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老爷子沉默了会儿,觉得一切尘埃落定,暂时算是告一段落了。

    只要(日rì)后瞿家不再为瞿墨雍和瞿济源奔走,瞿家接下来,会渐渐归于平静。

    他没事(情qíng)说了,疲惫的挥挥手,“你们走吧,以后都老实点,别再做过火的事(情qíng),尤其不准在外面找女人,哪个再犯,我不用别人,我亲手阉了你们!”

    他算是弄明白了。

    家和万事兴。

    什么小三儿私生子,都是搅家精。

    他们瞿家要想兴旺安定,就绝对不能有小三儿私生子那种东西。

    想到这里,他又(挺tǐng)了(挺tǐng)脊背,严厉的目光从几个小辈儿脸上扫过:“你们几个小的,前车之鉴,后事之师,看到小三儿私生子是什么玩意儿了吧?以后你们谁要是再敢弄这些歪门邪道的东西,我就踹折你们的第三条腿,把你们从瞿家赶出去,听到没有?”

    瞿济谦和瞿济杭老老实实点了点头。

    战幕深发现他也被眼风扫到了,也应景的点了点头。

    叶澜妩用(身shēn)体遮挡着,捏了她掌心一下,揶揄的冲他眨了眨眼睛。

    战幕深脸上面无表(情qíng),手指却在叶澜妩掌心中挠了挠。

    叶澜妩差点被他的小动作逗笑,可房间里的气氛太凝重,她不得不绷起脸,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瞿老爷子摆摆手,终于开恩大赦,让他们全都滚蛋了。

    回瞿岳家的别墅时,瞿岳和穆凝月乘一辆车。

    战幕深和叶澜妩乘一辆车。

    瞿天乐非要坐战幕深的车,让穆凝月好大的不开心,又狠狠的剜了战幕深几眼,看的叶澜妩醉醉的。

    瞿天乐被瞿芙欢的事(情qíng)吓到了,精神一直不好,上车之后就倚在战幕深怀里,整个人都蔫蔫的,不说话。

    战幕深抚摸他圆圆的脑袋:“乐乐,看到没?小三儿和私生子是不是比洪水猛兽还可怕?以后你长大了,要记得二伯四伯的教训,娶个好女人,夫妻恩(爱ài)一辈子,千万别管不住自己,有侥幸心理,在外面沾惹乱七八糟的女人,就算你走运,沾不上什么病,也会粘上带毒的狗皮膏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粘下你一层的皮!”

    叶澜妩好笑的瞥了他一眼,觉得他教育的太早了些。

    在她眼中,瞿天乐还是个小(屁pì)孩儿呢。

    不过,瞿家显然没将他当小(屁pì)孩儿,不然的话,今天的家庭会议就不会让他参加。

    这大概是这样家庭的悲哀吧,童年没有多长,就被((逼bī)bī)着长大。

    瞿天乐偎在他怀中,恹恹的说:“我才不找小三儿,也不生私生子!那些都是下作的东西!我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为什么要那些垃圾玷污自己?”

    叶澜妩听着小(屁pì)孩儿一板一眼的说着大人的话,差点憋不出,笑出声来。

    战幕深看她一眼,冲她挑挑眉毛。

    她摇头笑笑,“做瞿家的孩子太不容易了。”

    战幕深揉了瞿天乐脑袋一把:“我小时候比他惨多了。”

    如果不是弟弟在这儿,战幕深很想再和老婆卖卖惨,多捞点好处。

    可气他亲妈看到瞿天乐非往他车上挤,还拿眼刀子飙他。

    当他愿意车上坐这么个小灯泡吗?

    小(屁pì)孩儿平时是个话唠,一见到他就嘚嘚嘚的说个没完。

    这会儿精神萎靡,一句话都不说,战幕深心疼了,揉他的脑袋,“没事了,你欢欢姐姐那么坚强,你要像你欢欢姐姐学习,就当你欢欢姐姐被狗咬了一口,没什么大不了的。”

    “哥,我昨天晚上做噩梦了,”小家伙儿攥紧小拳头,眼眶一下红了,“我昨晚上做梦,梦到我杀人了,我拿着刀子,一下子就捅进了高林远的心脏,血流了一地,就像海水一样,越涨越高,把我给淹没了,我吓的喘不过气,一下就吓醒了。”

    “你一下子把刀子捅进了人家心脏?”战幕深笑他:“你有人家心脏高吗?”

    瞿天乐急了:“我说的是真的!”

    “好,我知道你说的是真的,”战幕深顺小狗儿毛似的,顺他的头发,“你是因为你欢欢姐姐的事(情qíng),太气愤了,才会做那样的噩梦,没关系的,不过乐乐,你要记住,真正强大的人,并不是用暴力解决问题,而是在你想要拿起法律作为武器,保护你自己和你(爱ài)的人时,你足以强大到让对方不能颠倒黑白,所以,你别胡思乱想,你还小,为你欢欢姐姐出气的事(情qíng),有哥哥在呢,你现在唯一要做的事(情qíng),就是好好长大,好好学习,努力让自己成长成非常强大的男人,到那时,你不需要刀子,就可以让对方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惨痛的代价。”

    “嗯!”瞿天乐郑重点头:“我知道了,我一定很努力很努力,长成像哥哥一样厉害的男人,以后等我长大了,我很厉害很厉害,就没人敢欺负欢欢姐姐了!”

    “小马(屁pì)精!”战幕深笑着弹了他脑袋一下,“不过,决心不错,以后哥哥看你表现。”

    战幕深哄了他几句,汽车抵达瞿岳的别墅,瞿天乐下车时,脸上已经有了笑容。

    几人前后走进客厅,瞿岳对穆凝月说:“月月,你带乐乐回房间,我有话对阿深说。”

    穆凝月警告的瞪了战幕深一眼,揽着瞿天乐的肩膀,带着不(情qíng)愿的瞿天乐,朝二楼卧室走去。

    瞿岳站在战幕深对面,盯着战幕深看了一会儿,忽然屈膝,在战幕深面前跪了下去。

    叶澜妩吓了一跳,战幕深则紧紧皱眉,弯腰去扶:“叔叔,您这是干什么?有话您起来说。”

    “阿深……”瞿岳不肯起,压着战幕深扶他的手,抬头看向战幕深,潸然泪下:“我对不起墨雍……墨雍他、是个可怜的孩子,很小就没了妈妈,是我对不起他,没教好他,才让他走了错路,阿深,我知道你办法多,人面广,叔叔求求你,你帮帮叔叔,救救墨雍,我不求他能无罪释放,只求能保住他的(性xìng)命……阿深,咱们好歹也做了这么多年的父子,叔叔对你不薄,这是叔叔第一次求你,阿深,求求你,帮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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