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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放尧?男人心脏停跳了下,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他在景城混了这么久,最大的乐趣就是教训那些玩弄女孩儿感情的疯流公子。

    他人脉广耳目多,景城的时局和世家名流,他一清二楚。

    路放尧,是景城最不好惹的人之一。

    而且,据他所知,路放尧并不是疯流放荡,玩弄女性的公子哥儿。

    今天,他居然绑架了路放尧!

    饶是他来景城,原本就是放逐自己,混日子来的,后背也不禁冒了一层汗。

    闯了祸,他无所谓,大不了把命赔进去。

    可他的手下呢?

    顺子猴子骰子,他们三个都是死心塌地跟他混的。

    他走了,他们怎么办?

    沉吟良久,他拍了路放尧的肩膀一下,嗨,哥们儿!你和杜文琳,是怎么回事?

    路放尧瞥他一眼,我有必要和你解释吗?

    当然有!男人冲他懒散一笑,我叫沈剑秋,现在你是我的阶下囚,我问你什么,你最好如实说,我要是听的满意了,说不定一分钱不要,就把你给放了!

    剑秋哥,你胡说什么?杜文琳失控的大喊:这个混蛋毁了我的清白,玩弄了我的感情,你要替我做主,不能就这么轻易放过他!

    沈剑秋手背碰了路放尧一下,你怎么说?

    路放尧冷哼,我没话说!

    别这样,哥们儿,咱们有话好商量嘛!沈剑秋英俊端正的脸上,多了几分痞相,又拍了拍路放尧的肩膀,哥们儿,我听过你的名头,你不是那种借着家里有钱,专门玩弄女人的二世祖,只要你把真相说出来,我愿意放你一马。

    他话说的敞亮,可事实的真相是,他知道他这次踢到了铁板。

    路放尧是他惹不起的人,如果今天和路放尧闹僵了,只要他今天不把路放尧弄死,改天路放尧肯定能把他们几个弄死。

    最重要的是,就算他现在把路放尧弄死,他逃不过三天,他和他那几个兄弟,都得给路放尧陪葬。

    他一时大意,绑了不该绑的人,这件事如果不处理好,不管路放尧是死是活,他和他几个兄弟的后半辈子都完了。

    他自己无所谓了,可他不能害了他的兄弟。

    路放尧这次更省劲,连声轻哼都没给他,阖着眼睛,闭目养神。

    沈剑秋算是个心思活络,有主意的,如今也没了主意,眼睛盯着路放尧发愣。

    剑秋哥,你能不能先出去下,我和他有话说!杜文琳看着躺在地上的路放尧,恨的心里发痒。

    不能!沈剑秋转眼看她,你!出去!

    剑秋哥,我杜文琳委屈的看着他。

    出去!沈剑秋冷冷回望。

    杜文琳不敢忤逆,咬着唇,满腹委屈的走出去。

    路少,沈剑秋看着路放尧说:这次是我大意了,轻信了杜文琳,我听过你的名头,你绝对不是玩弄女人的败类,你我做个交易如何?

    路放尧终于肯睁开眼睛,冷冷看他,什么交易?

    沈剑秋挑了挑眉,我把钱全都还给你,你放我和我兄弟们一马,就当我们从来没见过,如何?

    路放尧冷冷看他一眼,轻呵了声,没有说话。

    路少,你别以为我怕你,我只是不想连累我兄弟,沈剑秋从兜里掏出一把弹簧刀,将刀刃弹开又收起,弹开再收起,漫不经意的把玩着,我现在呢,心如死灰,根本不怕死,你要是同意我的条件,我现在就放了你,你要是不同意,没办法,我只好赌一把,先杀了你,再毁尸灭迹!

    他侧了侧身子,单膝跪在路放尧面前,弹簧刀压上了路放尧颈部的大动脉。

    沈剑秋低头,盯着路放尧的脸,原本端正又带着点痞气的男人,眼中猛的窜出毒狼一般冷厉的光芒,森冷的目光,又寒又利,让人胆颤。

    路放尧虽然傲气,却不是个二百五,不会和亡命徒拼志气。

    他看了沈剑秋一会儿,忽然笑开,好!成交!

    痛快!沈剑秋将他从地上抓起来,抬手割断了他手脚上的绳索。

    手脚恢复自由后,路放尧首先从兜里摸出手机。

    他在茶楼和合作伙伴谈生意时,把手机调成了震动状态,刚刚他的手机,一直在他衣服内兜里,不停的震动。

    他看了眼屏幕,足足几十个未接来电。

    点开看了眼名字,是温雨瓷。

    他立刻拨回去,瓷瓷?

    放尧哥!温雨瓷急急的问:你没事吧?你怎么一直不接电话?

    现在没事了。路放尧倚在墙上,尽管极力想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些,却因为身体实在太虚弱,声音听上去还是有气无力。

    放尧哥,你在郊区那边的废弃工厂对不对?温雨瓷飞快说:我正往那边赶,就快到了,你是不是在那里?

    她让顾晓定位路放尧的手机,查找路放尧的具体位置,结果顾晓告诉她,路放尧人在郊区。

    而那一片郊区,是废弃的老工业园,都是废弃工厂,路放尧那么大一个豪门少爷,忽然跑到那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去,手机又打不上,十分可疑。

    温雨瓷当机立断,带着人立刻往郊区赶。

    上车后,她找到路放尧助理的电话,查探路放尧的消息。

    路放尧的助理说,路放尧约了合作伙伴谈生意,出去之后,一直未归,公司里的人,也联系不上他。

    温雨瓷越加觉得可疑,心里着急,一遍遍给路放尧拨电话。

    路放尧有些奇怪,瓷瓷,你怎么知道我在废弃工厂这边?

    手机定位,查的。

    你怎么想起来查我的位置?

    你给我打电话,我接了却没人说话,我心里觉得不踏实,就让他们查了查,温雨瓷解释了几句,着急的问:放尧哥,你没事吧?你到底怎么样?

    没事,见面再说吧。

    好,我马上就到了。

    路放尧挂了电话,调出通话记录看了看,发现几十分钟前,果然有一通电话,是拨给温雨瓷的。

    但算算时间,那时他还被绑着,人也昏迷着,根本不可能拨电话给温雨瓷。

    计算时间,琢磨了下,猜想着,应该是那些人抵达这里后,从车上往下抬他时,不小心触到了他衣兜里的电话,拨了出去。

    因为宗俊熙的事,最近他和温雨瓷时常联系,温雨瓷的电话,就在通话记录上,很容易触到。

    不过,那些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温雨瓷马上就要带人赶过来了。

    他安全了!

    沈剑秋是个聪明人,虽然从路放尧和温雨瓷的通话中,他只能听到不完全的信息,但他已经猜到,路放尧的人,已经找过来了,而且,马上就要到了。

    他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

    幸好他足够聪明,已经和路放尧达成共识,不然的话,不管他现在是杀人灭口,还是毁尸灭迹,都来不及了。

    他和他那几个兄弟,今天都要栽在这里。

    路少,沈剑秋看着路放尧问:刚刚咱们的交易算数吧?

    路放尧挑眉哼了声,当然!

    虽然那个交易并不公平,但当时的情境,沈剑秋处在优势,他处于劣势,他只能答应。

    既然已经答应了,他不是出尔反尔的小人,不会秋后算账,找沈剑秋的麻烦。

    但是,杜文琳就没那么幸运了!

    他看了眼沈剑秋,冷冷问:你刚刚说的那帮兄弟,其中不包括杜文琳吧?

    当然!沈剑秋迅速回答:我们今天得罪了路少,也是被杜文琳蒙骗,杜文琳和路少之间的恩怨,与我们无关,我刚刚已经说过了,路少的钱,我们一分不少的奉还,就当我们今天,从没见过!

    路放尧又看了他一眼,没有做声。

    这个男人,做的是街头小混混儿常做的事情,言行举止,却没街头混混儿的市侩气,很矛盾的一个人。

    头儿!顺子拎着一个黑色背包,一头闯进来,冲到沈剑秋面前蹲下,激动的将背包扯开,老大,我们发达了!快看,好多钱!

    沈剑秋看了一眼,扯过背包,放在路放尧眼前,路少,原物奉还!

    他又冲顺子伸手,卡!

    顺子不解的瞪圆了眼睛,老大?

    沈剑秋不耐烦的扇了他后脑一下,别废话,银行卡!

    顺子一向对沈剑秋服气,不敢再说话,乖乖将银行卡交到沈剑秋手里。

    沈剑秋递给路放尧,路少!

    路放尧低头看了眼,将银行卡收回去,背包里的钱,又扔给顺子,没有说话。

    顺子见路放尧身上的绳索松开了,沈剑秋还客客气气的称呼他路少,觉得事情不对劲,吓的大气不敢出,圆睁着眼睛,等着路放尧。

    沈剑秋拿起背包,塞进顺子手里,路少赏你们的,你们先走,晚上我们老地方见。

    头儿?我们顺子拿着背包,犹豫不定。

    沈剑秋不耐烦的瞪他,还啰嗦什么?快滚!

    是,老大!顺子拎着背包,一溜烟儿的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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