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叫了外卖,两个人一边吃一边交换信息,我把自己经历的过程和孙二麻子怎么死的全部告诉了她,她也讲了一些我从未听说的事情。

    原来太爷爷那辈所谓的十三大家族统称为长沙十三盗,所有家族所沾染的营生都是跟盗墓有关的,但真正混出名堂的只有前面的九个家族。

    我太爷爷就是当时吴家主子狗五爷,据说他自己的盗墓本事不算出众,但他有其他都无法做到的一点,就是训练狗探找古墓位置,在他很年轻的时候早早的就扬名立万了,有很多人都想向他请教如何训练狗的方法。

    后来因为国家时局的变化,太爷爷那辈人慢慢的消停下来,家族也逐渐没落做起了正当事情。

    不过这些老爸一直没提过,我也从来没见过爷爷,唯一的记忆就是挂着的遗像,看来他是不想告诉我祖辈所从事的行业,毕竟这些行当不是那么光明正大。

    关于张日山,黎皖也不知道具体情况,她以前听外婆说过,也就是前几天问我话的梅老太太,只是说张家一直是张日山在打理,而且张家人都很神秘,张日山这个名字已经用了半个多世纪了,可能是家族特定的名字。

    我问她在哪里能找到张日山,黎皖笑着说:“北京新月国际酒店是张家唯一在市面上经营的企业,不过我劝你别去,那地方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为什么?”我问道。

    她看了我一眼,吃了一口已经凉了的菜:“我听说你爸吴邪当年在那里大闹了一场,已经被拉黑名单了,旧账未消,你去的话恐怕不容易出来。”

    “我爸?”我怔怔的看着她:“我爸去过新月酒店?”

    “你爸当年一帮子人黑了人家的东西,丢下烂摊子至今都没销账,要不是看着你爷爷和太爷爷当年在长沙的地位,否则哪里还有你。”她说道。

    我想了想:“你这么小还知道挺多的,不过我老爸不像是会坑人家东西的人吧,他一直形象品行都不错。”

    黎皖放下筷子,摸着肚皮:“第一,你比我大不了几岁,不要有占我便宜的打算;第二,你亲爱的老爸那么多事都能骗你,在亲儿子面前扮好人我觉得完全没什么问题。”

    我打了一个饱嗝,想了想对她说:“好吧,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不过我老爸现在不知所踪,我也拿他没办法,咱们就此别过,你回你的杭州,我去北京想办法找张日山。”

    我伸手递给她我的手机:“扫我吧,等我无聊的时候给我讲讲你们梅家的风流趣事。”

    她抡起拳头,我连忙罩住脸部:“算了,有缘再会。”

    然后,我抱起文档离开了房间。

    离开酒店之后,我的内心开始忐忑起来,其实这一切对于我来说是非常突然的,每个人对自己祖辈的事情其实都很在意的,尤其是男人,虽然提倡人人平等,但门第之分和贫富之差仍然是一直存在的。

    我站在路边打车,忽然一辆银色越野停在了我面前,驾驶位上坐着一个身穿衣服的男人,冷冷的对我说:“小伙子,上车吧。”

    “你谁啊?”我问道。

    那个人在略微的倾了倾脑袋,冷冷的说:“我叫张日山。”

    我一下愣住了,他又说:“你不是要找我吗,”

    看着这个人,我心说当我是小孩儿呢,张日山起码是年过六旬的老大爷了,拿个小哥哥来骗我也太侮辱人了,对着那人吼了一句:“少来,套话的吧?”

    那个人神色很淡漠:“信不信随你,吴邪心眼儿多,没想到儿子心眼儿也不少啊。”

    说着他立即就要驱车离去,我想了想,忙上前说道:“等等,你认识我爸?”

    他瞟了我一眼,嗯了一声。

    没忍住,我还是上了他的车,在车上我一直问他老爸的事情,但这家伙一直默不吭声,只是告诉我先冷静,他会告诉我想知道的事情。

    车子一直开往旧城区的化工厂,工厂已经荒废了,但是还有几个保安守着里面的一些东西,我看着周围杂乱的样子,这是绝对是一个杀人分尸的好地方。

    “带我来这里干什么?”我问道。

    我们走进了一间黑漆漆的屋子,屋子里堆满了杂物和破旧的器械,他伸手按了一下墙壁,忽然整个屋子开始翻滚起来,所有脏乱的东西都翻了个面,包括天花板;一间崭新的屋子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去……,高科技啊!”我惊叹道。

    那人缓缓道:“这是一个安全的屋子,你可以放开的问放开的说,关于你们吴家的事想必黎皖已经和你说过了。”

    “怎么?你们都认识?”我问道。

    他从冰箱里拿了一瓶水递给我:“为了表示诚意,你可以先问我。”

    “真的?”

    我想了想,心说该不会像孙二麻子说的他不会变老,他真的是张日山?

    “嗯……,首先,你先告诉我你多少岁了?”我问道。

    他笑了笑:“有其父必有其子啊,我出生于一九零三年,自己算。”

    “一九零三年?”我吓了一跳,立即开始扳手指。

    乖乖,一百一十多岁,这他奶奶的不会是僵尸吧,还这么年轻俊俏?

    我盯着他:“不对,我凭什么相信你?”

    他叹了口气,走近壁炉前,开始脱下自己的衣服,很结实,属于型男的范畴;随着他靠近壁炉,忽然他的身上开始显现出奇怪的纹身,非常奇特。

    “梅家人应该和你说过,当年她们家的人见过我身上的纹身。”他淡定道。

    然而我却开始不淡定起来:“你真的是张日山?告诉我,我为什么得那个怪病,还有,我爸妈现在怎么样了?”

    他传上衣服:“一次问两件事,在我这里还是头一回,你的病症我的确知道一些,但是吴邪和你母亲我也在找他们。”

    “那我为什么得病?”忽然一股子怪气涌上心头,忽然显得有些控制不住。

    张日山拍了拍我,叹气的说道:“吴小爷,你得绷住啊。”

    当年的突然昏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想必这些爸妈一定是穷尽一切问遍了地方,但我万万没想到这病竟然是这么来的。

    张日山说道:“老九门前些年大改革,很多人都滚进了这次变革中,我们本以为彻底的改革会清洗掉全部病垢,但是没想到他们隐藏的如此之深,在我和你父亲和几个掌事人商量后,决定保护九门的后代,但是当时已经太晚了,他们已经渗透进了九门当中。”

    “他们是谁?”我问道。

    “汪家,在九门没成气候之前,汪家人是一支不容忽视的家族,那些年我们的势力愈发壮大,慢慢兼并了他们,可是我们兼并的并不彻底,留下祸根,导致了那次在灾难。”他继续说。

    汪家应该就是那首诗里的第十家人,不过说这个似乎和我的事情没有什么关系,但又不敢在一个一百多少还如此年轻的人面前催促,只能忍着听他说。

    从张日山的长篇型叙述之后我才知道,原来祖辈上竟有如此怪异的历史,从听者的角度来梳理,故事大概是这样的。

    九门其实是封建社会结束前形成的氏族帮派,最初盘踞在长沙的总共有十三个家族,后面四家因为各种原因最后被清洗吞并了,很有可能吞并这四家是上九家干的。

    但是这次吞并并不彻底,虽然我不清楚其他三家的情况,但是梅老太太的存在和孙二麻子的事情足以证明,梅家并没有被完全清洗掉,而且还过的相当的不错。

    存下来的四个家族种下了仇恨,开始对九门进行反击,反击力度最大,威胁最大的应该就是第十家汪家人,之后给九门带来了一次巨大的灾难,作为九门中的一员,我的老爸吴邪肯定也参与了,那么他现在的失联也一定和汪家脱不了干系。

    张日山说汪家人的野心很大,他们想像当年那样吞并九门所有成员,那么他现在好端端的出现说明汪家人还没成功,这可能意味着老爸暂时没有太大的生命危险。

    六年前,我忽然的昏迷应该是汪家人干的,他们可能要拿着我逼迫老爸就范,而如今看来,老爸很可能已经就范了。

    然而当张日山说出这样一句话的时候,我却发现自己错了;他说道:“你自幼贫血,为了保护你,我给你下了一种苗疆的奇药,让你不汪家的注意,这种药会渗透到你的造血细胞,改变你的血液结构,不但不会对你造成任何伤害,还会把你的体质变得异于常人,但这个药是由副作用的。”

    “什么副作用?”我紧张起来,有点想动手的冲动。

    他继续说:“第一,身体机理改变之后可能会出现失明的情况,古典理说这种失明不是永久性的,持续时间要看本身血液存量,也就是说你不能过多失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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