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势熊熊,映红了所有人的脸庞。

    “灭火!”一阵喝令,贼人们纷纷冲上前去,运用手中的物事去灭火。

    然而,山上的人岂能容许他们的谋划失败,一阵箭羽射下,阻挡着贼人们。

    立足山丘脚下的贼人们,纷纷举起弓箭予以回击。

    终究“王守仁”等人孤立薄,无法阻挡如此多的箭矢,被压制大山丘之上,无法力阻贼人救火。

    火势逐渐变得小了些,见此情形,带头之人,一声令下,众贼人兵分三路,两路继续压制两边山丘之上的“王守仁”等人,一路则驱马要硬闯过山丘小道。

    然而,“王守仁”他们是吃素的吗?

    无奈,最后一招,只能用上了!

    嗖,一支响箭飞上了天空。

    “抛!”

    “抛!”

    两声令下,十余个包裹飞向了山下的火堆之中,也可以说是贼人当中,因为,有一队贼人们正在通过小丘之间的小道。

    轰隆隆,几声巨响,将小道当中的贼人们炸了个粉身碎骨。

    余者尽皆是吓得哭爹喊娘、抱头鼠窜。

    后面等候通过的贼人望着这一幕,尽皆心惊胆颤,虽然之前已经见识了惨状,但都没有现场来得震憾,这,这真的是天雷呀,从来没见过如此厉害的武器,如同天崩地裂一般。

    一时间,众贼人们瑟缩不前。

    至于带头之人,望着眼前的这一幕,也是有些瞠目结舌,但毕竟之前已经听人说过,迅速回过神来,一见众人的模样,知晓他们害怕了。

    想要平安通过山丘间的小道,现在已经难比登天了。

    “弟兄们,他们人员不多,分散开来,转攻两座山丘,将这些家伙给我碎尸万段!”带头之人一阵咬牙切齿,一指山丘之上的人,叫道。

    贼人们面面相觑,也许是带头之人平时的积威深重,也许是弥勒会的会规严酷,也许是没有切肤之痛,他们无奈地放弃马匹,开始向山丘之上攀登,誓要将这些阻挡去路,害自己拼命的家伙们灭杀!

    但是,毕竟有前车之鉴,贼人们小心翼翼地向山丘之上爬去,随时注意着山丘之上的动静,也许有个动静他们就会狼狈逃窜。

    然而,没事!居然没事!

    待他们上了山丘,也不见有人狙击,最先攻上山丘的贼人瞠目结舌地望着眼前这一幕。

    本来,他们攻上来的一面还尽皆是树木,虽然有些被砍,但也还算看得过眼,至于背面,却只见,山丘之上所有的树木皆是黑漆漆地,如同被火烧了一般,而且残肢断柱一片狼藉。

    然而,这些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这么大山丘一眼就能望到山丘脚,居然空无一人。

    无论如何,任务完成,不由得一阵欣喜,回头冲下面大喊,“他们已经逃了!”

    带头之人一听,愣了一下,突然想到了什么,惊叫道,“传令”

    未等他的命令下达,却只听得两边山丘上面轰隆隆,一阵炸响。

    众贼人看到,山丘之上销烟弥漫。

    带头之人沉声吩咐道,“灭火!”

    众贼人应声而做,稍顷,山丘小道清理出来。

    带头之人不说二话,一马当先,冲过了山丘小道。

    “公子爷!”一阵虚弱的声音响起。

    带头之人转头看向一侧的马背,却只见正是那位大供奉正一脸担心地望着自己。

    “公子爷,那王守仁真心不好对付啊!手段毒辣,诡计多端,小心了!”大供奉一脸担心道。

    “大供奉,你还是专心养伤吧!”带头之人面上的黑巾一阵抖动,“而且,与你交手的,不是那王守仁,而是明中信!”

    不错,这位带头之人正是那位特使,不知为何,他居然赶来了,但却迟了一步。

    啊!大供奉愣了,不解地望向特使,“公子爷,明明就是那王守仁在指挥战斗啊!而且这都是有目共睹的!”

    哼!特使冷笑一声,“你不知道吗!那位明中信可是手段多多,这般手笔正是他的一贯作为,我很肯定,那就是明中信!无论他带了什么样的面具!都是!”

    特使重重地将最后两个字说出,里面充满了仇恨与忌惮!

    大供奉呆立在马背上,望着特使发愣。

    他不敢再争辩,但他还是不解,为何公子爷就如此肯定那位是明中信呢?

    过了山丘小道,却只见两侧又是一片焦土,显然,经过了一轮轰炸,大供奉与李米对视一眼,他们明白,这又是那钦差卫队先头部队的手笔,怪不得他们能够及时赶到,将自己等人包了饺子,原来真的运用了那“武器”。

    然而,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现在最紧要的是要抓住那殿后的队伍,否则,他们这次可真的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队伍之中自有那精通追踪之术之人,循着踪迹追了下去。

    大供奉心中疑惑,不由得问道,“公子爷,既然知晓那断后之人不是王守仁,为何还群追舍呢?”

    特使看了他一眼,转头继续催马紧追。

    然而,他的话语飘了过来,“通知南疆各省尊者,在前往云南宜良的路上设下哨卡,发现几人一群的可疑人员踪迹,立刻扣下,等候我的审查!”

    啊!这下,大供奉更是不解了,公子爷这是要干什么?

    自有人员迅速制作信息,放飞了信鸽,一支支信鸽飞向了远方。

    “咱们先行将这明中信灭了,那王守仁不足为虑!”望着南飞的信鸽,特使的声音又飘了过来。

    大供奉隐隐有所悟,看来,这明中信的份量在公子爷看来更加重要啊!

    “公子爷,这明中信真有那么重要?”大供奉终究无法抑制自己的好奇心,问了出来。

    特使在马上沉吟半晌,就在大供奉都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出声了,“如果有可能,我希望将我的职位献出换取那明中信的加入!”

    这句话可真的将大供奉惊住了,要知道,咱们这位公子爷可是一直以来对谁都不屑,即便加入咱们这个组织,也只不过是因为自己老爹加入了,万般无奈之下,才不情不愿地加入的。

    而在他加入之后,弥勒会的好多行动都由他制定计划,而且心数获得了圆满成功,甚至都获得了超出预期几倍的效果,令得全会上上下下,就连咱们那位会长都赞不绝口,推崇倍至。

    那智慧,在他看来,绝无一人能够超出其右。

    但如今他居然如此推崇这个明中信,难道,这明中信真的如此妖孽?

    “你想想,咱们这一路以来的各种行动,哪次失败没有这明中信的身影就会明白,我都小看他了!”

    不知为何,大供奉居然从特使的话语中听出了几分钦佩。

    钦佩?不要闹了,咱们这位公子爷高冷异常,如何能够钦佩一个人呢?

    “你以为我为何这么快赶来?”特使的话语又传了过来,“那徐俌不知发什么神经,居然全员出动,大肆搜捕,而且履履中的,咱们在南京城的暗哨居然被破坏了十之八九,你想想,他有那能力吗?”

    啊!这下,大供奉更加吃惊了,徐俌动了?他如何知晓这些消息的?

    不等他问出声,特使又道,“我听说,明义在临走之前交给了徐俌一封信,我想,那就是原因所在了!”

    大供奉望着特使哑然,眼神一动,“难道是?”

    “你猜得没错,我估计就是那明中信拜托明义转交的情报,将咱们的据点一一点出!”

    “但是,那明中信可是来南京城没几日啊,他如何能够得知这些消息的!另外,据咱们掌握的消息,他也没时间啊!”大供奉满脸疑惑。

    “错不了,依我的了解,如果徐俌早知咱们的据点,他绝不会这么长时间不吭声,在如此巧合的时间,如此敏感的时候,他发动,绝对是那明中信想要拖住咱们,快速赶往云南宜良破坏咱们的大计,故此,我将南京城放弃,统领人马前来追击,绝不能让他们破坏咱们的大计!你说,我能放过他吗?”

    大供奉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那咱们为何就不管那支跑了的队伍呢,反而要重视几个人的队伍?”大供奉却对他之前吩咐南疆各坛尊者的话有所异议。

    “哼,你错了,王守仁根本就不在前面这支队伍里,依我来看,明中信肯定已经秘密让王守仁离开了,否则,他绝不会如此大张旗鼓地与你对抗,明显,这是想要拖住你,为王守仁的离去争取时间!”

    啊!这下,大供奉可有些目瞪口呆的,难道真的如公子爷所说?

    然而,一直以来,公子爷无数次证明了,他的判断绝对没错,列何况,他对这明中信如此了解,必不会错了!

    不由得,他对自己未听公子爷的话,更加后悔,如果听了公子爷的话,足够重视,肯定能够在此抓住那明中信,就样的话,就会一清二楚!哪还需要公子爷为自己擦屁股!

    如果此时有后悔药,他必然会不惜一切代价买回来!

    然而,现在说什么也迟了,还是专心追赶那王守仁,不,是明中信吧!

    接下来,特使再未说话,埋头赶路,仔细分析着种种踪迹,除了指明方向以外,只是沉思不语。

    不提这队贼人群追猛赶。

    且说“王守仁”率领着学员们,在响箭升起之后,尽数抛出了手中的“武器”,立刻撤下了山丘,退向远方。

    “教习,咱们去哪儿?”赵明兴催马来琶“王守仁”旁边,问道。

    “王守仁”,不,现在应该说是明中信。

    正是他想到的,在大战之时,应该用王守仁的身份激励大家应战,否则,以明中信的身份,根本无法压住场子,即便是明义与吴起挺他,也无法让大家听从号令,故此,他只能换个身份,以“王守仁”的身份赤膊上阵。

    好在,效果不错!

    至于最后他断后之事,他也只是与明义、吴起通了一下气,后面的军士与太医们可不知晓后面还有追兵,也以为他只是稍稍断后,却未曾想他居然是阻敌,为他们争取逃跑的时间!否则,大家绝不会这般心宽地上路。

    唯有这三人自己心中清楚,为了大局,还真得他来断后,因为,他是最狡猾的嘛!他也是最适合的人选!

    所以,明义与吴起忍痛让他断后!而自己二人则领着大家轻装上阵,赶往云南!

    “去哪儿?”明中信古怪一笑,“当然是引得这支追兵离云南越远越好!”

    “好!”赵明兴一听,异常兴奋。

    这下,轮到明中信不解了,这小子,这是兴奋个什么劲?

    “小子,你想什么呢?”

    赵明兴却是呵呵傻笑,不回答他,“教习,我去看下兄弟们的伤势!”

    说着,赵明兴转身拨马,冲其他学员奔去。

    “这小子!”明中信看着赵明兴的背影,摇头失笑。

    但随即,他脸色转为严肃,是啊,赵明兴问得好,去哪儿?

    他自己也心中无底,虽然他知晓,必须将这股贼人引得远远的,但却没个具体计划,毕竟,他对南疆不熟,虽然在书上已经查出了南疆的一些地形地貌,但如何做,却没有细的章程。

    是啊!接下来,如果这支队伍紧追不舍,自然好说,但如果这支队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调虎离山,声东击西,转头而去,那自己这一番苦心不就白费了吗?还得费心去扰敌,以激怒其来追自己,那得费多少心力啊!

    唉,自己真是苦命啊!留在京师多好,吃香的喝辣得,哪用这么操心!

    话虽如此,但却身不由已啊!毕竟,自己不仅要担心学员们,还得担心明义与吴起是否有时间逃出去,王守仁在几位学员的保护下,能否安全到达云南,这些都得操心啊!

    他却不知,背后的队伍中有一位熟悉自己各种举动的人,而且人家早已经将他的小把戏看了一个通透,但人家绝不会弃他而去。

    因为,人家将他视为心腹大患,想要在这次一劳永逸,清理了自己,灭杀了自己!

    但想必,他要是听了特使的那番话,只怕会心中无比喜悦吧!因人,他做到了,拖住了这支队伍!为王守仁他们争得了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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