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时凝静静的看着他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詹台天明面露不削但却没想继续说下去的**,喝了口茶之后便扭头看向外门的街道。

    霍时凝瞪着他道:“你让我跑那么远就只为了说这么一句话?”

    詹台天明看着她笑道:“说实话,我根本没想到你能进擂台决赛。”

    霍时凝笑了笑:“可我就是进了。”

    詹台天明点点头:“是,你的确进了。不仅进了还在阵法中杀掉了千机阁的始放期剑修,最后你杀了人千机阁还并不追究。说实话,这让我很惊讶。”

    霍时凝撇了嘴角:“怎么?你还要我把如何杀人的前应后果告诉你?”

    “那到不用,我们的交易只是让你采到白巨鹿周围生长的龙蜒草而已,至于你如何得到我是没权利去过问的。”

    霍时凝被这人七拐八拐的说话方式弄得有些无奈,她看着詹台天明道:“你们这种人家出来的是不是说话都这么。。嗯。。委婉?”

    霍时凝一时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来表达她的无奈,只能歪着头看着他。

    詹台天明呵呵一笑看着霍时凝说:“我出生四道城的詹台家族。你呢?晋国的霍家大小姐。”

    霍时凝一愣面色微沉的看着他:“你调查我?”

    詹台天明哈哈一笑:“我可是要把我自己的剑府献出去的交易,你知道剑府对于出生与詹台家族的剑修来说意味着什么么?这么重要的交易我怎么可能一点儿都不去了解你的底细?“

    霍时凝立马反击:“可上一任交易者你了解么?”

    詹台天明:“他?刚开始我根本不相信一个混元门的金丹期修士能够操控由昆仑举办的论剑大会,既然不上心我当然不会费力去调查。”

    詹台天明的画外音霍时凝已经听明白了,估计刚开始时两人虽然当面做了交易,可詹台天明并不相信霍时凝能够真正的打入决赛,所以对他而言只不过静待其变罢了。直到霍时凝通过了分区选拔,闯入二十强的同时还斩杀了一个始放期剑修后,詹台天明才真正的开始把霍时凝放近眼里。

    被人调查背景这件事让霍时凝有些恼怒但还不至于让她拂袖而去。

    毕竟她要是詹台天明,交易这种要命的事情时也会想尽办法把对方的底气抹得一清二楚。

    詹台天明能这么快调查清楚霍时凝的身家背景,除了詹台家族庞大的信息收集能力之外,就是霍时凝的经历太过简单了。

    她与千机阁的矛盾虽没闹得满城风雨,但只要有心想知道并不难。

    沿着双方结仇的原因往下一查霍时凝的背景自然也清清楚楚了。

    至于其他修士,他们很多人的经历比霍时凝复杂很多,很多人连自己是哪里人,父母是谁都不知道,从何查起?

    霍时凝自然想到了这些,对此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怪詹台天明调查自己?还是怪自己的经历太过简单被人一模就透?

    她道不是真介意对方调查自己,而是担心自己这边的事情连累到霍骁。

    自己为了报仇把晋国弄得一团乱已经给父亲带来非常多的麻烦了,虽然她留下了神识在父亲体内,但毕竟两人相隔甚远,万一真有什么她要及时赶过去并不容易。

    看着霍时凝忽明忽暗的脸色,詹台天明稍微一想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

    虽然修士对于情爱看得都比较淡,毕竟大家活得时间太长了,在浓烈的感情在这么长的时间里也会渐渐变淡,可修士毕竟也是人,凡人所有的七情六欲他们也都有。

    詹台天明在家族中长大,虽然对自己的家族埋怨居多,但从小长大的地方怎么也有几个真心待自己,自己也想真心待他们的亲人。

    自己看重的人处于危机状态,霍时凝有着反应一点儿都不奇怪。

    他对着霍时凝笑了笑说:“你不用这么看着我,好歹詹台家族也是修士,对一个毫无灵根的凡人出手,我们詹台家族还没堕落到这种程度。”

    霍时凝不想在他面前在多提父亲霍骁,她盯着他直接问:“你叫我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詹台天明看着霍时凝的眼神脸上的笑意终于还是下去了,他喝了一口茶沉默的看着窗外的街景,许久之后看向霍时凝说:“我很犹豫,我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

    霍时凝能够看出他眼中的挣扎,可这种事情除非自己想通,要不然没人能够帮得了他。

    看着霍时凝依旧平静的双眸,詹台天明站起身走到窗边,最后仿佛下了决心一般的回头看向霍时凝说:“詹台秋月的个人能力很强,在族内选拔上他的异术表现远远超过了嫡系弟子。包括我。”

    霍时凝点点头

    “他的剑府是我们这辈中最好的,异术也是最扎实的。不仅如此,他还有个不为人知的特点。”

    霍时凝抬头看着他

    詹台天明咬咬牙,死死的捏住袖子中的双拳说:“他。。。他身上不仅有我们詹台家族的异术,还继承了他母亲的血脉。”

    霍时凝放下茶杯问:“什么意思?”

    詹台天明顿了顿说:“我们家族为了让异术能够长久的传承下去,每个弟子的道侣都是精挑细选的,特别是嫡系弟子。他的父亲是个怪胎,十六岁离开家族之后几十年没在出现,要不是长明灯还燃烧着我们都以为他已经死在了外面。可就在大家觉得他想脱离家族时,他带着詹台秋月回来了。这种没有经过家族同意而诞生的子嗣是得不到家族认同的,在他父亲死后的那几年,他的身份只能是个小厮并且没有资格冠姓。”

    “在他十六的时候,他体内的异术觉醒了。从此之后他以自己的实力堵住了那些人的嘴巴。”

    霍时凝看着詹台天明的表情知道重点马上就要来了。

    “刚开始,我们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小子都不服气,每个人都想给他点好看。那小子是个硬气的,被围殴得吐血都硬生生的一声不吭。有一次我看见三房的小崽子带着几个世仆欺负他,当时他已经被打得头破血流的躺在地上,我怕家中出人命正要去制止时,我看见那小子爬了起来,他的双眼变成了黑色,红彤彤的眼珠子死死的瞪着够殴打自己的那几个人。等我走进时那几个人已经当场筋脉断裂的没气了,而那小子也在看见我那一瞬间晕了过去。这次虽然死了好几个人,包括三房的弟子。但秋月所表现出来的实力让族长决定保下他。”

    “这事情我谁也没告诉,那一刻詹台秋月给我的感受如同一个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魔。”

    看着詹台天明微微闭上的眼睛,霍时凝没怎么考虑就相信了他的话。

    因为在这件事情上他没必要欺骗自己。

    “你为什么要把这些告诉我?还有一件事情我搞不懂,既然詹台秋月进了擂台决赛,为何你不让他去帮你采摘龙蜒草?”

    詹台天明一脸好笑的看着她:“他?呵呵,我宁愿在等五十年都不会去找他。至于为何要把这事情告诉你,你就当我这个合作者给你的一点儿小小提醒吧。哦,忘记说了,詹台秋月使用的应该是一种瞳异术,这种异术很少见。并且他身上同时拥有两种异术以是十分罕见了,如果与你比试时他在掏出第三种异术你也不要奇怪,毕竟有一就有二。”

    霍时凝对异术是真没多少研究,她也不怕显露自己的无知直接问:“这种血脉异术可以同时存在那么多么?”

    詹台天明摇摇头:“不,在他之前我从未见过一个人身上同时存在两种血脉异术的例子,他是唯一一个。”

    霍时凝心想自己是天脉血,能够同时使用灵力与妖力,要说出去估计能让他们吃惊得连眼珠子都掉出来。

    既然自己都能同时拥有两种看似完全排斥的力量,在一个人身上存在两种异术也不是什么特别奇怪的事情吧?

    “除了那一次,你还见他使用过那种异术么?”

    詹台天明摇摇头:“没有,他性格古怪与谁都处不到一块去,在他出手杀了那么多人还未被惩罚后,家族中再也没有人敢随意的欺负他了,”

    霍时凝点点头

    得到了自己该得的情报后,霍时凝便起身想走,詹台天明看着她差异:“你这就走了?”

    霍时凝更差异:“你能说的想说的都说了,我还待在这里干嘛?”

    詹台天明估计第一次碰见这么直接的人,以往别人就算要走也会寒暄几句在借事离开,她倒好。

    哽咽了一下后詹台天明挥了挥手实在是无话可说。

    霍时凝走出千物阁时天色正好,看着周围满满当当的店铺,霍时凝心道这些日子她都在为擂台决赛准备,实在没有好好逛过,不如趁着这机会走走看看。“

    想到此她也不着急了,一边走一边逛,在半路上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眼角让她刹那停了脚步。

    同样的深蓝色长衣,同样的白毛坎肩,宽大的肩膀与笔挺的背脊她见过许多许多次了。

    “方刑”两字在喉咙中咕哝一圈后被她咽了下去,因为在脱口而出的瞬间,他身边出现了一个女人,一个极为漂亮的女人。

    两人刚刚从一个拍卖行出来,女人穿着一身红衣走在方刑身边,雪白的胳膊从袖子中滑了出来,时不时的触碰方刑的肩膀。

    霍时凝看见这场景,一种十分怪异的情绪从内心中浮了出来,她猛然惊醒自己为何要有这么剧烈的反应?方刑与谁在一起与她何干?

    一直潜藏在心底深处自己都未多想的感情此时因为一个女人被完全激发出来之后,霍时凝已经没心情多想两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了,她就想找个地儿安静安静,她被刚刚自己心里涌出来的嫉妒吓坏了。

    嫉妒,霍时凝不停的问自己,她尽然会嫉妒方刑与一个女人在一起?

    这个事实霍时凝一点儿也不想承认,可就在刚才那一瞬间她真有种冲上去把两人分开的冲动。

    “这不对劲,这不正常。”

    霍时凝茫然的走在大街上,心里不停的自问。

    突然手臂被一阵大力拉了过去,一抬头就看见此时她最不想见的脸。

    “你干嘛呢?喊你这么多声你没听见么?”方刑皱起眉头看着她

    霍时凝往他别后看了一眼,刚刚那个女人已经不见了。

    “你。。一个人?”

    方刑已经发现霍时凝的不对劲,他皱起眉头看着她眼里露出明显的关心:“你怎么了?是不是伤还没好?”

    霍时凝被他眼神烫得整个人都快烧起来了,腾得一下满脸通红:“没,我只是过来找人,已经说完了。你忙你的我先走了。”

    说完也不等方刑反应,自己一个人急匆匆的就要往外走。

    方刑那里会让她离开,一把拉住她的肩膀:“你到底怎么了?!”

    两人在路中间拉拉扯扯已经引来了不少目光,方刑没有演戏的兴趣,拉着霍时凝就走到一旁的小巷中。

    他低下头看着霍时凝说:“老老实实说清楚,你到底怎么了?看见我就跟看见妖怪一样火烧屁股似的逃跑?还有,你生病了?脸这么红?”

    霍时凝已经被方刑的眼神逼得有些口不择言道:“我没有,我跟你说了来樊城是詹台天明为擂台决赛的事情找我,我出来之后就看见你跟一个朋友从拍卖行出来,真没事。”

    方刑眼神一转立马抓住了重点:“你看见我与别人从拍卖行出来?”

    霍时凝点头:“嗯。”

    “那后面我叫你时你为何没反应?”

    霍时凝喏喏道:“我当时在想心事,没听见。”

    方刑一把撑在墙壁上,低下头靠近她:“真的只是这样?”

    霍时凝一边嗯嗯回答一边抬起头,像要证明真是这样。可之前被自己刚刚的感情爆发吓到的她心以乱了,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此时神色已经完全出卖了她。

    盯着霍时凝粉红色的脸颊,方刑微微一想便笑了,他放下了手道:“既然这样,那是我误会了。。”

    霍时凝如蒙大赦般的飞快的串了出去,两步便不见了人影。

    方刑看着她离开的地方笑了笑骂道:“这次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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