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石文义赶到张采卫所大堂之时。

    “大哥,正好,语嫣想求见于你!”张采迎了上来,一脸神秘地道。

    石文义望着张采一皱眉。

    “大哥,别担心,语嫣有正常理由的。”张采连忙解释。

    “哦!”石文义舒展眉头,迈步进了后堂。

    语嫣赫然在坐,见石文义进来,连忙站起。

    “石大人,满春院前来与我相商要合作,小妹前来请示,如何应对?”

    “你来此可有人知晓?”石文义反问。

    “小妹对外说,环采阁份属锦衣卫所辖区,有些手续需要到锦衣卫所批示,故而前来。而且这是明先生之前吩咐的。”语嫣巧笑盈盈道。

    “咦,明小弟吩咐你的?”石文义有些惊异。

    “是啊!明先生之前吩咐,如果有青楼前来环采阁要求合作,就必须以办手续为借口,前来锦衣卫所。”语嫣点头道。

    石文义恍然大悟,想必这明中信肯定有深意,点点头,“那就好!不过,你不是已经从明兄弟那处知道了应对之策吗?”

    “石大人,奴家知错,不该与明先生私下谈论。”语嫣瞬间脸色大变,跪地道。

    石文义望着语嫣一言不发。

    张采上前欲要求情,被石文义以眼神制止。

    “小妹不敢私自做主,之前明先生只是将一些想法告知小妹,但小妹从来不认为自己能够做得了环采阁的主。毕竟,您才是咱环采阁背后的最大的靠山。”语嫣颤抖着解释道。

    石文义眼神中出现了一丝笑意。

    张采见状,连忙道,“大哥,看在语嫣此前忠心办事的份上,而且明小弟也不是外人,还是原谅她吧!”

    “嗯,看在张采的份上,这次就原谅你了!”石文义脸色稍稍变得好看了一些。

    “谢石大人不罪之恩!”证嫣连连磕头。

    “好了,起来吧!正好你来了,咱们商量一下下一步如何与满春院的合作。”石文义坐在正位之上,一摆手道。

    语嫣磕头之后,缓缓站起。

    张采满面笑意地拉着语嫣坐于椅上。

    三人围坐一团,耳语不已。

    寿宁候府。

    “候爷,满春院已经与环采阁接触,你还是得下些工夫应对啊!”黄豆豆坐在椅子上,斜眼望着寿宁候道。

    “嗯!”寿宁候带搭不理地低头品铭。

    “你?”黄豆豆气愤无比地指着寿宁候,“如果你不在短时间内解决此事,只怕主上不会饶过你!”

    “黄豆豆,你算个什么东西,还轮不到你对我指手划脚,我与你那主上不过是合作关系,奉劝你,千万不要如此嚣张。”寿宁候抬头变脸道。

    “你!”黄豆豆面如酱紫,全身哆嗦地望着寿宁候。

    寿宁候望也不望他一眼,端起茶杯。

    “哼!”黄豆豆更是勃然大怒,站起身形,挥袖而去。

    “告诉你那主上,环采阁之事我自会前去解决!”远远地寿宁候的话语传来。

    “希望你不要让我们失望!”黄豆豆身形一滞,返身向寿宁候喊道。

    然而,寿宁候的身影早已消失在屏风之后。

    黄豆豆更是气得跳脚,但这是人家的地盘,他上窜下跳也是无用啊!最后,只能恨恨而去。

    满春院。

    “主上,我与那语嫣已经接触过了,她说考虑几天再说!”老鸨回禀道。

    “是吗?”主人一皱眉。

    “我想,她应该是要去请示她的后台吧!”老鸨迟疑道。

    “嗯!你说,她是去请示小候爷,还是哪位呢?”

    “这?”老鸨有些犹疑。

    “但讲无妨!”主上一摆手。

    “我想,她应该是去请示张采!”

    “为何如此说?”

    “今日,我让人跟踪于她,却见她去了锦衣卫所,虽然明面上她说的理由是去办理一些手续,但我认为,她定是去请示张采。”

    “不!这只不过是障眼法而已!环采阁的后台依旧是那小候爷!”主上摇头之后,一脸肯定地道。

    “这却是为何?”老鸨不解。

    “你想啊,前脚你刚去与环采阁商量合作事宜,人家就马上去见张采,而张采后面是石文义,如此的话,岂不是明着说,这环采阁的后台就是那石文义。”

    老鸨点头认可。

    “而且,既然之前环采阁有那般精彩表现,手段奇特,环环相扣,肯定是一位心思缜密之人在布局,既然心思缜密,为何却犯如此低级的错误?”

    老鸨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也就是说,语嫣这是在故布疑阵,想让留意她的人产生错觉,将人引入歧途。”

    “不错,这只怕正是环采阁背后那人的用意!”主上满面堆笑,点头不已。

    “哦!主上恕罪,奴家差点上当!”老鸨噗嗵跪地,懊悔不已。

    “无妨,你是当局者迷,如果换成是我,一不小心也是会上当的!”主上志得意满地挥挥手道。

    “谢主上不罪之恩。”老鸨深深垂头道。

    “还是要密切注意语嫣的动向,看她是否还有后续动作。”主上点头吩咐道。

    “是!奴家遵命!”老鸨低头应是。

    “报!”门外传来一阵低喝。

    “主上,这?”老鸨望着主上。

    主上并不答话,只是点点头,示意开门。

    老鸨探身出了房门,门外之人与她低语几句,返身离去。

    老鸨满面堆笑地进了房门。

    “主上,您猜得真准,那语嫣在出了锦衣卫所之后,连续绕了几个大圈,最后,在一座酒楼之中与人私会,而在半晌之后离去。而武定候府小候爷于半个时辰之后,才从酒楼偷偷离开。”

    “看,我就说吧,这是故布疑阵,此人真乃奇才啊!一计跟着一计,真想看看究竟是何等高人啊!”主上叹道。

    “再高也高不过主上您啊!他看似将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却被主上一眼识破,您才是真正的高人啊!”老鸨赞叹不已。

    “不可如此自满,还需再接再厉啊!”主上抚须微笑。

    “是!主上真是虚怀若谷啊!”老鸨一脸崇拜地望着主上。

    “别拍马屁了,下去安排诸般事宜吧!那语嫣既然向小候爷请示完毕,想必已经有了结论,你且去环采阁打听去吧!切不可让其它青楼抢了先!”主上脸色肃然道。

    “是!”老鸨恭敬退下。

    接下来的几日,京师可就热闹了。

    而环采阁也成了香饽饽,一众青楼尽皆上门拜访,要求合作,而且被有心人看到,尽皆是满怀笑意而去,显然满意无比。

    而倚红楼前去接洽之人,却是满面愁容,不甘而去。

    一时间,京师传得沸沸扬扬,说是倚红楼派的谈判代表仗势欺人,盛气凌人,要求环采阁将技术一一奉上,却只开了个白菜价。被气怒异常的环采阁当家语嫣姑娘扫地出门。

    瞬间,倚红楼犯了众怒,成了众矢之的。一众青楼纷纷声援环采阁,要求倚红楼给个说法,同时纷纷携礼上门安慰语嫣。

    而倚红楼却迟迟未有反应。

    不日间,市井之间传出消息,所有的青楼居然尽皆与那环采阁签订了契约,要共同发展,共同繁荣。

    另外,这些青楼还贴出了公告,说是作为盟友,环采阁将会派人前去这些青楼为其培训新人,那歌舞会、演唱会还将不定期在这些青楼进行演出,当然,一应费用尽皆是这些青楼资助。

    这下,可炸锅了,一时间,京师所有读书人、商贾尽皆上门求购会票。

    一时间,所有青楼门前客似云来。而相对的,倚红楼门前却是空无一人,门可罗雀。

    “候爷,这都火烧屁股了,你怎还如此有闲情逸致?”黄豆豆赶到寿宁候府中,看着悠然自得地喝茶品铭的寿宁候,跳脚道。

    “稍安勿躁!”寿宁候淡定地品口茶道。

    “稍安勿躁?再不躁只怕咱倚红楼可就要易主了!”黄豆豆瞪大双眼望着寿宁候,一脸的不可思议。

    寿宁候淡然一笑,放下茶杯,看着黄豆豆在那跳脚。

    “你咋就不着急呢?这都火上眉毛了!”黄豆豆冲到寿宁候近前,双手扶着椅子把手,盯着寿宁候道。

    寿宁候一脸嫌弃地推开他,扇扇鼻前,“你这是几天未漱口了?”

    黄豆豆差点气死,这都火上眉梢了,你却问我漱口之事?真他娘的是皇帝不急急太监啊!

    “你!你!”黄豆豆手指寿宁候,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家主上如何说的?”寿宁候慢悠悠开口道。

    “主上让我来问你,何时反击?还有,你为何派那个白痴前去谈判,将事情弄得一团糟?”黄豆豆抚摸着自己的胸口,平息一下怒气道。

    “你回去告知你家主上,我这儿已经准备妥当,不日,就将大举反击。”寿宁候微微一笑,镇定地道。

    “真的?”黄豆豆一脸的不相信。

    “爱信不信!”寿宁候翻个白眼。

    “你?”黄豆豆怒气上涌,就待叫喝。

    “还有,那位谈判的家伙,我已经让他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寿宁候目光中闪过一丝丝阴狠杀气。

    看得黄豆豆心头一颤,这寿宁候还真他娘的狠啊!听说那个被他派去谈判的家伙跟随了他二十年,居然如此轻描淡写的就被人道毁灭,真他娘的薄情寡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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