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却只见吕纪的脸色一变,眼睛圆睁,直愣愣望着马启博的画作,不再言语。

    “吕兄,不好意思,马某有些私心,故而画了两幅画!还请见谅!”马启博冲吕纪一拱手歉然道。

    什么?画了两幅?台下众人一阵哗然,怪不得那马启博费时如此之长,却原来居然画了两幅。

    “不行,说好的比试,只能是一幅,岂能你自己不满意第一幅,就再画一幅!”

    “是啊,人家想必是觉得第一幅肯定比不过,所以只好再画一幅,希望第二幅能够超水平发挥一下!”

    “对啊,质量不行,就想以数量取胜吗?”

    台下一片声讨之色。

    马启博有些手足无措地望着吕纪。

    吕纪却是不言不语,只是呆呆地望着桌上的画作。

    “吕兄,是否这家伙的画作根本就无法入眼,那也得让大家看看啊!”台下有人呼道。

    吕纪终于反应过来,但却是满面菲红,摇头叹息道,“马兄,吕某自承不如,但想问问,此乃何种画技?”

    “不瞒吕兄,此乃老师所传,素描是也!”

    “如此画技,真乃神技也!”吕纪叹息道。

    “哪里,哪里!老师的技艺胜启博十倍百倍!”马启博一脸崇敬道。

    “真的?”吕纪有些不可置信,毕竟,马启博如此画技,自己都自承不如,更何况比之胜过十倍百倍的画技,那又是如何神技?他真的不敢想像。

    “吕兄,马某说话绝无半句虚言!”马启博正色道。

    吕纪看看马启博,他那真挚热诚的眼神告诉自己,这马启博绝未说假话,可笑啊,自己居然想要与此等画技大师比拼,何其一个不自量力啊!

    吕纪满面惭色,冲马启博抱抱拳,转身下台而去,居然是直奔厅外,不再回头。

    一时间,现场一片鸦雀无声,大家面面相觑,这是怎么回事?吕兄怎么就不告而别了?

    刘大夏也是一脸的疑惑,悄声询问道,“中信,马启博的画作真有那么神?”

    “说实话,我也只是在素描方面稍稍比他强一点点,但要说画技,我真是拍马也赶不上他啊!”明中信笑笑。

    “也就是说,此番其实是你将马启博推到前台,让他为你挡箭挡雨了?”刘大夏一脸的恍然大悟,随即鄙夷地望着明中信道。

    “那是自然,师父有事,弟子服其劳,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吗?”明中信则是一脸的理所当然。

    “哼,真是厚脸皮啊!居然连徒弟都利用!”刘大夏一脸的鄙夷之色。

    明中信却是自得一笑,不理这茬。

    “我们要看画作!”台下一个声音打破寂静。

    “对,我们要看画作!”台下一片吵杂之声。

    “好,大家请稍安勿躁!”吴阁主一抬手,让大家安静。

    随即,他让李天义与赵德明二人将画小心举起,向大家展示。

    却只见马启博的这幅画作中,菊花耸立,两只小鸟飞舞在附近。半空中一朵朵绽放的菊花,迎阳盛开,灵动秀美。大自然清新的气息扑面而来。而小鸟悠闲安逸,似乎在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美丽,小鸟姿态的悠然,尽皆被淋漓尽致的呈现。

    整幅画主次明白,疏密有致,显露着马启博布局构思的巧妙,精湛细腻的笔墨功力,勾勒出雍容典雅的气息,令画作魅力尽显。尤其是他工笔的功夫十分了得。点的延伸,构成了茎干的纹理,线的旁逸斜出,勾画了菊花的精致的脉络,足以显示他的悟性和认知的鞭辟入里。

    一时间,现场寂静得可怕,在场的读书人尽皆哑然,即便是一根针掉在地上,只怕都能听到声响。

    “不是说还有一幅画吗?拿出来看看!”一个声音打破了寂静。

    “对,拿出那幅来!”有人附和道。

    但是,更多的读书人却是在默默地看着。

    “哼,这些人,真是贼心不死啊!”刘大夏望着这一幕,没好气地冷哼一声。

    “不怪他们,任何人都有侥幸心理,更何况,他们想要通过那幅画找到一个弱点,从而打击一下启博,寻找一下平衡。毕竟,让一个外人将京师读书人比下去,真心难以忍受啊!只不过,他们这次只怕是徒劳无功了,那幅画只怕比这幅更加震憾吧!”明中信笑道。

    吴阁主示意,李玉良将另一幅画作举过头顶,向大家展示。

    却只见,又一幅花鸟菊花图展现人前。

    只不过,这次的画作居然只是一些细线勾勒,但是整体却更加简洁整齐,几笔之间居然将鸟的灵动于眼睛中呈现,好似将鸟的警觉传神般表达了出来,令人一见难忘。尤为难得的是,他用色明快,格调清颖,情趣别致,一花一草亦赋予了活力,与天上灵动逼人的飞鸟相映成辉,形象而又感人。

    此幅居然比之上一幅更加多了一丝丝生气。

    一时间,众人哑然。

    “看,我就说了吧!他们这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啊!”明中信语气之中满满的幸灾乐祸。

    “你就作吧!”刘大夏心中虽然认可,但嘴上可不会承认,讥讽道。

    明中信歪着脑袋看看刘大夏,笑笑不再言语。

    这小子,真是气人,一点亏都不想吃!刘大夏心中一阵感叹,不想与自己反驳,就以表情气自己,真真是,唉!

    “诸位,此局由马启博胜,不知对此还有何异议?”吴阁主冲大家询问道。

    “这?”一众读书人面面相觑,无话可说,毕竟人家正主都认输了,难道自己等人空口白话否认吗?他们还做不出这如此没品之事。

    吴阁主环视一周,见无人有异议,微笑宣布道,“既然大家无异议,那这场画技比拼,由明家马启博获胜!”

    台下众人轻叹一声,默认了这个结果。

    “好了,咱们比拼什么,还请明示!”

    台下众人望着台上十二三岁的三位学员,一阵无语,难道真的要上台与这些小小孩童比试?赢了不光彩,输了可就丢大人了啊!想要退去,但却又面子上过不去,毕竟,事关京师读书人的颜面,不战而退,也会徒增笑柄啊!而且,这次的比拼可是自己等人提出来的,人家应战了,自己却临阵退去,那可就好说不好听了!

    大家一时间,竟陷入了两难境地。

    “刘老,你说,他们会选择什么呢?”明中信笑问道。

    刘大夏看着众位读书人,心中也是既恼火又气愤,虽然这些人并不能够代表京师读书人,但却是打着京师读书人的名号来的,可以说,现在就算不代表也得代表了,唉,这些腐儒啊!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刘大夏苦笑不答。

    明中信也不为已甚,转头好笑地望着这些读书人,心中暗道,再这样下去,可就面子里子全丢了啊!

    吴阁主自得地环视一周,心中喜悦,这番比拼可真是出了一口恶气,要知道,这些时日这些京师读书人将他逼得可不轻,那番嚣张气焰,真是想想就来气,这下你们不蹦了吧!

    我家少东家的本事你们领教了吧!即便派几个徒弟就将你们打得找不着北,真是太棒了!要不要再添一把火呢?

    吴阁主如是想。

    “各位,你们到底比不比了?”吴阁主环视一周,顾盼自雄,心中不自禁升起一阵自豪,看,我家少东家只是派了几个弟子就将整个京师的读书人比了下去,不如,再添一把火吧,顺便为自家少东家再次扬名!他心中下定决心。

    “如果诸位无法决定,倒不如先让咱们来个抛砖引玉好了!”说着,吴阁主冲马启博一躬身道,“马先生,不如让德明在你的画上作首诗,你看如何?”

    “也好!”马启博自不会不同意。

    台下的明中信却是脸色一变,心中暗叫,糟了!然而,此时再行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德明,来吧!”吴阁主冲赵德明道。

    赵德明面色腼腆地看看吴阁主,有些不好意思。

    吴阁主上前悄声在赵德明耳边道,“你不想为教习扬名吗?”

    赵德明一听,瞬间眼光放亮,目光坚定地点点头,要知道,明中信在他们这些学员当中,已经通过几次事件,建立了前所未有的威信,可以说,只要是与明中信有益之事,他们皆会义无反顾一往无前地冲锋向前,故此一听为明中信扬名,自是跃跃欲试。

    而台下众人也想看看这赵德明的书法有何特异之处,也就不再阻止。

    却只见赵德明上前,来到桌前,深吸一口气,平缓心绪,闭目凝神。李天义上前为他磨墨。

    “装腔作势!”下面有人看不惯赵德明如此,低声嘟囔。

    “不,此乃书法经要,唯有平心静气,才能深入书法意境,写出书法真味!”旁边有人提醒道。

    之前嘟囔之人一阵脸红。

    猛然,赵德明睁开眼睛,眼中一道金光闪过,提笔挥毫,一挥而就。

    旁边的马启博双目泛光,频频点头,显然,他对赵德明的诗词书法很是赞赏。

    “用不用这么装逼啊?”台下有人不乐意道。显然,他认为马启博这是在自卖自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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