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刚刚一瞬间,霍时凝从这位叫孟泽的人身上感受到了时曾相识的味道。

    曾经在那个黄金巨人,与变异的阿辉身上同样的味道。

    霍时凝说不清楚那是一种什么东西,但与自己使用的内功气劲完全不同。

    这种时曾相识止住了霍时凝离开的步伐,让她对孟泽起了莫大的兴趣。

    但再有兴趣她也知道现在不是时候。

    如今可以说全广场上的人注意力都在孟泽这人身上,贸然上去简直就是给自己找麻烦。

    深深看了两眼被人群围在中心的孟泽,霍时凝起身回家了。

    到了租的小院,把碰见孟泽的事情告诉了尤小羽。

    尤小羽听后沉默了一会问:“你能肯定在那个黄金巨人与阿辉身上都感受到了?”

    霍时凝点点头

    “我说不清楚是什么,但明显感觉有种气韵围绕在他们周围。”

    “那之前你在阿辉身上感受过么?”

    两人与阿辉共同生活了十年,阿辉要有不对劲霍时凝不可能没发现。

    “没有,之前阿辉完全与我们一模一样。估计那时候情况危机让他突破了自己?他说自己是天生胎,人与厄青魅的混血。”

    提起这个尤小羽脸上的就充满了难过。

    “你说这么多年他是怎么过的啊?这种事情估计是他最大的秘密了。背负这么多,很辛苦吧?”

    对于这问题霍时凝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不是阿辉,不知道阿辉面对的,曾经经历的是什么。

    尤小羽苦笑道:“我以为自己是最惨的。其实这么想想我也不算多惨了。”

    霍时凝决定转移话题。

    “我想跟那个叫孟泽的接触一下。”

    “为什么?”

    “如果我的感受没错,那他就应该他们那边的人。一个我们完全陌生的世界。画本子上说的只要有一半是真的,那你的病就有办法了。还有就是皇帝身边的国师。如果我们能接触到那个境界,对付国师就等于是站在一条平等的台子上。“

    听完霍时凝的话,尤小羽眼睛一亮。

    从小她就被心悸困扰,从来不知道放肆奔跑的感觉。身为尤家人,却只能坐在屋内等着别人来决定自己的命运。

    这是尤小羽最痛苦却也不得不接受的地方。

    如果真的治好自己的心悸那我可以。。尤小羽晃头把这不切实际的想法甩掉。现在他们只隐隐约约得看见那扇遥不可及得门框,在一切都还不确定的时候报太大希望都是不切实际的。

    可不论在如何平复心情,那颗种子在尤小羽的内心种下了。

    对于霍时凝来说,探索未知本来就能让她兴奋,不说尤小羽的病情也不提家仇,光是那浑身缠绕的陌生气息就引得霍时凝全身兴奋。

    渴求力量,拥有力量,掌握力量。

    两人对那位叫孟泽的少年起了莫大的兴趣,但都知道这不是接触的好时机。

    她们想等秋祭大典完成之后在试着接触,这样会避开众多的耳目。

    “你说他不会撑不下来吧?”

    尤小羽还是比较担心这个问题。

    如今正是初秋,落霞镇本来就比卧牛山热很多。

    此时根本没有任何凉快的迹象。

    如此暴热,在根本无遮挡的地方不吃不喝的撑上三日,光是脱水与中暑就够要了人的小命。

    霍时凝心里虽然想他们那种人应该不会如此脆弱,可有有些不确定,万一呢?如果这人真出点意外撑不下去,那她在从哪里找了解情况的人?

    想到这里霍时凝有些坐不住了,想先出门探探情况。如果真不行,她想办法给那位孟泽送点吃喝。

    尤小羽见她刚回来又要走连忙道:“你又要出去?”

    霍时凝点头:“我想去看看举行秋祭大典广场,看看周围有没有能让我动手的地方。”

    尤小羽拉住她皱着眉头说:“你就休息一下吧。也不看看自己脏成什么样子?在外面扮作男子就算了,如今回到家里也洗洗。一会先吃饭。地方又不会跑,你急什么?”

    尤小羽实在是看不下去霍时凝如此不修边幅了。

    要说霍时凝这人不爱干净是冤枉她,可要拿普通小姑娘爱漂亮比,霍时凝在活十年都没那心思。

    衣服耐磨舒服就好,头发永远梳最简单的发型。

    女孩子喜欢的那些花儿粉儿在霍时凝身上是从来看不见了。

    看着她被太阳晒得泛红的脸蛋尤小羽谈了口气说:“你也是大姑娘了,怎么这么不知道爱惜自己的面貌?”

    霍时凝一愣回答道:“我怎么了?我这不挺好的么?”

    说完还看了看自己。

    尤小羽捂着脸:“快去吧,懒得同你鸡同鸭讲。”

    霍时凝被埋怨了一顿,一头雾水得离开了尤小羽的屋子。

    对此,她已经习惯了。两人从小到大思维都不是一个世界的。

    这段时间天天在一起说的话比以前多多了,可性子却一点儿没转过来。

    霍时凝就搞不懂了,尤小羽天天在屋里做那些粉儿有什么意思。

    如果是她宁愿睡大觉。

    看着霍时凝颠颠得离开,尤小羽气得转身躺下。

    这表妹,天生就是来克自己的吧?

    秋祭大典很快就到了

    两天后,就在孟泽与那胖子争执的地方被迅速搭建起来了一座祭台。

    祭台不高,摆设也比较简单。

    但祭品全是老东西。

    以霍时凝的眼光看来起码流传了几百年。

    看来,在落霞镇,这秋祭大典是个特别重要的祭祀活动,要不然如此不仁道的方式也存在不了那么久。

    仪式在上午就举行完成了,之后在祭台一旁铺着的竹席上,孟泽如约到了。

    他穿着专门为祭祀准备的衣服端端正正的坐在一旁。

    身边除了一张竹席什么都没有。

    头顶的烈日越来越强烈。

    居民早就在太阳出来前陆陆续续得离开了。

    霍时凝依旧趟在之前自己找的屋顶,此时她的注意力道不是在孟泽身上,而是在观察周围的地形。

    如果她要帮孟泽,那一定是在不要惊动别人的情况下进行。

    那王家与孟泽有恩怨,肯定也会派人盯着他。

    为了安全霍时凝开始动作时肯定要把周围的暗桩拔掉才能行动。

    她一面不动神色的观察,一面却越来越不自由的把注意力放在了中心孟泽的身上。

    现在已经是中午了,从刚开始到现在时间过了一个早上。

    孟泽一直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可他却越来越吸引霍时凝的注意力。

    这种吸引是潜移默化的,霍时凝总觉得孟泽有些不对劲。

    她想了许久突然灵光一闪。

    她知道哪里不对劲了

    此时的孟泽不像个人,不!应该说不像个正常人,他如同一个假人一般的坐在那里。

    虽然从早上到现在,孟泽从头到尾都没有离开过大家的视线,但此时坐在祭台上的孟泽就如同一个假人一般了无生气。

    对,生气!

    霍时凝修炼内功,对于每个人的呼吸,心跳,都有非常敏锐的感知能力。

    一个人只真睡着还是装睡,她光用耳朵就能分辨出来。

    而此时的孟泽仿佛根本听不见他呼吸的声音,仿佛在高台上就只剩下一具空壳般。

    想到之前他漏得那手段,霍时凝越来越好奇了。

    “他们到底是些什么人?”为什么使的手段她闻所未闻。

    如果霍时凝是个彻头彻尾的乡下姑娘,那她根本想不到这些。

    可霍时凝不是,

    尤家丰厚的底蕴让她见识颇丰,尤三娘就曾经说过就算当年的她都比不上霍时凝的见识。

    因为当年十几岁的尤三娘可没有霍时凝阅尽尤家藏书的机会。

    她现在对坐在上面的孟泽从满了好奇,同时她有种预感,觉得一个自己从未触碰过的世界就在眼前。

    只要自己奋力一蹦就能摸到那个世界的门槛。

    这种感觉会让霍时凝激动得发抖。

    那种窥视道未知世界的兴奋感一直在冲击着霍时凝的感官。

    她深深吐出一口气,她知道不能着急。

    就像以前小时候看见自家猫抓耗子,看着老猎人捕猎一样。

    在不确定一击必中时,安静的潜伏是最好的选择。

    三天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原本,霍时凝怕孟泽坚持不了还准备把吃食与水给他送上去。

    但看出他的情况之后,霍时凝决定还是不要冒险的好。

    祭台周围没有任何遮蔽物,不管她是把东西怎么递过去都非常容易被人发现。

    尤小羽提醒过霍时凝,以王家这种横行霸道的情况来看,就算孟泽撑过三日他们也不会轻易放过他。

    “那些贵族子弟把面子看得比天还重要,多少人起争执闯出大祸起因就是个面子。看落霞镇居民对王家人的反应就知道这王家肯定不得人心。但他们家大业大的不好惹罢了。这么个家族出来的儿子,会放过那个叫孟泽的就怪了!“尤小羽一脸冷笑得说道

    霍时凝依旧爬在之前自己待着的房顶,看着底下摸摸索索的几行人心道:“不愧是尤小羽,对这种人就是了解。”

    在霍时凝心里,尤小羽跟自己从来都是不同的。

    对于京城的上层生活,她是既没兴趣又不了解。虽然霍时凝的出身一点儿也不比尤小羽底。

    她敢肯定,如果现在回京城,尤小羽肯定能立刻适应自己的身份转变并混得如鱼得水。

    想想尤小羽年少时眼中怎么都掩盖不了的轻蔑,霍时凝瘪瘪嘴。

    很快,那几个人的动作打断了霍时凝的思考。

    “老大,我们直接上去?”

    一个穿着黑衣的人问一旁正在观察祭台的男人

    “废话,少爷规定了,不能让这小子完成祭祀。之前落少爷面子今儿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把人带走咯。”

    “可是。。。兄弟们都说这人功夫很厉害。他们根本就没看见他出手人就倒地了。如今现在都还没起来呢。”

    那位头显然受不了属下畏畏缩缩的样子,回头厉声道:“你他妈是傻子么?当时约定的是这小子要完成祭祀。祭祀中规定如果主持祭祀的人走下祭台祭祀就算失败了。我们不用去打赢他,只要把他弄下祭台并让大家看见。这小子就没完成交易,人也自然带不走了。”

    “还是老大厉害!!‘

    霍时凝躺在房顶,听着底下人拍马屁不禁翻了个白眼。

    这些人在落霞镇过得太惬意了,简直就是明目张胆的做坏事。真以为批层黑布大家就不知道是谁出手的么?

    霍时凝转念一想又觉得就算大家都知道是谁动手的,可有什么用呢?王家要死活不认,又没确切证据,就算落霞镇每一个人都知道是他们做的也拿他们没办法。

    “真是无法无天啊。”霍时凝轻声叹到

    那几个人似乎讨论完毕,开始向孟泽的祭台走去。

    这群人虽然被王家养大了胆子,但也是有身手的。

    特别是领头的那位,以霍时凝的眼光看来功夫还不弱。

    几人几下子就把坐在当中的孟泽围了起来,也不在多说话直接上手就往孟泽的天灵盖拍了下去。

    霍时凝浑身一惊,这掌如果命中普通人不死既瘫。

    孟泽此时手飞快得挡住了朝自己天灵盖压下来的一掌。

    睁开眼看着把自己团团围住的黑衣人问:“你们是谁?”

    众人不说话,接着又上去了。

    孟泽看眼前的情况自然也清楚了,他整个人起身一蹦,避开了他们往自己身上招呼的拳头。

    随后一抬腿就把最外面的那位一脚踢了下去。

    几人显然没料道不吃不喝三天的孟泽还有如此反应,有些发愣。

    领头的那位即可喊:“慌什么?上!”

    说完率先冲了过去。

    很快,不大的祭台上人影上下翻滚打得不可开胶。

    看来王家是吸取了前次教训,这次派的人功夫都不弱,霍时凝想如果她是此时的孟泽估计也要费一番力气。

    他们打斗的声音并不小,在夜深人静的时刻完全可以吵醒许多人。

    可霍时凝等到现在,一个看热闹的人都没有出现。仿佛大家根本不知道此时这里正发生一场激烈的战斗一般。

    “看来王家在落霞镇的势力比想象中的大很多啊。”霍时凝喃喃道

    很快战局就有了变化,在孟泽又踢下一个人之后,领头的那位显然明白此时自己这方是拿这小子没办法的。

    他也不纠缠,直接拿出一个手臂粗的黑筒,用劲儿往祭台上以插,随后喊了声“撤!”

    几个动作很快转身就要跑。

    孟泽想追可此时祭台却从里到外的发出“噼里啪啦的炸裂声音。

    几吸之后,整个看上去异常牢固的祭台从中间开始碎裂,整个台面垮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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