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有详细的描述,那就是补上了他的短板,他笑道:“那就好,让他们仔细地研读,把这书也给朕拿一部来,朕也要好好看看。”

    孙元化道:“陛下,不如到屋内稍事休息?”

    朱由校这才发现,大家站在外面已经说了很久了。他笑道:“朕年轻倒是没有什么,几位老臣陪朕站在这里,只怕有些辛苦,大家进屋说吧。”

    方从哲几个本来已经站得全身疼痛,这时听得皇帝如此说,心中自然是大为感激。一行人来到兵器局的客厅里休息。徐光启拦住了孙元化等人道:“你们先不要进来,我们有些事要与陛下商议。”

    皇帝与内阁诸人坐定后,叶向高站起来便欲说话,朱由校道:“叶师坐下,又不是大朝会,站起来干什么。”

    叶向高谢过后坐下道:“陛下,老臣今年已经六十六岁,内阁中年纪最轻的孙承宗也已经六十二岁,内阁中人年纪太大,请陛下选拔贤臣,以充内阁。”

    朱由校笑道:“叶师如此高龄,在外面站着说话也没有什么不支之象,朕看几位再干个十年绝对没有问题,这几年,我们君臣相得,朕心甚慰。再进阁臣,朕担心他们不能体会朕意,到时反而不美。”

    徐光启笑道:“陛下,臣等也是有此顾虑,所以才提出此议。现在进入内阁,臣等也可以扶助一二,到时才能与陛下君臣相得呀。”

    朱由校明白了他们的意思,是想让阁臣先适应一下,由他们传帮带,这样以后他们下了,不会出现断层。他笑道:“那你们提几个人来听听。”

    廷推本来是由九卿推举,但明后期,内阁权大,由内阁提名的大臣人选一般都不会遭到九卿的反对,而朱由校更是想借此提高阁臣的威严,为以后的内阁制打下基础,所以象大臣推选,都是由内阁先提名,然后九卿推选。

    方从哲道:“臣等老矣,陛下青春鼎盛,所以臣等私下商议,最好是能推举年龄较小而又老成持重的大臣入阁,这样才能好好辅助陛下。”

    徐光启道:“臣等想推的就是陕西巡抚孙传庭。孙巡抚原来任职吏部,后来到延安任知府,再任陕西巡抚,地方和中枢都有经验,而且其年龄才三十二,可以辅佐陛下多年。”

    朱由校奇道:“以前有过巡抚直接入阁之事吗?”

    方从哲道:“以前确实没有过,但也没有规定巡抚等地方官员不能直接入阁。臣等所想,不过是其人是否适合,资格之事,圣心独断即可。”

    徐光启接着说道:“除孙传庭外,还有户部尚书毕自严,其人陛下熟知,今年方才五十七岁,再干二十年应该没问题。”

    朱由校点点头道:“毕卿确实干得不错,不论是户部还是银行,都打理得井井有条,朕不用担心用度不足,实乃毕卿之功。”

    徐光启又说道:“第三个便是才五十三岁的毕懋康,他曾任职各地,从巡按到御史,再到现在的研究院,各个方面都有涉猎,实乃绝佳人选。”

    朱由校问道:“为什么不是孙元化?”

    因孙元化是其弟子,徐光启不好回答,目视方从哲。方从哲道:“陛下,原本入阁之人,必须为一甲进士,后来没有那么严格了,但至少要是进士,孙元化只是一个举子,而且没有地方任职经验。”

    朱由校不高兴了:“这规矩以后要改,出身很重要吗?不过毕懋康不能入阁,他是技术型官僚,这个意思你们不大懂,意思就是说这人适合搞实事,并不适合搞管理,我们要用其所长。”

    徐光启道:“那就先提名孙传庭和毕自严?那两人之缺如何安排。”

    朱由校道:“让洪承畴去陕西,毕自严继续管着户部,让户部左侍郎多管点事就行了。”

    方从哲有些不甘心:“陛下,如毕懋康这样的官员,如果陛下不以官酬功,恐其心中不能体会圣意,做事消极,那就得不偿失了。”

    朱由校道:“一般来说,朝廷是用官位来酬功的,这种作法朕觉得有问题。酬功可以用金银,可以用荣誉,唯独不可以用官位。可以封毕懋康他们一个荣勋,但必须不能是实缺,官职最重要的是称职,与功劳无关。这一点以后要注意。”

    叶向高赞叹道:“陛下所说,与圣人合,在其位谋其政,如果不能谋,功高于天下亦不能胜任也。”

    朱由校道:“朕也有一个想法要与各位爱卿商议一下,就是官员的任职问题。”

    众臣静坐倾听,朱由校道:“有关丁忧和夺情的事,朕有一个想法,能不能官员均以日代月,一个月后即可继任,这样也就不用夺情了。”

    叶向高道:“陛下,圣人云,夫三年之丧,乃天下之通丧也。汉文帝时,依先帝遗诏,方才提三十六日除服。颜师古认为,此丧制者,文帝自率己意创而为之,非有取于《周礼》也,何为以日易月乎!后世渐变于二十七日除服,但只是对天子而言也。”

    朱由校早已想好,说道:“天子当垂范天下,既然天子二十七日除服,朕有何忍于子民服三年之丧。”

    叶向高还想挣扎一下:“陛下,天子以日代月,因其身份高贵,责任重大。如果臣下也以日代月,则天子威严何以彰显?”

    徐光启插话道:“叶师言之有理。不如不提以日代月之事,只是命天下居丧之期改为一月,其余时日守心丧即可,陛下觉得如何。”

    叶向高心里叫苦不迭,这特么是帮我呢还是害我呢,他苦着脸道:“陛下,只是这样一来,天下反对者必众,监生们只怕又要去哭孔庙了。”

    朱由校哈哈大笑:“叶师,您是明白人,自然知道守丧三年实在是不适合现在的形势。贫家守三年丧,不事生产,那不是要人饿死吗?即便心中痛苦,也要吃饭睡觉吧。伤心而已,并不是不能视事。至于哭孔庙,让他们去哭吧,记下他们的名字,看他们是不是守了三年孝,若有未守三年者,黜落回家,永远不许为官。未有丧亲者,看他以后愿不愿意守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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