不如敬而远之的好,也不知道刘禹听懂了没有,他diǎndiǎn头开始专心吃菜,大间外面的亲兵们不时发出yi zhèn 压抑的轻笑,直到一个声音响起来。

    姜才一伙人来得很快,他带来了军中的几个老弟兄,都是在建康城里与刘禹见过的,因此也不会显得唐突。唯一让刘禹yi wài 的是他的儿子没有跟着来,一问之下却是伤还没有好利索,不便饮酒。

    内间比较xiǎo,姜才只带了副手施忠坐在了里面,看后者有些不情愿的样子,刘禹就知道他是怕里面太拘束,不如外面那么放得开。于是暗地里朝杨行潜打了个眼色,杨行潜马上就会意,四个人喝过几巡之后,杨行潜就找了个敬酒的借口将施忠拉到了外面去,将里面让给了他们二人。

    “老姜,你我入京以来还没有在一起吃喝过,怎的,军营里还住得惯么。”看着他情绪不高,刘禹也没有直接提起,状似随意地问道。

    “唉,姜某一个厮杀汉,jiu shi 野地里也住得,军营就如同某的家一般,哪有不惯的道理。”姜才喝了口酒説道,他自进来为止,一直在不停地喝酒,动都没动过那些菜。

    “既是如此,那天下何处去不得,为何你等如此愁眉不展?”刘禹从盘子里夹起成片的牛肉,直接放到他身前的盘子里。

    “看来你已经知道了,某是无所谓,贱命一条,到哪里都死不了。可手下这些弟兄,跟着某好不容易挣了些军功,没捞几天安生日子,还要去那样的地方,叫某如何过意得去。”

    姜才没有同他客气,夹起肉就几口吃了下去,看他这样子,估计这几天的饭也没好好吃。刘禹将桌上的几盘肉食都端到了他的面前,这些肉片还是淡了些,他不是很喜欢吃,只有那盘鱼脍还算不错,是他中意的菜。

    “你先同某説説,枢府为何会有此议,当时是谁找的你?”夹了一条薄薄的鱼片和着蘸酱塞进嘴里,一股滑~爽的感觉直到齿前,听到他的问道,姜才停下著想了想,然后将当时的情形详述了一遍。

    听到是陈宜中亲口所説,刘禹便知道此事已经成了定局,虽然他口头上説让姜才hui qu kǎo lu ,其实不过是给他一个思虑得失利害的时间,谁都知道ju jué 的后果是什么,姜才当然明白这一diǎn,因此才会这么低落。

    “大不了某卸甲回乡,也不能耽误了弟兄们的前程。”姜才撒气一般地説道,这话太过口是心非,估计连他自己都不会相信。

    “此地有那么可怕么?据某所知,岛上丁口不少,特别是南渡以来,多有移民前往拓荒,并非是前唐之时的那样。”刘禹的表情很认真,姜才看着不像是宽慰之语,不禁yi huo 地望着他。

    琼海,后世的那座南岛,改革开放之后整个岛单独建了省,是华夏有名的旅游胜地。更有意思的是,它还是后世有名的穿越胜地,无数yy网文中,它都是极好的发展基地,矿产丰富,气候宜人,加上几乎形同化外的地理wèi zhi ,刘禹想到这里,突然心中有了一个想法。

    眼前的姜才有些消沉,刘禹在想着要怎么才能説服他,告诉他那里不但去得,还大有可为。姜才半晌没听到他説话,心中的yi huo 更甚,对于刘禹的分析能力,他是很信服的,因此这一趟过来,jiu shi 希望听听他会怎么説。

    “老姜,你信某么?”想到最后,刘禹发现与其説些乱七八糟的理由,还不如就这么直接来好,姜才现在需要的是信心,那自己就给他zhè gè 。

    “太守如何这般説?”姜才不解其意,因此反问道。

    “还是叫某子青吧,如果某説你此行,不但不是吃亏,反而捡了一个大便宜,你能信某的话么?”刘禹端起一杯酒与他碰了下,一饮而尽,然后拿起空杯子笑吟吟地看着他説道。

    “太子青,相识以来,你从未虚言过,某信你,可为何会这么説,能否为某解之。”姜才没有喝杯中的酒,他盯着刘禹的眼睛,想要看出个究竟,可看到的却是一对坦诚的眸子,清澈见底,毫不作伪。

    “老姜,看着这临安城,似乎安稳亦常,可某要説,大变就要来了,你要去的那处,説不准jiu shi 咱们日后的退路,把它掌在手中,便是天大的功业。”刘禹説完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姜才听他这么説,咬咬牙似乎下定了决心,一仰头将杯中的酒喝了下去。

    “子青,你説説看,要怎么做?”大变是什么,他没有问,但肯定和鞑子有关。

    “以退为进,这番任命表面上是朝廷亏欠了你,崖贼作乱要平叛就要动兵,你手下这一千人不必説,若是朝廷分不出多的兵来,你就要招兵之权。朝廷此时也给不出粮饷,那就用琼海的赋税来抵,为此,他们就派不出人去掣肘,否则便有功败垂成之险。”

    “再説回来,以你的功绩,怎么也应是一路总制,如今才得区区一个镇抚使,那就会在别处补偿,爵位之类的不可能,那就只能是职守。琼海全岛共有一州三军,如果某料得不错,当会全都划给你,而且还不必受帅司节制,如此就差不多了。”

    刘禹扳着指头一项一项地分説,感觉就像是在坐地分赃一般,姜才听得大热的天直冒冷汗,这般算计,那不等于説那块不知道多大的岛就成了自己的地盘,这都快形同割据了,朝廷会答应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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