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拿一半的骨头碾城粉末,每晚配着药粉用热水冲服。”薛先生说着,伸手打开药匣子。

    从里面拿出包好的纸包。

    “骨粉要一勺子,这东西不好喝,但是必须喝。”

    “剩下的一半,配合药草,煎服,每日一碗连续服用一个月。”薛先生说着又从匣子里拿出一包药,继续道:“喝完去我那里拿药,这些是七日份的。”

    “好。”宁宴接过药包,束在橱子里。

    想到一个月之后,就不用为了儿子的身高发愁,心里就轻松得很。

    要知道男人不到一米七五都是半残废,只有超过180的才算正常,她可不想自己的儿子长达之后是个半残废。

    不过补钙是不能忘的,只是家里的小崽子这一个月的生活就有些不好过了。

    “好了,那老头我先回去了,晚上我会带着杨老头一起过来,你准备一下拜师的过程。”

    “拜师,好的。”宁宴对杨太傅还是很满意的。

    薛先生离开之后,宁宴就指挥吴幼娘去是钱氏院子里摘辣椒。

    家里有狼肉也有虎肉,虎骨留着给宁有余用,狼骨头就用炖汤了。

    拜师的话就不能简单了。

    荤素海鲜还有河鲜都得有。

    吴幼娘提着小篮子回来,里面装着辣椒。

    宁宴问吴幼娘:“你会骑马吗?”

    “会的。”

    吴幼娘点头,之前在通判府的时候,跟着哥哥们一起学过,当初穿着男装,佯装男人……回想起来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流出来。

    “怎么哭了?摘辣椒的手可能蹭眼睛。”

    “可不是蹭了眼睛嘛。”吴幼娘把眼泪憋回去,扯出一丝笑来。

    “你啊,以后仔细点儿,去洗洗手,骑马去县城买上两斤鱿鱼,知道在哪里买吗?”

    “知道的,大娘子放心,还需要其他的东西吗?”

    “看看有糯米没?买上一点儿,剩下的钱给自己添身衣服。”宁宴说完递给吴幼娘一个荷包。

    吴幼娘笑了笑,荷包里的钱可不少,买糯米跟鱿鱼之后还能剩下不少。

    大娘子果然是个心善的。

    吴幼娘回房换上一身衣服,把头发挽起来,骑着马走出家门。

    还没走出村子,就被一个男人拦了下来。

    看着眼前有些面熟的人,吴幼娘眼里带着提防:“你干什么?”

    “吴娘子不认识我了吗?”

    “我为什么要认识你?”吴幼娘皱眉,对于地上男人的眼神,她建的多了,以前身为通判府的大小姐,总有不少的人围在她身边。

    什么花灯节,上元节,都会假装跟她偶遇。

    烦不胜烦。

    现在虽然没有当初的地位,但是马下的人看她的眼神依旧让人恶心。

    “我是吴怀山,沟子湾的之前摘过果子,你跟我都姓吴,说不准命中注定有缘分。”

    “你混账。”

    对于吴幼娘来说,吴怀山的话已经算的上羞辱了。

    有缘分?她就算沦落到奴婢,也不会跟一个随意在路上搭讪人的男人有缘分。

    “你闪开,不然马蹄子从你身上踏过去。”

    “不会的,你舍得吗?”

    “……”吴幼娘差点儿吐了。

    伸手甩了一下手里的鞭子,对着马屁股打了一下。

    马儿吃痛,撅起前蹄子,猛地往前窜去。

    吴怀山是上过战场的,反应也算灵敏,这才没有被马儿踩到蹄子上。

    “切,还说人家对你有意思,是你自己有想法吧。”

    吴幼娘离开之后,从树后走出来一个混子。

    混子平日里没有别的能力,最擅长散布谣言嚼舌根子了。

    吴梅跟他说,她哥跟吴幼娘两情相悦,却被宁宴阻止……他还以为中间有什么奸情。

    现在看来,是吴家兄妹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混子说完对着吴怀山的脚下啐了一口吐沫:“我以前还以为你是一个人物,现在越加拎不清了,你妹子别的本事没有,但是却能把黑的说成白的,修到这种妹子,算你倒霉。”

    混子说完看一眼棕马离开的方向。马上的女人长得真漂亮啊!

    如果让吴怀山黏上,那不就是鲜花插在牛粪上。混子头一次觉得他是个好人。

    将手背在身后,混子哼着小曲儿往杨瘸子家里走去。

    据说杨瘸子要娶媳妇儿了,做兄弟的不得乐闹乐闹吗?

    ……

    ……

    宁宴拿着刀将狼肉从骨头上片了下来,肉可以做菜,骨头炖汤。

    想了想走到院子里把篮子里的辣椒清洗一下。

    一个人忙活起来。

    吴幼娘骑马回来的时候,宁宴已经把食材准备好了。

    好些菜都已经出锅了,看一眼吴幼娘手里提着的篮子,宁愿终于满足了,山珍海味,齐全了。

    吴幼娘回房间换了一身衣服,就回来给宁宴打下手。

    两人一起忙活,要轻松很多。

    夜色降临。

    杨太傅跟着薛先生一起过来,在杨太傅身后跟着一个小厮,小厮手里还捧着一个盒子。

    堂屋的桌子上摆着饭菜,香味在房间充斥着。

    就算酒水充足,该有的过程还是有的。

    薛先生是充当见证人,杨太傅坐在上位。

    宁有余跪在地上,缓缓叩拜,拜师在这个世界是个极为庄重的事情,三拜九叩自然不能少了。

    站在旁侧的薛先生念到:“杨先生大才,师道大哉,入门授业所系温饱养家,历代相传,礼节隆重,今有宁有余叩杨先生为师,今后虽分师徒,情同父子,深受教诲,当只恭敬,情出本心,绝无反悔……”

    洋洋洒洒的一篇纹章念完,宁有余开始三拜九叩。

    “师父。”稚嫩的声音响起,宁有余端茶递给杨太傅。

    “起来吧,今日你入我门下,为师自当赠你一个表字,你少时苦难,为人聪敏,但人生漫漫,你尚且年幼,应该谨记苦处,日后为民请命为海晏河清而修言辞,你表字就谨言。”

    “……”宁宴看的一脸懵逼。

    这年头找个老师也这么郑重吗?

    看到最后,宁宴差点儿骂街了,这哪里是启蒙老师,这明摆这就是入了杨太傅的门下。

    情同父子?为民请命,海晏河清?她儿子肩膀这么瘦弱,承担的住吗?

    宁宴想要阻止,但是表字都已经起好了。

    拜师的差人家也喝了。

    这还怎么阻止。

    拜师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以后教导儿子不能全听她的了,还得看师傅是怎么安排的,宁宴心里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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